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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心中一慌,這才徹底明白眼前的三姑娘年紀(jì)雖小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立刻加大了力氣。 這樣兩巴掌打下去,張婆子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 “別打了。”喬昭冷冷道。 張婆子停下手,看著喬昭的神情就沒那么隨意了。 “交代一下吧,冰姨娘到底有沒有服用避子湯?” 見張婆子嘴唇微動,喬昭淡笑著補充:“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說話,若是說了謊,那么你們一家子將來就隨我到侯府去,對了,包括你那個好賭的小兒子。” 張婆子臉色頓時變了,低頭盯著地上的碎瓷,心驚膽戰(zhàn)。 三姑娘為何這么說?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那她到底坦白還是隱瞞到底? 原本未加思索就要說出來的話被張婆子硬生生咽了下去,天人交戰(zhàn)之下額頭上大滴的汗水滾落下來,砸在地上流淌的藥汁上。 濃烈的藥味直往張婆子鼻子里鉆,張婆子心中一沉。 王婆子一定是在她前面就進(jìn)來了!那個不爭氣的玩意定然已經(jīng)交代了,不然三姑娘不會這么篤定。 想到這里,張婆子頓時冷汗淋淋。 王婆子已經(jīng)交代了,三姑娘卻不說,這明顯是在試探她呢。她若是敢撒謊,三姑娘定然毫不猶豫把她一家子收拾了。 “冰姨娘……沒有喝避子湯!”張婆子心一橫說了出來。 她說完這話,發(fā)現(xiàn)喬昭與劉氏皆面色平靜毫無意外的樣子,不由后怕又慶幸,后面的話一股腦倒了出來,說完后一邊打嘴巴一邊求情:“老奴實在沒法子啊,小兒子的賭債要是還不上,那些人就要剁了他的手……” “這些話,張mama記得和老夫人說清楚。”喬昭淡淡道。 劉氏毫不遲疑帶著張婆子與王婆子去了青松堂。 聽完兩個婆子的交代,鄧?yán)戏蛉藲獾檬侄级读耍瑓柭暤溃骸叭グ讯蠣斀o我找回來!” 黎光書回到家里一頭霧水:“娘,您找我有急事?” 老太太抄起放在手邊的拐杖照著黎光書身上就抽過去。 “娘,您這是做什么?”眼看屋子里還有小輩,黎光書大感丟人,一邊躲一邊問道。 “小王八羔子還敢躲?”鄧?yán)戏蛉藲獾靡а溃照雀纱嘁膊挥昧耍罩韫鈺「咕褪且蝗?/br> 黎光書被老太太力道十足的一拳打得眼冒金星,捂著肚子不躲了:“娘,您別打了,到底怎么了啊?” 鄧?yán)戏蛉送O聛恚α怂κ郑瑓柭暤溃骸皟蓚€婆子都交代了,你個畜生,為了留下冰娘真是臉都不要了!” 黎光書一聽神色微變。 內(nèi)宅的事男人摻和進(jìn)來本就不好聽,老太太這樣子明顯是全知道了,再硬著頭皮爭辯只會更丟臉,黎光書一掀衣擺跪下道:“娘,您聽兒子解釋!” 第616章 冰娘 “我不聽!”鄧?yán)戏蛉死湫σ宦暎澳阌惺裁春媒忉尩模繜o非是被一個小妾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罷了,說出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寒磣!” 黎光書的解釋被鄧?yán)戏蛉艘痪湓挾铝嘶厝ァ?/br> “若冰娘真的老實本分,意外有了身孕讓她留下來也未嘗不可,但現(xiàn)在這樣迷惑你心智的狐貍精是萬萬留不得了!” 黎光書一聽面色頓變:“娘,冰娘才有了身孕,禁不起長途跋涉啊!” 鄧?yán)戏蛉酥糁照茸厝ィ托Φ溃骸皩O子我有,孫女我也有,一個小妾肚子里尚未成型的rou還威脅不了我。” “娘,兒子不敢威脅您,兒子是求您看在兒子子嗣單薄的份上,讓冰娘留下來吧。” 鄧?yán)戏蛉死湫Σ徽Z。 “娘,冰娘雖然只是個妾,畢竟是縣丞之女,她又給兒子生了兒子,就這么送回去不是讓人戳我脊梁骨嗎?” “縣丞之女?”不提這個鄧?yán)戏蛉诉€能保持冷靜,聽黎光書這么一說,直接掄起拐杖扔了過去,“你打量我什么都不知道嗎?什么時候縣丞改養(yǎng)瘦馬了?” 聽到“瘦馬”兩個字黎光書眼神一緊:“娘,您說什么?兒子怎么聽不懂?” “少給我裝糊涂!”鄧?yán)戏蛉税岩槐緝宰尤拥嚼韫鈺媲啊?/br> 黎光書打開冊子看了一眼,臉色登時變了。 這冊子是留在嶺南的禮單,上面清楚記載著嶺南某縣縣丞送給他叫“冰娘”的瘦馬一名。 這數(shù)年前的禮單怎么會在母親手里? 黎光書心中翻騰,額頭冷汗冒了出來。 “老二,你可真是長本事了啊。”鄧?yán)戏蛉苏Z氣充滿失望。 黎光書心像針扎一般疼。 他讓娘失望了?明明是娘想不通! 他已經(jīng)是大人了,不再是那個穿著打補丁的衣裳犯了錯誤被娘罰跪冷地板的少年,只要他官路亨通替黎家光耀門楣,納個瘦馬當(dāng)小妾又怎么樣呢? 娘到底是老了。 “黎家家風(fēng)清白,斷不允許一個瘦馬進(jìn)門,我更不想看著有著黎家血脈的孩子接二連三從一個瘦馬的肚子里爬出來。容mama,端一碗墮胎藥給冰娘送去。” 黎光書一聽急了:“娘,就算您嫌棄冰娘出身,可她肚子里懷著的是兒子的骨rou啊。” 黎光書了解鄧?yán)戏蛉耍烙H娘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當(dāng)即跪了下來不停給鄧?yán)戏蛉丝念^。 “娘,孩子是無辜的,無論大人有什么錯處,孩子什么都不懂啊。您忍心讓他還沒到這個世上看一眼就沒了嗎?他生下來后也會是個有著小胳膊小腿兒,會哭會笑的小人兒……” 劉氏冷眼看著,黎光書每磕一個頭都仿佛一只重錘在她心口敲一下。 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個曾有著讀書人傲骨的男人卻為了一個瘦馬出身的小妾彎了膝蓋。 “夠了!”鄧?yán)戏蛉寺犞韫鈺鴮⒆拥男稳萃瑯硬缓檬埽囊粰M道,“容mama,還不去!” 孩子是無辜的,可留一個這樣的狐貍精在黎家,她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家無寧日的那一天,到時候不知有多少無辜的人受害。 既然這樣,扼殺胎兒的罪孽就讓她承擔(dān)好了,反正她老了,有報應(yīng)也認(rèn)了。 容mama聽了鄧?yán)戏蛉说姆愿溃耦^往外走去。 黎光書騰地站了起來,抬腳就要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 黎光書腳步一頓。 鄧?yán)戏蛉寺曇衾淙艉骸袄隙阋歉疫^去,那你就別想在官場上混了,以后就抱著你的小妾過日子吧!” “娘!” 鄧?yán)戏蛉松裆o繃,一字一頓道:“老婆子說到做到。” 她說著掃了身側(cè)的喬昭一眼,染了霜色的眉高高抬起:“老婆子做不到,想必老婆子的孫女婿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黎光書攏在大袖中的手緊緊攥起,漸漸繃直了唇角。 看來冰娘的真正身份就是冠軍侯翻出來的。 這可真是有意思,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