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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是盛府的人,應當知曉這千金笑的主人是誰,未免落個挾私報復刻意尋釁的名頭,您還是請回吧。”凌霄不卑不亢道。 粉衣女子怒極反笑,捏緊了手帕道:“我還不信就因為我多帶了幾個侍衛,今天這門我就進不去了。”她掃一眼門前兩個千金笑的侍衛,雖然他們腳旁那兩桶水似乎有問題,但她有四十個侍衛,一哄而上,他潑也來不及。更何況即便真的動起手來,她覺得自己也是占理的,哪有店鋪剛開業就橫成這樣,不讓人帶侍衛?凡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大家女眷,誰出門不帶侍衛? 如是想著,她剛想命手下侍衛一哄而上,卻見千金笑門里身形款款地出來一位頭戴帷帽的女子。 “盛姑娘,我的丫鬟已將道理都與你細說分明,姑娘不退反進,是想論理呢還是動手?”朱贏態度并不急躁,語氣也不沖,語調甚至還帶著三分慢條斯理的優雅,可不知為何聽在耳里偏有種盛氣凌人的傲慢。 “論理又如何?動手又如何?”見正主出來了,盛歆培(粉衣女子)倒不急著動手了,她素聞王世子妃朱贏公主一張嘴極厲害,今日想親身領教一番。 “論理的話恕不奉陪,規矩寫出來了就是讓人遵守的,不是讓人論理的,再說我千金笑的規矩,也犯不著與盛姑娘論理。動手么,悉聽尊便,反正便都砸了,也就這一間店鋪而已。盛家乃緬州世家望族,在新城的產業應該也不少吧?有道是來而不往非禮也,今日盛姑娘送我千金笑何等大禮,來日我好好奉還便是了。”朱贏悠悠道。 “你威脅我?”盛歆培咬牙。 “話我就是這樣說的,如何理解是盛姑娘自己的事。不過有句話我要提醒盛姑娘,做事情吶,不能只看眼前,偶爾,也要看看上面。”朱贏伸出一根細白手指指了指二樓。 盛歆培及眾侍衛仰頭一看,卻見二樓窗戶棱上放著七八只水桶,七八位侍女手拿水瓢,虎視眈眈地看著下面。 盛歆培帷帽下的臉頓時綠了。 “哦,忘了說了,這水中沒毒,不過沾到皮膚上會痛,淋到眼睛里可能會瞎,若是淋到眼睛,趕緊回去用清水多沖幾次可能會好點。嗯,就這樣,盛姑娘若愿意領教,請自便。”朱贏說完,轉身進門,還不忘提醒凌霄:“往里面站點,若是不小心被淋到,我可不心疼你。” 凌霄敏捷地往大門前的雨檐下一跳,看著盛歆培等人笑得欠揍。 盛歆培轉過臉看看剛才被水潑到眼睛的那名侍衛,只見他兩眼紅腫淚流不止,睜都睜不開。 她忍了又忍,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沖動,一轉身道:“走!” 得意茶樓二樓,李延齡看著盛歆培一行在街旁眾人指指點點中灰溜溜地走了,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將心底那撮因看到朱贏受挑釁而燃起的火氣徹底澆滅,轉而看著盛道文笑意微微地問:“貴府小姐外出一向這么大排場么?” 盛道文自然看得出他笑不達眼底,遂歉意道:“我這一輩幾房中就她一個女兒,平時家里難免嬌寵了些,讓王世子見笑了。” 李延齡正想說話,眼角余光卻見朱贏出了千金笑,往茶樓來了,忙辭了盛道文,迎下樓去。 夫妻二人在街道上碰了面。 “夫君,到晌午了。”朱贏道。 “餓了?回府吃飯。”李延齡牽了她的手。 “可是我想在外面吃。”朱贏眼睛往前面某酒樓亂溜。 李延齡為難:“可是我并沒有帶得銀子。”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此時的李延齡果然看起來特別矬。 說得好像你有銀子可帶一般。朱贏腹誹著,偏首看了看他,今日他穿了一身朱贏為他設計的黑紅二色厚緞錦袍,腰束同色一尺多寬的硬面腰封,襯得肩寬腰窄四肢勁長,端的是一副好身材。 頭上戴了朱贏設計許琳瑯打造的一頂鑲紅寶団蟒金冠,收斂三分張揚卻平添三分尊貴。 這樣一打扮,這男人還是頗有吃軟飯的資格的。 于是朱贏就以富婆牽著小狼狗的姿態牽著李延齡一般往前走一邊道:“今日我做東,改日再換你請。” 得意茶樓二樓,盛道文旁邊那位男子看著李延齡與朱贏夫妻二人的背影,問盛道文:“今日一談,不知盛爺有何收獲?” 盛道文仰頭喝盡杯中殘茶,道:“李延齡性格太過強硬,不好控制,如由他登位,緬州之動向誰也無法左右。而朱贏么,如今看來也不是那甘于人下好相與的。此二人不足為謀。” 那人道:“那盛爺的意思是……” “不足為謀卻又擋道之人,自然是除之而后快。” 朱贏與李延齡兩人來到離千金笑不遠的太和樓,剛點完菜,忽穆小峰匆匆來報:“三爺,王府那邊來報,說一名女子來王府找您,門子沒給通報,女子在王府后門外觸墻了。” “什么女子?”李延齡蹙眉問。 穆小峰道:“屬下亦不知,不過聽來報之人說那女子自稱是楊奇的妹子。” “楊奇!”李延齡忽然動容,站起身欲走,忽又想起朱贏,遂回身道:“夫人你先在此用著,我回去看看。” 朱贏點頭,道:“夫君自便。” 李延齡疾步下樓,朱贏來到窗前,看著男人大步流星地消失在長街那頭,眼神閃了閃,叫來小二令將飯菜送去千金笑,自己便慢慢踱回店里。 飯后,朱贏令凌霄留下看著店鋪,自己帶了鳶尾等人回到崇善院。 聽聞李延齡將那女子安頓在客院風荷居,朱贏便一路走了去。 還未進門便聽一女子哭哭啼啼道:“……三哥哥,嫂子本不讓來找你,可我實在沒法了。嫂子若是沒了,族中那些叔伯兄弟還不把我們骨頭都啃了?我雖是無所謂,可兩個侄子還那么小,若是無親人照拂無產業傍身,如何過活?三哥哥,若給你添麻煩了,一切過錯都在我,你千萬別怨我嫂子,她已經病得那樣了……” “三奶奶。”朱贏本來還想再聽一會兒壁角,恰一丫頭端了水盆出來,朝她行了個禮。 朱贏點點頭,走進門去,轉過屏風,不由瞳孔一縮。 李延齡坐在床沿上,而那頭上包著一圈白布的少女正拉著他的袖子! 兩人察覺朱贏進來,都轉過頭來。 “夫君。”朱贏笑盈盈上前。 “三哥哥,你、你成親了?”那少女看著十分驚訝,驚訝中又帶了幾分失落。 “嗯,這是你嫂子,朱贏。”李延齡見了朱贏,原本微蹙的眉頭舒展開來,伸過手來執了朱贏的手。朱贏便借機暗暗一使力,將他從床沿拽了起來。 李延齡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朱贏回他個威脅意味十足的眼風,模樣既嬌且嗔。李延齡愣了愣,狹長的眸子便似春日里流金淌銀的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