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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們,救我上去——” 喬昭依然面無表情盯著他。 “黎姑娘——”楊厚承忍不住喊了一聲。 看著活生生一個人在眼前淹死,他的小心肝還真是有些承受不住。 見喬昭無動于衷,他又去看池燦,卻見好友一臉的玩味,顯然覺得眼下的情況很有意思。 楊厚承抽了抽嘴角,忙把目光投向他認為最靠譜的那位。 被小伙伴寄予厚望的將軍大人雙目微闔,仿佛睡著了。 楊厚承揉揉臉,嘆氣。 算了,沒把他扔下去就好,愛咋滴咋滴吧。 “你現在說的話,可能還來得及把話說完。”喬昭居高臨下看著在水中絕望掙扎的人,不緊不慢道。 海風吹起她鴉黑的發與素色的裙擺,仿佛海里的女妖,明明驚艷至極,那人看在眼里卻只剩下了恐懼。 這根本不是個女孩子,而是個冷血的妖精! 又嗆了一口水,耳邊響起咕咕咕的氣泡聲,將要沉沒進冰冷的海里之際,那人一直抱著的最后一絲僥幸灰飛煙滅,用盡全身力氣聲嘶力竭喊道:“是女人——” 后面的話因為嗆水沒有說出來,那人往下沉去。 “葉落,把他撈上來吧。”喬昭這才開口道。 邵明淵當初派葉落保護李爺爺南下時就對她說過,葉落水性極好。 葉落點點頭,把纜繩往自己身上一套,另一端交到晨光手中,縱身躍入海里,如一條靈活的魚向那人游去。 葉落很快游到那人近前,繞到那人身后一把揪住他后衣領,迅速往船邊游來。 晨光看了面無表情的將軍大人一眼,心中一動,對喬昭解釋道:“黎姑娘看到沒,去水里救人時可不能從正面過去,不然被溺水的人纏住,連救人的人都危險了。” 喬昭眨眨眼,有些莫名其妙。 她又不通水性,晨光對她說這些做什么?總不能指望她哪天下水救人吧? “咳咳。”晨光清了清喉嚨,笑瞇瞇道,“都是我們將軍大人教的。我們將軍大人懂得可多啦,上回山崩也是將軍大人教的,不能順著石流方向往山下跑——” “晨光。”邵明淵忍無可忍喊了一聲,語氣含著淡淡的警告。 這混小子好端端對昭昭說這些干什么? 喬昭瞬間領會了晨光的意圖,好笑又無奈。 邵明淵那么嚴肅正經的人,怎么會有晨光這樣的屬下的? 不對,邵明淵也不是什么嚴肅正經的人! 腦海中走馬燈閃過幾個場景,喬昭臉微熱,目光重新投向海面。 葉落沒用多久就抱著那人上了船。 那人喝了不少海水,又驚又怕,再加上先前就身體虛弱,此時已經昏了過去。 “楊大哥,讓人帶他下去收拾一下吧。” 伺候人的事自是指望不上這些金吾衛,楊厚承隨手招來一名雜役,扔給他一塊碎銀子:“帶這人去收拾一下,給他安排個房間,換一身干衣裳。” 雜役點點頭,把那人扛走了。 喬昭忍不住多看了雜役一眼。 昏迷的那人高大壯實,而雜役雖然個子不矮,卻是勻稱的身材,可他扛著個五大三粗的人說走就走,居然毫不費力。 這雜役力氣不小啊。 喬昭心中感嘆,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要說起來,自從離開嘉豐繼續南下后,他們重新雇了有出海經驗的船工和雜役,這些人加起來人數竟不少,平時卻悄無聲息毫無存在感。 這些船工和雜役似乎有些問題呢。 眼看著那人被雜役帶進了船艙,楊厚承抬頭望天:“日頭好像又要冒出來了,咱們也進去吧。對了,那人剛才提到女人是什么意思啊?” 池燦冷冷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喬昭臉色鐵青:“就是池大哥想的那個意思,他們販賣的貨物是女人,也就是說,他們很可能把大梁的女子賣給倭寇!” “什么?”楊厚承大怒,轉身便走,“我去把那個王八蛋喂魚!” 池燦抬腳踢了他一下:“行了,別鬧了,就算喂魚也不是現在,總得先從那人嘴里掏出些有用的消息再說。” 對海上的事他們都是兩眼一抹黑,別到最后喂了魚還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楊厚承說的自然是氣話,聞言冷冷道:“反正不能輕饒了那個混蛋。哎,黎姑娘,要不是你讓葉落把那小子扔進海里,還真被他蒙混過去了。你怎么知道他一直撒謊啊?” 喬昭笑笑:“兵不厭詐罷了。反正就算他說的是實話,把他扔進海里對咱們來說也沒什么損失嘛。” 眾人:“……”這也行? 喬昭沒理會眾人反應,睇了邵明淵一眼:“邵將軍,回屋喝藥吧。” 第452章 別人? 邵明淵默默跟著喬昭回了房。 “邵將軍坐椅子上吧。”喬昭在椅子旁停下,悄無聲息把椅子提起來。 船上的床榻座椅等物雖然都是固定在圍壁、甲板上,但也有些小巧的椅凳等物可以靈活搬動。 這種椅凳因為小巧輕便,喬昭提起來時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這是邵明淵的房間,他對屋內的桌椅擺設都很熟悉,知道椅子就在這個位置,當即點點頭坐了下去。 于是,坐空了的將軍大人直接跌坐在地板上。 椅子不高,他摔得自然不重,卻因為太突然,向來冷靜自恃的將軍大人一臉懵。 一只手落在他手臂上,語氣沉沉:“起來吧。” 年輕的將軍坐著不動,呆呆問:“你知道了?” 喬昭半蹲下來,看著那張茫然呆愣的俊臉咬了咬唇,反問道:“你覺得可以一直瞞著我?” 邵明淵就這么坐在地板上不吭聲。 喬昭氣極:“邵明淵,你說話!” 他以為不說話就可以混過去了? 雙目失明不好好坦白,難不成自己會治嗎? 喬昭越想越生氣。 邵明淵眼睛看不到后耳力變得格外敏銳,聽著身旁少女加重的呼吸聲,知道她定然氣得不輕,忙開口道:“我是想著,說不準過幾天就能好了,何必現在說了讓你擔心——” “誰說我擔心了?” 邵明淵一窒。 喬昭看著他的樣子又生氣又心疼,想著他眼睛看不見了,心中不知何等絕望無助,到了嘴邊的氣話又默默咽了下去,語氣一軟道:“你不說,我才擔心。” 年輕的將軍心情瞬間飛揚起來,不過想到自己的眼睛,飛揚的心又沉了下去,半點情意不敢流露,面無表情道:“抱歉,是我不對。” “先起來再說。”喬昭伸出雙手去扶他。 邵明淵站起來,走到床邊坐好。 喬昭拉過椅子坐在他旁邊,嘆道:“先喝藥吧。” 她用湯匙舀起一勺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