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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雖然知道這樣一扇破門根本擋不住有心人,但真正面對時夏童還是想爆三字經。頭被埋在那片胸膛之中,歪斜掛在鼻梁上的眼鏡因為壓迫而刺得皮膚生疼。夏童盡量仰頭,辛苦道,“哥……”好一會,夏睿景這才放開雙手低頭看著眼中蒙上些許水霧,正退后一步與他拉開距離的夏童,“去買菜了?怎么這么久?”夏童辛苦地正了正眼鏡,有些靦腆地垂下頭小聲說道,“也不知道你來不來,但怕萬一你來了,買得少了你吃不飽,所以買得有點多……”夏睿景的眼神一下就熱了,簡直想將面前的單薄少年嵌進身體里。伸手將夏童手中的袋子拿到手里,一手拉著他的手進屋,笑道,“你也不怕我不來,這些東西都浪費了啊。”夏童也沒扯回被他握著的手,弱弱回了句,“總比你來了卻沒東西吃好啊。而且你現在不是來了么。”夏睿景深深看了眼夏童,“既然我來了,那今天晚上你要是沒喂飽我,那可是要受罰的。”喂你媽啊!夏童靦腆地朝他笑笑,趁著他將環保袋放到矮桌的空檔抽回被握的手,低頭時狠狠咬合牙齒。MB對話怎么聽就怎么像金主與情|婦間的對話……真他媽刺耳。……夏童做飯時夏睿景倚靠在門口,看著他快而不紊的動作,不由興致上頭,邊撩袖子邊開口道,“我也來幫忙,需要我做什么?”夏睿景給夏童的印象,絕對是那種游弋在上層世界精明的成功商人,就算對方展露在他面前的面孔一直都是溫和哥哥的形象,但夏童卻只看到他隱在溫柔面孔下的黑暗。像這樣的人,絕對跟廚房搭不上邊。夏童楞了楞,將一旁的蔬菜遞給他,“那幫我洗菜吧。”夕陽西下,略微發紅的光暈從窗口投進,打在兩個各自忙碌的人身上。洗菜對夏睿景這種天之驕子來說實在是不上手,但卻甘之如飴。偶爾,在極有規律的菜刀聲中不經意偏頭,卻被旁邊那張精致側臉迷住了目光。夏童的眼鏡已經除去,時不時扇動兩下的睫毛因目光下垂而更顯纖長,暴露在夕陽下的輪廓美得不似人間所有。夏童不經意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唇,粉色在兩瓣唇瓣中一閃而過,夏睿景眼神一熱,下腹蠢蠢欲動。過于火熱的目光讓夏童握著刀的手緊了緊,嘴角揚起一抹純憨微笑,側頭疑惑看向夏睿景,“哥?”夏睿景干咳了一聲,若無其事地轉頭繼續洗菜,嘴里隨口說道,“刀法真不錯,以前可沒見你有這么好的刀法啊。”菜刀規律的聲音一頓,后又恢復正常,夏童笑著道,“我聰明嘛,而且這玩意多用幾次就熟練了。”夏睿景嗯了一聲,并沒再說什么。夏童吊在半空的心這才放下。之前他在夏睿景面前這些小細節都很注意的,只是今天太高興,忘形了。這種心態不行。夏童反省。飯后,夏童洗了碗后就準備衣物,與夏睿景說了一聲后就去洗澡,本想離開的夏睿景眼睛微瞇,又坐回床上,目送他進到那個廚房洗浴間為一體的狹小房間。夏童從小到大,有個曾經以為已經實現,最后卻如同泡沫般破碎的夢想。他希望有間寬敞或者不寬敞,但一定要屬于自己的小屋,屋內一定要有個或愛或不愛,但一定會陪自己到老到死的人。然后與他生一個或者兩個小孩,就這樣過著柴米油鹽的日子。穿著運動衫,夏童邊歪頭擦拭頭發邊走出浴室,一眼就看到將脫下的外套扔在一邊,襯衫解開了兩粒扣子愜意倚在床頭看文件,隨性得與平常判若兩人的夏睿景。聽到聲響,他抬頭看了眼夏童,將文件扔到一邊說道,“洗完了?過來我幫你擦藥。”那神情自然得就像是一個丈夫在與妻子說話,隨意,卻帶著親昵。正握著毛巾的手微微一緊,夏童嗯了一聲,上前兩步想伏在床沿,卻被拉上夏睿景的大腿,這才成功將受傷的臉暴露出來。夏童不適地動了一下,然后乖巧地順從了。微涼的藥膏擦在臉上,舒緩了一直隱隱存在的麻痛。看夏睿景這樣子,是完全的主人姿態,如果自己開口讓他留下來過夜,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他會留下來。但話已經到了嘴邊,夏童卻怎么也吐不出來。“童童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嗎?”精力一直在夏童身上,自然將夏童欲言又止的神態收入眼中,等了一會,藥已涂好,見夏童還是沒開口后,夏睿景將藥膏收好后主動問道。“……沒事。”夏童搖頭,他還是無法說服自己與這個人同睡在這張狹小到絕對要肌膚相貼的床上。一個晚上而已,小心點就行了。知道夏童沒有說實話,但見他眉間估計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隱隱懼怕,以為夏童是在想裴杜兩人的事,夏睿景也沒追問。夏童,他雖是勢在必得,但卻不是現在。……等待的時間很辛苦,熬過一個不眠之夜與忐忑不安的白天后,夏童總算等來了胡麗排來的人。對胡麗,夏童其實也是不放心的。只是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只能死死抓著面前這根救命草。半夜,在兩個陌生人的帶領下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在一個小得只有一個入口的小火車站上了火車后,聽著火車軌的呼呼呼嘯,夏童長久以來緊繃的神經總算松了下來。一切順利得好像是在夢中。旁邊坐著的一個男人一直在吸煙,雖然嗆得難受,但在看到對方臉上從眉角到下巴,好像帶著nongnong煞氣的刀疤后,夏童就絕了勸對方掐掉煙的想法。目前他全身發軟,實在沒有精力去招惹一個一眼看來就不好惹得角色。火車中的空氣很污濁,特別是旁邊坐著個煙槍的時候。但隨著火車的前進,想著自己即將離開那個城市,離開那些惡心的人,夏童還是忍不住深吸了口氣,隨即,就被吸入肺中的煙霧嗆到。身旁的罪魁禍首很惡劣地笑出聲。夏童連瞪一眼對方的精力都欠奉,抱著挎包閉上眼睛養精蓄銳。或許胡麗的能量確實很好,但畢竟胡麗防范的主力重在夏睿景,對于他最想躲的那兩個人卻完全沒有防范。夏童早就打定了主意半路下車,不給任何人留下一點線索。而且,如果胡麗查出他為什么要離開這里的原因后,不一定就不會打與夏睿景一樣的主意。這樣絞盡腦筋,處處防范,沒有自己的生活,真累。夏童舒了口氣,幸好,他已經與這樣的生活告別。離開肩膀處突然多了重物,夏童本就只是閉眼淺眠,立刻就醒來了。偏頭,卻看到伏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正是那個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