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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度……” 一套動作下來,喬昭問阿珠:“記住了嗎?” 一臉茫然的阿珠:“……” 姑娘真會開玩笑! 丫鬟雖然笨了點兒(喬昭以自己為常識推斷),喬昭沒有急躁,抓著阿珠的手又演示了一遍。 阿珠手心直冒汗。 “別緊張,不會可以慢慢學,并不難。” 聽到自家姑娘開始的話阿珠松了口氣,聽完最后一句,汗出得更厲害了。 喬昭只得放棄:“先去凈手吧,回頭我再教你。” 阿珠如蒙大赦去凈手,喬昭抬指揉了揉太陽xue。 事在人為,被圈養的狀態必須要改變,那么,就先從抄佛經開始吧,佛誕日就要到了呢。 不多時,阿珠回來,發覺姑娘已經睡著了。 少女靠著引枕閉目,修長的睫毛遮蔽下來,形成一排暗影,眉眼間顯出幾分倦怠來。 阿珠不由捏了捏手。 姑娘這樣疲憊,剛剛還那樣耐心教她,她怎么就這么笨呢! 阿珠下定決心要早早把那套按摩手法學會,輕手輕腳替喬昭蓋上薄被。 香氣傳了進來,緊跟著是何氏愉悅的聲音:“昭昭,飯好了,你快點兒——” 看到屋子里的情形,何氏聲音一頓。 喬昭已經睜開了眼睛。 “飯已經好啦?我正餓得睡不著。” 何氏忙張羅著把飯菜擺好,親自夾了一筷子紅燒獅子頭放在喬昭碗里,柔聲道:“昭昭快嘗嘗,這是方mama的拿手菜。” 喬昭吃了一口。 rou質細嫩,醇香味濃,美妙的滋味在舌尖滑過,一直熨帖到胃里去。 “很好吃。” “喜歡就好,昭昭多吃點,你瘦了好多。”見她喜歡,而不是如往日那般不屑一顧,何氏一顆心才算落了下來。 “娘也吃。”喬昭用公筷夾了半個丸子放入何氏碗里。 何氏一愣,酸澀的感覺又涌上眼眶。 母女二人吃了多少年來難得的一頓溫馨飯,喬昭帶著阿珠回到西跨院。 雅和苑的東跨院那邊住著大姑娘黎皎,大老爺黎光文原配所出的女兒,也是東西兩府年紀最長的姑娘,今年已經十六歲了。 西跨院早已重新收拾過,青石小路打掃得一塵不染,院中一株石榴樹已經綻了新芽,窗前一叢芭蕉郁郁蔥蔥。 三個丫鬟跑過來迎接:“姑娘回來了!” 兩個粗使丫鬟一個叫石榴一個叫秋藕,唯一的貼身丫鬟叫冰綠。 喬昭記得,應該還有個丫鬟叫霜紅。 陪她前來的何氏解釋道:“霜紅那賤婢跟丟了你,被我打發了。” “那就讓阿珠頂上吧。” 何氏看阿珠一眼,不大放心。 喬昭知道她擔心什么,指著阿珠道:“她是李神醫送給我的。” 何氏頓時沒了意見。 “多謝姑娘!”阿珠沖喬昭一拜,起身后目光與冰綠相對,冰綠輕蔑移開眼,從鼻孔哼了一聲。 “娘,您回去歇著吧。” “那你也早點休息,今天娘不讓那些人來煩你。”何氏戀戀不舍離去。 喬昭知道這話指的是原配留下的那對兒女,大姑娘黎皎與三公子黎輝。 黎輝年初進了國子監讀書,西府的幾位姑娘則每日去東府女學,這個時候都沒下學。 喬昭總算知道黎大老爺為何對何氏如此冷淡了。 黎光文對原配本就情深義重,留下的一雙兒女又優秀,而黎昭處處針對兄姐,何氏一心幫著女兒,對繼子繼女的不喜絲毫不加掩飾,能讓丈夫滿意才怪了。 看來,這對夫婦關系惡劣,小姑娘黎昭是大助攻。 奔波多日,喬昭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才躺到床上就睡了過去。 天漸漸暗下來,晚霞堆滿天,邵明淵出了宮門,只覺一身疲憊。 親衛牽著馬過來,他翻身上馬,一路沉默到了青雀巷。 靖安侯府就坐落在青雀巷,曾經只是眾多勛貴府邸中普通的一座,而今因著邵明淵的存在,那琉璃瓦屋頂仿佛都比別處青翠些。 靖安侯府的大門早已打開,靖安侯世子邵景淵領著府中上下站在臺階上,遠遠瞧見來人,忙下了臺階迎上去。 邵明淵翻身下馬,邵景淵已經走到近前。 “大哥。” 邵景淵拍拍邵明淵的肩膀:“二弟終于回來了,父親和母親都在里面等著。” 他掃了邵明淵雪白的披風一眼,沒有多言。 兄弟二人由侯府眾人簇擁著進去,直奔正堂。 遙遙看見一名中年男子立在門口,形銷骨立,邵明淵快步上前,單膝跪地:“父親,不孝子回來了。” 靖安侯的面色有種過分的蒼白,他彎腰親自把邵明淵扶起,笑道:“回來就好,快進來——”話未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 邵明淵眼底劃過一抹擔憂。 父親多年前在北地重病,回京休養這些年依然不見起色,這次回來一看,寒毒竟越發重了。 眾人進了屋。 邵明淵一眼就看到靖安侯夫人沈氏靜坐在太師椅上,聽到這番動靜眼皮也未抬。 大嫂王氏立在她身側。 邵明淵走過去,跪下,純白披風如素白的雪,鋪了一地。 “明淵見過母親。” 沈氏目光從那純白披風上緩緩掃過,冷冷道:“多年不回,一回來就給我添晦氣!” 第27章 白袍 邵明淵保持著下跪的姿勢,親生母親苛刻的言語并沒有令他改變神色,半低著頭道:“是兒子不好。” 沈氏最見不得他這副模樣,把茶杯往一側高幾上重重一放,冷聲道:“還不快去換了衣裳再來見我!” “是。”邵明淵起身,平靜離去。 靖安侯面色微沉,當著長子夫婦的面不愿落沈氏面子,可又心疼次子被如此對待,重重咳嗽一聲,問長媳王氏:“飯菜都準備好了?” 王氏忙道:“公爹放心,兒媳早已經吩咐下去了,是按著年節的例兒。” 沈氏冷哼一聲:“非年非節,按什么年節的例兒?他再怎么能耐,也只是府上二公子,還能翻天不成?” 這話王氏沒法接,只得默默不語。 靖安侯終于忍不住出聲:“沈氏,你夠了,二郎好不容易回來,非要這樣說話?” 沈氏聲音立刻高了起來:“哪樣說話?侯爺說說我哪樣說話了?怎么,二郎如今封了侯,這靖安侯府容不下他了,我連話都不能說了?” 靖安侯想發怒,可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把火氣壓了下去,瞪靖安侯世子邵景淵一眼:“還不快去看看你三弟跑哪去了,不知道他二哥回來了嗎!” 邵景淵垂眸:“兒子這就去。” 王氏見此,心疼又不悅。 公爹總是這樣,明明是婆母不喜二郎,公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