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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方方的數落自己,只得努力的以一只手按住耳朵,裝作什么都聽不到。這樣每周一次的折磨……他真的要受夠了。男人嘆息,悔恨自己曾經跟著師父學習的時候偷懶走神,又對仙家之術興趣缺乏,反而更希望來到官場之中一展宏圖。然就是因為這樣的欲望和想法,徐福遇到姬昊,遇到了嬴政……又成為了唯一一名目睹秦王政不同一面的人。面對姬昊的嬴政,收斂起來了渾身的戾氣,顯得和自己的年齡相符合了太多,語氣輕柔,又有時候會有小小的撒嬌抱怨,完全不是那個金殿之中暴戾冷漠的少年帝王。……徐福遠遠的看著,看著兩人在寒冰之氣中蒼白的相依偎在一起的模樣。留住以死之人,那是老天都不允許的行為,即使逆天而行,嬴政也將姬昊緊緊的攥在身邊……在姬昊面前,嬴政露出的完全是不同以往的一面……同時,對于嬴政,姬昊更是卸下了自己所有的懶惰與壞毛病,一心一意的為這名少年做著打算,不管是那封書信,還是馬鐙的戰爭使用,無一不是在為自家學生的處境努力。男人啞然,望著兩人一黑一白的身影,心中突然升騰起一個可怕的猜想與念頭,嚇得他瞬間生出了一身冷汗。該死,他到底在亂想什么?誹謗王上可是誅九族之罪……怎么可能,那兩個人怎么可能是那種關系!時光荏苒,匆匆流逝,秋去冬來,二月的大雪漫天而落,颯颯的白色悄然淹沒了整個蕭索偌大的咸陽城。如今已經是秦王政五年,又兩個年頭安然流淌而過。在這兩年之中,嬴政隱忍好學,雖不能處處牽制呂不韋的只手遮天,但也在自己的成長之中一點點的保留下了一些屬于自己的力量。在三年之前,經過了整整將近一個月的僵局之后,嬴政成功的保下了老將軍蒙驁繼續任職秦國大將之位,呂不韋雖氣極,可現在國家正是戰爭之時,在這樣一個問題上浪費時間傷及臣心,則是不理智的。所以,呂不韋默許了嬴政的斷絕,大開國庫振軍用之具,尤其是秦兵工廠監工曲蕺更是在這幾年之中將姬昊留下的馬鐙圖經過了無數次的改造,不僅讓材料更加堅毅,就連成本也下降了不少。秦軍如同他們年輕的帝王一般,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步一步的壯大強大。在六國之中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最強的國家,這不僅為秦帶來了無限的生機,更使六國中的有才賢能之士紛紛投靠在了嬴政的門下,一時之間,秦國門客眾多繁盛,歡若鬧市。……而在嬴政看不到的地方,后宮之中的女人們又開始了一次蠢蠢欲動——如今秦王已經年滿十八歲,后宮之中竟只有區區兩位夫人,清冷至極,嬴政更是每天忙于國家政事與戰爭之中,無心享樂,以導致現下還無一名子嗣的尷尬局面。第一個對此按捺不住的便是華陽太王太后,王上沒有子嗣,這不僅是王室的大事,更是涉及到了孩子母族勢力的朝政大事。于是,華陽太王太后與趙太后詳細的合計了一番之后,決定將官員年滿十五的女娃都請來宮中參加晚宴,同時為了不讓嬴政過于尷尬,兩位后宮之主還順便宴請了百官,為這個變相的相親大會套上了理所當然的帽子。為公,嬴政沒有理由拒絕宴請百官,為私,子嗣之時雖不急一時,但也的確應該要提一提了。所以,在接到華陽太王太后步壽宮傳來的公宴邀請之后,少年只是略微皺眉,心中雖不高興,卻最終還是默許了自家母親與祖母的決定。子嗣……嬴政垂首,略微頓住了自己握著筆的動作,唇角劃過一抹冷笑,繼續匆匆的以筆尖在奏章之中游走批改。與自己不愛的女子歡好,產下子嗣,不過是王室外交與政治必須要有的產物罷了,若自家母親與祖母當真這么喜歡,他就給她們一個便是!一夜笙歌,燈火漫天。嬴政自然是對那些來應宴的女娃兒們任何心思,現下五國勢力弱小,正是大秦一展雄偉的時候,他可以允許自家母親這樣胡鬧,可自己心底的界限則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踏過。情愛之事,不過是政事之余的享樂而已,有也好,無也罷,他并不在乎。然即便如此,秦官們也依舊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攀上王族,只要是有那么一丁點心思的官員便會在晚宴之中帶著女兒想盡辦法為嬴政敬酒,一夜下來,少年酒量不錯,也已經被灌的大醉,只好由宮娥們攙扶著回去。直到一路小心翼翼的送回了正陽殿,少年遣走所有的宮人,腦袋發脹,臉色通紅,一襲精致的漆黑鎏金龍袍也變得凌亂不堪,墨發散亂,嬴政隨手摘下自己的束冠,將其丟在一旁,晃晃悠悠的提了一壺酒,闖進了姬昊所在的冰室之中。……“一覺數十載,夢里乾坤大,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少年的聲音嘶啞,被浸過酒精的聲線更顯低沉性感,在寂靜的冰室中格外的明亮。嬴政醉的徹底,竟有些掌控不住自己的身子,歪歪扭扭的撲到姬昊的窗邊,一聲聲喚著床上青年的名字,忽的落下淚來,染濕了那套華貴的鎏金勾邊龍袍。“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先生何時……入我夢來?何時,何時?!”酸澀的淚水一點點的由那張年輕的面龐涌出,少年唇瓣微抿,漆黑暗沉的眸子里是少有的脆弱悲楚。借由著大量的酒精,這位久居高位之上的年輕帝王終于開始宣泄著已經埋藏了整整五年的情緒。思念,瘋狂的思念統統化作淚水,一滴滴的落在冰面之上,又倏地凍結。嬴政絲毫不在乎自己已經凍得通紅的臉頰與刺骨的寒氣,只是安靜的倚在姬昊的面前,提起酒壺為自己斟一杯酒,一飲而盡,黑眸迷離。先生啊先生……你明明在這里,為何不醒來,為何不能同我說話?為何不能陪著我!少年酩酊大醉,眸子中的世界已經模糊眩暈,只顧著死死的盯著姬昊蒼白的面容,絲毫沒有注意到——冰床之上的青年,掩藏在太歲rou芝切片之下的手指,微微的顫了顫。“我敬先生?!?/br>嬴政還在拼命的飲酒,晃晃悠悠的舉起自己的手臂,少年咬了咬牙,胡亂的像某種受傷的小獸般惡狠狠的抹掉了臉頰上的濕潤,啞著嗓子開口,聲音悠然坦蕩,回蕩在狹小的冰室之中——“寡人予一樽,遇先生;二樽,謝先生;三樽……”“愿先生……常伴身側。”……chapter32在西安的時間意外過的非常的漫長。姬昊承受著大量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