分卷閱讀45
……小……等等!“我懷了你的孩子!”夏童尖聲叫道。裴慕離抬起眼皮,從皮膚中抽出失了準頭的針頭,驚異地看著夏童,一字字問道,“你剛剛說什么?”沒想到,這件事的暴露竟然是自己親口說出來的……一個會懷孕的男人,不,人妖,多么稀罕。呵呵,看吧,他又將自己親手推入了另一個深淵。“……我懷孕了!”空氣好像被人抽空了般,呼吸越發的困難,嘴巴張了好幾次才將那句話說出來。眼角余光看到杜硯也已經俯身過來,夏童嘶啞著聲音,看著裴慕離又道:“我懷孕了。裴慕離,我懷了你的孩子!”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奇異。驚訝,不可置信,懷疑,然后變成興致……夏童扯了扯嘴角,啞聲道,“裴慕離,如果想你兒子一生下來就是個癮君子的話,你就扎下去,反正我也逃不了。”杜硯皺眉,伸手從夏童的下頜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過來,“你之前為什么不說?”為什么不說?聽到這話,夏童慘白的唇不可抑制的又揚了揚。他又為什么要說?他又是不是一定得,賤到被人強|暴后,還得屁顛屁顛去告訴那兩個強|暴犯,我好開心,我懷了你們的孩子?!!“呵呵。”看兩人的表情,夏童吐出一聲幾不可察的笑聲。現在看來,他應該不需要再擔心自己再被注射那些東西了吧……緊繃了許久的意識松弛之后,立刻就有股暈眩襲來,身下也有股溫熱的液體流出。迷蒙中好像有人在叱喝他回答,夏童扯了扯嘴角,任自己昏睡過去。他早就是砧板上的rou,這兩人真要對他做什么,又怎么可能是他想阻止就可以阻止得了的呢。就這樣吧。他已經盡力了。既然他已經身處地獄,那么,罪魁禍首怎么能在人間逍遙快活?!……身體好像變得很輕,飄飄忽忽的,有種被人吹口氣就可以被吹走的錯覺。夏童眨了眨眼,詫異的看著地上那張黑色大床上半邊臉高高腫起,睡衣幾乎被人盡數褪下,露出被強制打開,不斷流著鮮血下|體的少年,與穿著白大褂,正有條不紊清洗傷口的趙醫生。還有雙手上都沾染著鮮血,雙雙冷著臉坐在一旁看不出情緒的兩個男子。地下?對,地下。他現在是在以俯視的角度看著這一幕。再眨了下眼睛,夏童突然低頭看向自己。沒有形體,沒有存在感,他只知道自己飄在空中,知道自己的手可以動,腳可以跨,但卻只是個意識體,沒有身軀形體的意識體。他這是,死了?夏童怔楞了很久,等他清醒過來時,房間中一切都已平息,只余下躺在已經清理干凈的黑色大床上,昏迷不醒的瘦弱少年。看著那張熟悉也陌生的臉,夏童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從夏宅醒來時發現他已不是‘她’,到發現這具身體吸|毒、為了保全自己的秘密離開夏家、獨自戒毒,再到前去極光、然后被逼借著胡麗的勢力第一次逃離、被抓回,強|暴,再是隱忍,第二次逃離,再被抓回……種種的種種,飛快在腦中掠過。他曾經恨極了這該死的命運,一千個一萬個的不想當‘夏童’。但現在發現床上的少年沒死,可他卻不在那具身體里的時候,他卻開始害怕了。不是夏童,也做不回陳容……孤魂野鬼。心一陣陣的顫栗,夏童飄到床邊,看著渾身是傷,但呼吸卻已經平緩的少年,不知道自己下一刻該做出什么表情。也不需要表情啊……他現在這情況,沒有人再有能力來侮辱欺|凌他,也沒人能看到他。眼前除了少年的臉,就只剩一片虛無。靠著感知,他知道自己伸手摸向了床上少年的臉,然后,感知到自己就這么輕蕩蕩的,穿透過去。這是,這具身體不再容納他的征兆?冷到了極點的心徹底被冰封,他狠狠一咬牙,轉身就朝落地窗飄去。即使再不甘心,但既然那具身體已經不再接納他了……那就物歸原主吧。生命、身體、屈|辱……通通,物歸原主。凡事都有個臨界點,說到底,他只是個很平凡很平凡的人,他的臨界點很低……他掙扎著想要生存,壓抑著自己忽視那些被一個或者兩個男人壓在身下為所欲為的夜晚,強迫自己堅強,隱忍。但其實,臨界點早就到了。所以才有今天想要與裴慕離同歸于盡的想法。雖然最后仍然是求生欲占了上風,他仍然那么的想要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但如果是上天不讓他活,他也是時候該放棄了啊。本來就是別人的生命,只是被他偷了過來……不甘心啊!他才剛下定決心,要不顧一切的拖著他們一起下地獄;他被死死壓制著,壓縮著,存放在心底最深處的恨意還沒爆發出來,他還沒有報復那兩個人;他還沒有過上自己想要過的生活……不甘心啊!想要回去,再做一次掙扎……但意識體已經毫無困難的穿透了落地窗,一出這間禁錮著他的房間,他就不由自主的被風吹著走,已經不是他想回頭就能回頭了。隨著風飄飄蕩蕩的越過花園,小徑,在即將飄出別墅外墻時,意識體卻好像被萬千的細針同時刺來一般,只來得及尖叫一聲,他就一已經陷入黑暗。……自從八歲時雙親遭遇車禍雙雙離世后,裴慕離的情緒就少有極大的起伏。所以對于現在心中這種瞬間衍生出來的驚疑、滿足,不安……等等的情緒,他都覺得陌生得緊。手不自覺的伸進被內,覆在夏童微凸的小腹上,閉上眼感受,他好像真的能感覺得到,手掌下那個生命的跳動。滿足于世界上多了一個流著自己血脈的生命;還有對這個生命的驚奇與因為他的脆弱而產生的罕見的不安……原來即將為人父的感覺是這樣的?還真是奇妙。手在那柔滑的皮膚上緩緩摩挲,裴慕離嘴角牽出一抹溫柔的弧度,但轉瞬即逝。他并不是雛,也從來都不缺女人。只是他才二十歲,還太年輕;而那種主動爬上他床的女人,也不夠資格成為他孩子的mama。至于夏童……他根本沒料到那樣一副殘缺的身體,竟然也能孕育生命。他的血脈啊……除了爺爺之外的,他的親人。手在微凸的小腹緩緩移動著。這么小的空間,這么細的腰,到底是怎么容納那個小生命的呢?身體的沉重感讓夏童睜開了眼。身體不僅沉重,還隱隱的泛著疼。看到天花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