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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心地,將每個隔層都拉開一次后,才不得不堅信,除了一模一樣的西裝,他什么也沒帶來。原本收拾東西前,他想到衣柜下層,有幾件被擱置的短袖,可以用來當睡衣穿。誰知道莫名跟焦文澤談論起來后,就將這事拋之腦后了。赤裸上身,季洲半睜著眼,略顯沮喪地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睡意朦朧的小毛球。在他停下動作前,白皙脊背緊繃著,晃動時,明顯凸出琵琶骨。線條柔美而流暢,并不會顯得弱不禁風,反倒有種隱約的力量,惹得人移不開眼。昨夜,睡意朦朧間,他解開皮帶,扔至一旁,如今,長褲松松垮垮套住下身,露出內褲邊。季洲向來睡覺不安分,即使在小床上,也會一整夜歪來倒去,醒來后,總要摸索半天枕頭。因此昨夜過后,內褲被蹭下去一大截,季洲在墻邊身體晃動時,臀縫便若隱若現。焦文澤第七次推開門,察看那個貪睡的小家伙,究竟有沒有醒來。原本不太抱有希望,結果這一回,他方一探進腦袋,就猝不及防撞見這一幕。不由自主地上下逡巡幾回,握住門把的手一僵,焦文澤維持別扭姿勢,任憑視線粘上去。直至季洲放棄了翻找,蹲在那里不動了,焦文澤才猛然間回過神。沉默三秒后,他小心翼翼收回身體——“嘭”地一聲,將門用力砸上了。僅存的困意,瞬間被擊打得四分五裂。季洲抓過一件外套,匆忙披在身上,將后背的裸露風光暫且遮掩住。半晌后,才恢復鎮靜神情,緩緩扭過脖子。只見方才發出巨響的房門,此刻紋絲不動,唯有掛在門框的吊飾,在空氣間張牙舞爪著。呼出一口氣,季洲不再糾結于家居服的問題,隨便扯了一件襯衣裹上了。他行至床前,俯身將皮帶從床縫里撈出來時,遲疑的敲門聲正好響起。動作迅速地扣好,等季洲檢查完畢,確信上身皮膚并無裸露后,才輕咳一聲“進來”。扭開門,焦文澤默然傾身,轉過腦袋,在門板的遮掩下,暗中察看一番。見小家伙穿戴得一絲不茍,裹在襯衣內一股禁欲氣,焦文澤這才抓了抓被跑亂的發,將翹起的衣擺撫平。最后一臉冷靜,踏進門內。第13章“醒了?”往前走了兩步,待季洲轉過頭,焦文澤腳步一頓。“嗯。”假裝沒發覺對方在沒話找話,季洲回應道,“不小心睡過頭了。”回想方才場景,他心里仍舊有些別扭,干脆回頭,疊起了皺巴巴的被子。瞥向那俯身時繃緊的背,焦文澤倚在墻邊,輕咳一聲:“那你,今天有空嗎?”當然,作為貴少爺的附屬品,隨時待命可是職業美德。不過,經過昨夜的翻來覆去,季洲決定對這位室友稍微友善點。挑釁話語咽下去,他將豆腐塊放在枕頭上。“有空的。”直起身,季洲笑了笑,“畢竟是無業游民,挺閑。”焦文澤聞言,松了一口氣。不久前窺見的白皙景色,始終縈繞在腦海,見季洲此刻毫無保留的笑,焦文澤移開了眼。只想快點兒出門透氣,他捏捏手指,飛快問道:“陪我去見朋友,如何?”“……應酬?”回憶起單公子那類人,季洲蹙了蹙眉。“不是,是真正的朋友。”沉吟幾秒,焦文澤補充道,“你應該不會討厭他們。”“噢?”季洲將信將疑地挑了挑眉,“那,需要我偽裝成你的小寵物嗎?”與其說是需要對方解惑,不如說是一種調戲。“不必。”被寵物二字弄得別扭,緩緩挪到門邊,焦文澤才回應道。“我倆像……朋友一樣相處就好。”握住門把,他聲音放得很輕。將“交朋友”這種目的小心翼翼,掀開一條縫,焦文澤有些別扭,還擔心對方會無意間拒絕。不待季洲回應,他便從門縫溜走了,衣角轉瞬間消失不見。焦文澤既然有過承諾,季洲倒不擔心自己隨時隨地,都需要角色扮演。不過,對方突如其來的回應,還是令他有些詫異。朋友?搖搖頭,季洲走到穿衣鏡前,理了理頭發。確定身上每個細節都精致而完美,季洲才勾起唇角,練習著屬于平民的謙卑微笑。平民和貴族人,怎么能在公共場合,表現出地位平等呢?沖鏡子里的自己比了個割喉姿勢,季洲轉身出門。抬眼望去,只見焦文澤正規規矩矩坐在餐桌前,十指交叉,放于桌面,埋著腦袋沉思什么。對面,餐具擺放精細,碗內冒起熱氣,季洲自覺上前,拉開椅子坐下。焦文澤聞聲抬頭,只見對方咽下一塊rou后,滾著喉結,挑眉問道:“你做的?”“……不是。”原本苦惱于如何引誘一個人當朋友,結果這問句一來,焦文澤精神一振,瞬間坐如針氈。掩飾性地低頭,他揉起額角:“這是中午前傭人送來的。”“嗯?那人呢?”季洲這才想起,自從進入這房子,自己就沒見著其他人。本以為這種事業有成的貴族大少,即使沒豢養寵物,也該下人成群,將一切打理得僅僅有條。實際上,這家伙卻孤零零的,房子越大越顯得寂寥。心間升騰起一種同類的親切感,季洲眨眨眼睛,就聽焦文澤悶聲答道:“每天送完吃的,就離開了。”自從成年后,焦文澤每每被人照顧,就覺得別扭無比。之前沒外人知曉還好,如今,被在意的人當場戳穿,焦文澤更感難以啟齒。沉默半晌,他假裝隨意地補充一句:“沒辦法,母親執意如此……”工作期間練成的優雅快速進食,令季洲垂著眼,很快飽腹。放下筷子,他靠回椅背,方才笑了笑。“身為貴族人,的確不需要耗費時間,學這種瑣碎事。”季洲極其善解人意地,給了臺階下。其實……我學了很久。久到發覺自己,實在不善于此道。最后被母親趕出廚房了。見對方戲謔眨眼,焦文澤維持面部神情,將話吞進肚子里。無奈接受了所謂的“貴族人果真高人一等”設定。接收到對面人流露出的沮喪,季洲將椅子靠得一晃一晃,有些想笑。隨后,思及不久前的尷尬場面,他前傾身子,舔了舔唇:“依照如今這狀況,我也沒辦法出門找工作。”“不如今后,就把大少爺你的三餐包了。”季洲笑道,“就算被養,好歹能心安理得。”雖說,焦文澤從不愿將短處示于人,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