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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一怔,卻笑了。 他沒想到歐陽玨竟然倔到這個程度。也對,他和白凌不一樣,并沒有真正見識過白夜的殘忍,那次在教室里殺那個多嘴女生,整個場面也更像是意外。 怎么辦呢? 白夜想了想,他溫聲道:“那么,這樣吧。咱爺倆各讓一步:記入宗譜的名字,依然叫白吉。但是在一般場合,私下里,你還是可以叫阿玨。你看如何?” 歐陽玨沒再反抗,他知道,這是白夜讓步的極限了。 一開始就這么難呀,白夜在心里嘖嘖,倒是沒覺得有多煩惱,他本來就不是要找一個言聽計從的木頭人。那樣的人當然是堪用的,但做不了繼承者。至于握在手里的刀,有白颯他們也就足夠了。 想到這兒,白夜沖著白清揚起下巴:“把他帶回去吧。” “是。”白清這才上前一步,彎腰伸手,將地上劇痛到抽搐的歐陽玨抱了起來。 “哦對了,還有。”白夜叫住白清,“可以教他內功心法了,先讓我看看這孩子的天賦如何。要是趕得上,明年的春賽可以讓他上。” “是。” 至此,歐陽玨就算得到了官方認可。 白清把疼到暈厥的歐陽玨帶回小院,又去找白遷要了傷藥,白遷問他為什么又要藥,白清說,掌門把玨少爺的膝蓋和肩胛骨都打碎了。 白遷拈著頜下兩縷天牛觸須似的黑胡子,搖搖頭:“造孽。” 按照白清的說法,歐陽玨能得到白遷這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吝嗇鬼一句“造孽”,基本可以登上“山莊日報”的頭版頭條了。 疼痛來得極為劇烈,然而褪得也快,快到出奇。按理說這樣重的傷,該躺在床上三月不能動彈,歐陽玨卻在第二天扶著東西,下床慢慢行走了。 疼痛容易褪去,歐陽玨對白夜的恨意卻更深了。 看來我弄錯了,他冷漠地想,白氏山莊這種地方,不是愛麗絲的兔子洞,而是國民黨的渣滓洞。 第三百四十四章 等到歐陽玨身上的傷不那么疼了,白清開始教他內功心法。 既然要學內功,肯定得先從解析人體經脈開始,白清拿了本書給歐陽玨,讓他先把圖中的經絡和全身大xue記下來,死記硬背都可以的。 豈料歐陽玨掃了一眼,把書還給白清,說:“這個我知道。” “知道?” “嗯,很早就背過了。”歐陽玨說,“我媽手頭也有這么一本,我還不認識字的時候,就給我看,翻來覆去看過很多遍,已經背熟了。” 白清想了想:“夫人過世時,您多大?” “七歲。” 白清的藍黑眼睛閃了閃:“夫人沒有教過您內功心法?” 歐陽玨搖搖頭:“沒有。說不定她不會內功。” “那不可能。”白清斷言,“歐陽旭的女兒怎么可能沒有內功?” “是她自己說她功夫稀松平常……” “就算再稀松平常,夫人也有最好的功夫底子,那是前任掌門夫婦親手為她鍛造下的夫人四歲習武,就算天賦再差,性情再怠惰,身上的功夫也不可能稀松平常,至少也是中等水平。” 歐陽玨攤了攤手:“反正我沒見過她和別人動手,我媽一向都是能躲則躲,別人罵兩句她也只有聽著,特別懦弱的一個人。” 白清想,歐陽菲是生怕動手,露出一絲痕跡,讓白夜發覺她的蹤跡。 這好理解。 但是不肯教兒子內功,又是為什么呢?她把拳腳功夫都教了,也不差這關鍵的一步啊沒有內力,拳腳耍得再花哨,和外頭天橋上賣大力丸的有什么區別? 起初白清以為歐陽玨是兩三歲上沒了娘,母親來不及教,現在看來,歐陽菲是完全有余力然而不肯教。 白清想不通,也就不再往下琢磨,他說,既然歐陽玨對內功心法的基礎知識已經有了解,那就省卻死記硬背的一步,直接上手。 “內功心法,第一塊基石就是調息,接下來,您按照我說的方式,有節奏地控制您的呼吸。” 白清說著,仔細把調息的方法告訴了歐陽玨。 “這個我也會。”歐陽玨說,“我媽教過我的,我很小就學會了。” 這下,白清更加詫異。 “什么時候教的?” 歐陽玨想了想:“兩三歲?剛能記事兒,我媽就教我這個了,她讓我時時刻刻都得記得這個,一有空就練啊?原來這個就是調息?我以為就是強壯身體用的呢。” 白清這偽ai的腦子有點凌亂,起初他以為歐陽菲完全沒教兒子內功心法,但是現在看來,她教了歐陽玨基礎的知識,又教了一開始的調息,這就是打算讓兒子煉內功的意思啊! ……怎么腳剛踩到油門上,就停下來了呢? 歐陽玨看白清難得發愣,他笑起來。 “說不定我其實有內力而不自知呢。” 白清搖頭:“內力這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不存在有卻自己不知道。既然前面兩步您都學了,而且調息也練習了這么多年,底子一定非常豐厚了,我就直接從入門開始教。” 接下來,白清讓歐陽玨一邊調息,一邊感受呼吸里面的力度,然后順著這力度,讓感覺往身體里面走。 “往身體里面走?”歐陽玨有些糊涂,“怎么走?” “調息是人為控制呼吸,既是人為,自然有力量疊加在上面,您感覺著這股力,跟著它就行了。” 歐陽玨又試了一遍。 “我跟不了它,我只能感覺到鼻腔的呼吸,再往里就感覺不到了。” “請您再試試。” 歐陽玨哭笑不得:“你在說笑話?再底下是氣管和支氣管除非是慢性支氣管炎,不然好好的人,怎么會感覺得到自己的氣管呢?” 白清的外表像ai,性格也像ai,ai是不會有暴怒和不耐煩的,就算進行不下去,也會一遍遍在卡住的地方循環。 “請您耐心一點,再嘗試一下。” 歐陽玨嘗試了好幾遍,他睜開眼睛,嘆了口氣:“我是真的感覺不到。” “怎么會感覺不到呢?您的調息練習都進行了十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