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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瞥向皇帝。皇帝皺了皺眉:“擺駕刑部,朕親自查看?!?/br>衛風回了衛府的時候手里還提了一包奶酥,這東西甜里帶著點咸味兒,一碰又非常容易碎,上次林甘棠吃得嘴邊沾了一圈兒,叫他逮著鬧了好一陣。衛風剛進了門,挽翠忙迎了出來,邊接了東西去邊說:“大人,上回叫人去打聽林大人外公的事兒,已經有了眉目了,只是那報信兒的人前些日子水上遇著點事耽擱了,倒叫他家先差了人來,先前府里也沒人,還是小姐出來指使接待了的?!?/br>衛風皺了皺眉:“沒人?林甘棠呢?”“林大人說是要出去走走,渙珠跟著了的。”天都要黑了去哪里走?衛風點點頭,挽翠忙上前打了簾子請他進屋。屋子里有個少年模樣的人,穿著件藏藍色的長袍,眉眼溫和,正捧著一本什么書在看,見衛風進來忙站起身來與他打招呼:“這位想必是衛大人吧?叨擾了。在下楚云寒,是林甘棠外公的侄子,老人家年歲已高,不方便出來,叫我來走一趟?!?/br>衛風看他一眼,這人年紀跟他差不多,行為舉止倒也還算穩重,林甘棠外公的侄子……那就是林甘棠的堂舅舅,那就是他的堂舅舅。多年輕的一個小舅舅。衛風請他坐下,抬手要給他倒茶,那楚云寒忙攔道:“不了不了,剛剛樓姑娘給我喝過了,茶是好茶,但是喝的有點多……”他說著臉有些紅起來,靦腆地笑了笑。衛風心下了然,叫挽翠帶他出去。房間里靜悄悄的,衛風繞過一扇繪著曲水流觴的屏風走到內室,樓雁正坐在里面核賬,表情認真又嚴肅的。衛風在她桌角上輕輕敲了敲:“歇歇吧,天黑傷眼。”樓雁算完最后一筆,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本子整齊地摞起來:“我也是閑著,想著幫你核一下的。”“現在還有人幫我,待你嫁了出去我又得自己辛苦著了?!?/br>樓雁一愣,隨即紅了臉:“哥哥休要渾說?!?/br>衛風挑了挑嘴角,外面傳來挽翠的聲音,他又繞出屏風,楚云寒有點不好意思地邁進來,沖衛風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了。楚云寒背挺得很直,像一株年輕的松柏,他從懷里取出一個錦布的包:“這樣說有些失禮,但是我還是得先確認一下林大人是不是林甘棠?!彼蜷_那個小包,取出半個玉環,“林甘棠應該有另一半這個東西,可以拿出來給我看一下嗎?”挽翠眼前一亮,渙珠給她提起過這事兒,說是林甘棠母親走之前給過他半個玉環,叫他寶貝似的放在一個小匣子里了,一直放在柜子角落里。衛風本想等林甘棠來了再說這事的,一聽挽翠這樣說心里又有些忍不住,倒不是他對林甘棠的東西有企圖,只是那些未被告知的藏著掖著的東西總是對人有莫名的吸引力。更何況那是林甘棠的。林甘棠從未提起過的,并不想叫他知道的。衛風像是受了什么蠱惑似的轉去臥房,林甘棠的東西其實很少,大多數都是書,連衣服大部分都是后來衛風給添置的,勉強放滿一柜子。衛風探了手在柜子角落里摸,指尖果然觸到一個方方正正的木匣子,他把那木匣子勾出來,放在桌上,他舔了舔嘴角,伸手輕輕壓下上面的鎖舌,木匣發出輕微的喀嚓一聲,蓋子應聲而開。盒子里墊了一層軟布,里面分出好些小格子,看著倒像是個有些簡陋的首飾盒。最中間的大格子里就是那半個玉環,用紗布小心地包著,看不大清上面的花紋,衛風對這個并不太感興趣,目光很快被周圍稀奇古怪的東西吸引開來。最角落了是幾朵花,已經干枯得只能勉強辨別了,黃褐色的皺成一團,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邊上是一個壓歪了的面人兒,臉上點著兩團大胭脂,大概是放得太久猛地一看還挺嚇人的,邊上的格子里是一支扯壞的羽毛和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衛風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這是林甘棠的過去。他蓋上蓋子,把木匣拿起來,木匣發出嘩啦一聲。里面還有東西?衛風把木匣倒了個個兒,底面還有個暗匣子,他伸手扣住那已經有些生銹的鐵環,輕輕一拉,那抽屜滑出來,帶出一支花束,這花束被保管的很好,雖然顏色已經變了,但還能看出花的形狀來,衛風皺著眉認了一會兒,看著倒像是梨花的樣子。他把花枝取出來放在一邊,盒子里還有一張皺巴巴的紙和一小團包著的什么東西。衛風先取出那張紙,它太皺了,像是被揉成一團又重新攤平的,他把它小心地打開,上面的墨跡再熟悉不過——去年元宵的時候他曾畫了一幅河燈圖送給太子做賀,只是那幾日心浮氣躁的,總也畫不好,扔了好幾張廢圖,怎么跑到林甘棠這里來了?他心里疑惑著,又打開邊上那個長條小紙包,里面是一根白玉簪子,已經碎得不成樣了,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重新又拼了起來,歪歪扭扭的。衛風有些發愣,他不知道林甘棠把這些東西寶貝似的收起來,他突然覺得胸口有些悶,好像這么久了,他從未送過林甘棠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理所當然地覺得衣食無憂好像也就夠了,他把自己覺得代表了財富的地位的東西堆在他腳下,卻忘了問問他真正想要什么,喜歡什么。他在床邊坐下來,把臉埋在兩手掌心里。門前有個人影晃了一下,那人推開門,看見桌子上的東西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走過來摸了摸衛風的頭;衛風抬手抱住他的腰蹭了蹭,呼吸間盡是香火味兒。林甘棠把衛風退開一些:“離我遠點,沒換衣服,待會兒熏著你。”衛風抬頭看他,眼瞳瞪得又黑又圓:“你去哪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天都黑了,不知道現在危險嗎?”林甘棠在他腦門兒上輕輕一彈:“你自己還不是一大早就火急火燎地出去了,做什么,普度眾生去了嗎?”他看看自己被翻得亂糟糟的木匣子,有些哭笑不得:“你是還沒斷奶的小狗嗎?自己在家都開始造反拆我的東西了?”衛風悶在他身上哼哼幾聲:“明明都是你從我這撈走的?!彼樦指侍牡募棺倒敲聛?,那條順暢的線條在腰臀之間凹下去。林甘棠順著他的力道坐下,在他臉上摸了兩下,忍不住笑著問他:“你這副樣子叫其他大臣看著那可要嚇死了,也不知道衛大人怎么突然就轉了性兒,小肚雞腸的幾張破紙碎花都要跟我搶,不知道的還以為吃了肚里去能長生不老就此羽化登仙呢。”衛風埋在他肩窩里,輕聲問:“你有什么想要的嗎?特別喜歡的,想要的東西,有嗎?”“有啊。”“什么?”“你?!?/br>衛風愣了一下,他頭發有幾根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