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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旎都沒想到自己能把石子踢得那么遠,有點兒驚訝,難道自己生氣了? 維旎不太相信地目測了一下石子到自己腳邊的距離,確定,從能殺氣騰騰地把石子踢出好幾米來看,自己真的生氣了。 氣自己太懦弱了。 十三中對于她來說,一直是個存在著美好回憶的地方,有三年的記憶,她喜歡唐宋這件小事就在這里發生,她把這里作為最珍視的地方。 現在她卻不想來了,她不是鋼鐵心的超人,聽了這樣的話會傷心會生氣,只是不會反抗而已。 維旎走了一會兒,離教學樓越來越近了。 迎面看見一個人從教學樓走出來,她身上穿著社會霸姐范的黑色緊身皮衣皮褲皮鞋,紅發飛揚,臉上滿臉不耐煩的神色,維旎差點驚嘆出聲,不是李凌安是誰? 就在那一瞬間,李凌安也看到她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 不過,維旎不是勇者,膽小如她,沒有那股子膽大包天的勁。 沒有膽量,卻不代表維旎是被嚇到了。 維旎沒再往前走,定定地站著,抬眼看著那個好久沒見了的人,跟她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李凌安卻沒有遠離維旎的自覺性,晃晃悠悠地邁著步子,朝維旎越來越近,擦肩而過的瞬間,李凌安湊近了維旎的耳朵,問:“不好奇那些關于你的流言是哪來的?” 維旎愣住不動,然后李凌安就退回來了,站在維旎面前一步的位置。 “我傳的啊。”李凌安抖抖肩,原本壓在衣服里的頭發就飛出來了,飛揚跋扈地像囂張的火焰。 女生們向來容易發生狗血的撕逼大戰,李凌安現在也正期待著一場撕逼,來向所有人宣布她還是戰無不勝的女王,心里想著,要是維旎生氣的跳起來揪著她的頭發會是多么好笑的一個場景。 維旎站在原地無動于衷,無論她說什么都一副癡呆的表情。 她一點兒也不想看見維旎,那張臉可愛的讓人有些生厭。 尤其是那怯生生的模樣。 “生氣嗎?憤怒嗎?”李凌安問。 維旎看著李凌安,悄悄地捏了捏袖子里的手。 她認識的李凌安,曾是那么灑脫放肆的一個人啊,行事該是光明磊落的吧。 維旎垂眸,好一會兒,笑了笑,嘴角的笑沒有一點兒殺傷力,卻異常堅定,“我不氣,也不憤怒。” “呵,真可憐。” 李凌安冷笑了一下。 維旎不說不動不笑,好像根本沒在乎李凌安在說什么一樣。 李凌安繼續挑釁,“喂,你就不會反抗嗎?” 李凌安有些惱火,維旎根本不理會她,好像她才是那個可憐蟲。 被所有人不喜歡的可憐蟲。 維旎抬著頭直視李凌安的雙眼,恍的一瞧發現李凌安眼睛里好像有水汽,仔細看又沒有了。 大概是被凍的,維旎想。李凌安那個人,那么高傲,怎么可能會哭呢,還是在她一向覺得懦弱膽小的維旎面前。 那樣的話就不瀟灑了。 果然,下一秒李凌安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嘴角就掛著一抹名曰霸氣的笑了。 反正,就是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沒事我就先走了。” 維旎說完,越過李凌安,徑自進了教學樓。從小到大第一次,她有膽量給別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過了一周,維旎再一次被喬婕關注,并被告知,李凌安被人打了。 喬婕當然知道不是維旎打的,維旎那個性子,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會自己裝堅強,往肚子里咽,打架絕不可能,但跟她有關的別人,就難說了。 十三中的傳言風向又變了,說她打人了…… 維旎欲哭無淚。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過是她在十三中的名聲更差了。 維旎無所謂了。 —— 天越來越冷了,冷的讓人有已經進入冬天最冷時期的錯覺,一直沒有下雪,又讓人覺得其實冬天還很遙遠。 維旎早自習來到教室,看著自己的位置,覺得有些不對勁。 昨晚下晚自習回家之前,她明明把所有東西都收拾整潔了,書本一本不差地立在書架上,水杯放在書架前,跟日歷冊并排著,她一直的習慣都是這樣的。 而現在,水杯被挪了位置,她書架上的一本書被拿了出來,放到桌面上,書底下,壓著一張紙,露著一個角在外面。 維旎拿開紙條上面蓋著的書,米白的紙張,一看就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上面的字還算工整,維旎不認識是誰的筆跡。 秦臻早就到了教室,一直在座位上趴著睡覺,維旎覺得她可能會知道,除非她睡得跟豬一樣。 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秦臻醒了,腦袋轉了一個方向,艱難地睜開眼。 “這是誰的?”維旎問。 秦臻懶懶地坐起來,身子骨還軟著,說話也軟綿綿的,“我剛看見班長在這里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干嘛來著,可能是他放的。” “寫的什么啊?”秦臻好奇,馬上來了精神,八卦地從維旎手里拿過紙條,一字一字地念出來,最后邊念邊笑不成聲。 光紙條上寫的話就夠她惡心一星期了。 親愛的小□□: 咳,今天中午放學別走,等我哦!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等我等我等我~!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齊南 “我敬他是條漢子!這寫的怎么這么像撒嬌?” 維旎坐下,唇微抿著,從秦臻手里拿回紙條,隨手插在了書架上書本間的縫隙里,臉上沒什么表情。 中午她根本沒有等齊南,齊南卻屁顛兒屁顛兒地追上她了,為了……見唐宋一面。 下午有一節班會課,就是班主任的嘮叨時間,抓一抓校風校紀,然后再苦口婆心地像個老媽子一樣充分發揮自己的特長,像個拯救青少年不入早各種禁忌坑的超人。 班主任拿著一張紙條往講臺上一站,鄭重其事。 底下的齊南臉色有點不好看。 班主任面容嚴肅,先把所有同學看了一圈,然后目光落到齊南身上,“班長,站起來解釋一下這是什么?” 齊南站起來的時候臉上掛著笑,“紙條。” 維旎突然想起來了,這好像是今天早上齊南給他的紙條……維旎翻翻書架,上面的紙條不翼而飛了,顯然,就是班主任手里的那張。 看到齊南這么嬉皮笑臉,班主任一下子火冒三丈,啪地拍了一下桌子,“一個字不落地念出來。” 這一拍,還是有幾分震懾力的,底下立刻死氣沉沉,沒人敢交頭接耳了。 齊南也配合,一點兒都不像個小霸王,老師讓干嘛干嘛,處變不驚,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來,不帶一點感情,就像機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