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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哄,捏捏他的臉頰道:“因?yàn)槟莻€人力氣不夠大,背不了這么久啊,所以他們就去附近的人家休息了。而我怕小師父擔(dān)心,所以就過來了。” 小沙彌頓時紅了臉,連連擺手道:“小僧不是擔(dān)心,我們佛門中人六根清凈、四大皆空,阿彌陀佛——還有,女施主不該捏小僧臉的。” 喬昭忍不住笑了。 邵明淵等在寺門外,一眼就看到了少女對著小沙彌露出盈盈淺笑。 那一瞬間,他只覺心跳急促幾分,暗暗吸了一口氣才把乍然亂了的心緒撫平,抬腳迎了上去。 喬昭隨著邵明淵進(jìn)了他暫時歇腳的客房。 “邵將軍把消息告訴我的家人了吧?” “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 喬昭視線落在邵明淵手中包袱上:“這是家里人帶給我的?” 第311章 腳印 邵明淵把包袱遞給喬昭:“是拾曦托我?guī)Ыo你的一些吃食。” 喬昭接過來,當(dāng)著邵明淵的面打開,里面有幾包老字號的素餡點(diǎn)心,還有一只香瓜。 香瓜是金黃色的,散發(fā)著清甜的香味。 喬昭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 “拾曦還有幾句話托我轉(zhuǎn)告黎姑娘。”邵明淵察覺氣氛有些尷尬,忙道。 “池大哥有什么話說?”喬昭平靜問道。 “他說——”邵明淵看著少女黑湛湛的眸子,遲疑了一下,“要你保重身體,他會努力,以后光明正大娶你。” 喬昭臉色冷了下來。 光明正大娶她?那她是不是要感動萬分,還要謝謝這位傳話的“紅娘”呢? 少女冷冰冰的眼神讓年輕的將軍有些無所適從。 他就只是帶個話——既沒有撮合他們的意思,也沒有從中阻撓的意思,黎姑娘這樣的女孩子心中自有主意,應(yīng)該不會被外物干擾的。 可是黎姑娘為什么又生氣了? “邵將軍把衣裳脫了吧,早些給你施完針,我要回庵里了。” “呃。”邵明淵抬手去解衣帶。 對于脫衣裳這種事,某人明顯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喬昭挑了挑眉。 居然一點(diǎn)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一個手握重兵的將軍,搶紅娘的差事不覺得慚愧嗎? 喬昭不由想起了前夜。 眼前這個男人把她當(dāng)被子蓋了一整夜,她都要凍成冰塊了,現(xiàn)在他告訴她別的男人要努力娶她?并一臉樂見其成? 喬姑娘越想越惱火,伸出食指戳了戳某人的腹肌,涼涼道:“邵將軍用了什么祛疤良藥,這里好得還挺快的。” 邵明淵一張臉騰地紅成了熟透的蝦子。 喬昭淡淡瞥他一眼,生不出絲毫同情心來,一邊把銀針刺入他的胸膛,一邊冷冷道:“邵將軍自顧尚且不暇,以后還是不要管閑事為好。” 邵明淵張了張嘴,沒敢辯解。 他沒有啊,他就只是傳個話! 可是今天黎姑娘看著好可怕,他要是解釋,萬一她繼續(xù)戳他怎么辦? 有了這個覺悟的年輕將軍一直老老實(shí)實(shí)閉著嘴,直到喬昭收起銀針,依然沒有吭聲。 喬昭見他默默穿衣,問道:“有沒有冰綠與晨光的消息?” “還沒有,我已經(jīng)派人去尋找他們。”見喬昭問起正事,邵明淵悄悄松了一口氣,“黎姑娘的腳好些了嗎?” “配了些藥熱敷泡腳,已經(jīng)消腫了,很快便能行動自如,到時候就不必麻煩疏影庵的師父們抬我下來了。” “都是為了給在下施針才如此麻煩黎姑娘。” “邵將軍救了我的命,就不要說這種客套話了,我要回疏影庵了。” 邵明淵從衣袖中摸出一物,遞給喬昭:“黎姑娘把這個收好。” “這是什么?”喬昭打量著邵明淵手中之物。 那是長不過三寸的一個小物件,似玉非玉,似骨非骨,瞧不出是什么材質(zhì)來,上面有圓潤的小孔。 饒是喬昭見多識廣,也認(rèn)不出這是何物。 邵明淵解釋道:“這個叫骨笛,是用北地一種野獸的喉骨制成,笛音短促,穿透力強(qiáng),黎姑娘把這個帶在身上吧。如今山路斷絕,你腿腳又不便,萬一遇到什么情況就吹響它,以疏影庵到大福寺的距離,我可以聽到的。” 喬昭握著小小的骨笛,只覺清涼如玉,口中卻道:“即便真的有事,邵將軍能聽到也不方便過去的,疏影庵不允許俗家男子靠近。” 邵明淵一臉認(rèn)真道:“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黎姑娘收好就是。” “好,我收下了,多謝邵將軍。” 回到疏影庵的喬昭閑下來后摩挲著邵明淵給的骨笛,心道:那人倒是心細(xì),不過這笛子應(yīng)該是用不上的。 山中清凈,時間如流水般緩緩淌過幾日,喬昭已經(jīng)能自行前往大福寺替邵明淵施針驅(qū)毒,一來二去,與小沙彌玄景越發(fā)熟悉了。 這天喬昭替邵明淵施針后準(zhǔn)備回去,小玄景不知從哪里抱了一只兔子來:“女施主,這只兔子的腿流血了,你能教我怎么給它包扎嗎?” “好呀。”山中隨處可見野生的草藥,喬昭領(lǐng)著玄景采了一把止血藥,教他搗爛了敷在兔子傷口處,并用帕子包扎好,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 “好了,等明天我們再一起給它換藥。” 玄景連連點(diǎn)頭:“好的,女施主救兔子一命,功德無量呢。” 喬昭忍不住笑了,抬手捏捏玄景的臉蛋:“那我應(yīng)該感謝這只兔子。” “女施主,小僧送你回疏影庵吧。” “不用了,兔子受了傷,小師父不是還要照顧它嗎,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那你認(rèn)路嗎?”玄景擔(dān)心問道。 喬昭忍俊不禁:“當(dāng)然認(rèn)識,從大福寺到疏影庵不就只有一條路嗎?” “不是啊,女施主我悄悄告訴你啊,其實(shí)還有一條路呢,不過那條路會繞遠(yuǎn),而且要過一道橋,那道橋很早很早之前就斷了呢,比我出生還要早,所以久而久之,就沒人記得啦。” “那小師父怎么知道的呢?” 玄景紅了臉:“有一次迷路了嘛,就發(fā)現(xiàn)了。小僧是怕你迷路,所以才告訴你。” “小師父放心,我就沿著咱們每天來回的路走,絕對不會迷路的。” 玄景站起來,一手抱著兔子,一手拍了拍僧袍上的塵土:“那小僧就放心了。女施主,明天見。” “明天見。” 喬昭與小沙彌道別后踏上山路返回疏影庵。 疏影庵比大福寺的位置要高,占地卻小了很多,整座尼姑庵都掩映在蔥郁花木中。 這條路喬昭已經(jīng)很熟悉了,她腳步輕盈走到庵門前,推門而入。 她今天的午飯是在大福寺用的,又陪著玄景去采了草藥,回來得要比平時晚一些。 庵中一片靜悄悄的,這個時候庵中師父們應(yīng)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