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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紅樓快穿]為你報仇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2

分卷閱讀62

    可去了,你且收留我一陣子吧,好不好?”

    紫音心腸柔軟,哪里禁得起碧簫的軟語相求?當(dāng)下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后,便道:“那你到我房里來休息一會子,我找些化瘀止痛的膏藥來你擦。”

    碧簫忙道:“藥膏就不必了,只是小傷而已,過幾天就沒事了。你去忙著吧,我自己待著就好。”

    當(dāng)下紫音點頭答應(yīng)下來,帶著碧簫去了后座房中,囑咐了她幾句之后就匆匆離開了。皇帝降臨,宮女們的事情可是多得很。碧簫看她出了門之后,便開始在屋子里轉(zhuǎn)起圈兒來。等了半晌,打開門悄無聲息的溜了出去。路過茶水間,里面一個小丫鬟正背對著她看著小風(fēng)爐上燉著的茶水。她便悄悄溜進(jìn)去拿了一只托盤并茶盞,端在手里朝著賈元春的房間那邊行去。夜色已深,她穿著宮女們冬季統(tǒng)一發(fā)放的藕荷色短襖和湖藍(lán)色比甲,又一路低垂著頭顱。遇見的太監(jiān)宮女們只當(dāng)她是賈元春的宮女,竟叫她一路順利的混了過去。她來到皇帝和元春所在的暖閣外面,聽見里面的笑語聲隱約傳來,當(dāng)下便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掀開胭脂色夾棉門簾,邁步走了進(jìn)去。

    第47章 冷宮度終生

    一走進(jìn)暖閣里面, 一股暖和的炭氣夾雜著酒香和熏香的氣味便迎面撲了過來, 似乎要讓聞見這味道的人也醉了似的。皇帝賈元春還有伺候的宮女都在那八扇鑲金嵌寶的檀木山水畫屏風(fēng)之后,沒有留意到有人無聲無息的走了進(jìn)來。碧簫握著朱紅托盤的手指此時抖得厲害, 幾乎要拿不住手里的托盤了。微微一瞥,屋子里那鏤空雕花的官窯荷葉形香爐正擺放在不遠(yuǎn)處,旁邊并沒有人在。似乎,正是個好機會。

    朝著屏風(fēng)那邊瞥了一眼, 那后方影影綽綽的人影兀自端坐交談著, 侍女彎下腰斟酒,沒有人朝這邊看上一眼。碧簫輕輕挪動穿著紫羅色繡花鞋的雙腳,慢慢的,一步一步的, 蹭到了擱著香爐的紅漆高幾之旁。

    手臂抬起, 手指立即便碰觸到了正在冒著縷縷青煙的香爐。伺候人的宮女是不允許留指甲的,她的手指干干凈凈,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放在淡綠色的荷葉狀香爐邊上,不斷的微微顫抖著。

    手底下的瓷質(zhì)香爐,冰涼而溫潤的, 絕不會給人帶來不適的感覺。然后碧簫卻覺得手底下按著的是一塊正在燃燒著的炭火,不斷的灼燒著她。

    猶豫了一陣子之后,她猛的收回手, 疾步走上前, 在屏風(fēng)旁邊跪了下來。然后, 她將腦袋重重的磕在碧綠鑿花的地磚之上,高聲說道:“奴婢碧簫,特來請罪!”

    屏風(fēng)后方的笑語聲,驀然止住。皇帝皺起眉,說道:“怎么回事?”與心愛的妃嬪正是蜜里調(diào)油的時候,卻被個不知所謂的宮女給攪擾了,他沒有立刻叫人將這奴婢拖下去,已經(jīng)算得是脾氣好了。

    似乎察覺到了身旁皇帝不耐的心思,賈元春微微一笑,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之上,安撫住了對方。而后,她看向跪地不起的碧簫,聲音柔和的問道:“這不是史容華身邊的碧簫嗎,為何到我這里來請罪?”

    碧簫沒有將腦袋抬起來,反而再次用力磕了一個頭,說道:“奴婢罪該萬死,不敢求陛下和婕儀寬恕。但求留得全尸,于愿足矣。”

    “別口口聲聲總是請罪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說來聽聽。”賈元春見皇帝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出言代替了。

    這一次,碧簫總算將頭抬了起來。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中似乎還有淚水在打著轉(zhuǎn)兒。接著,她清晰詳盡的,將史容華吩咐她去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隨著她的述說,皇帝的臉色沉了下去,越來越難看。等到碧簫說完了,皇帝猛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道:“好一個史容華,好大的狗膽!”

    “陛下勿要生氣,為了此等糊涂心腸的人,不值當(dāng)……”賈元春安撫住了皇帝,又看向地上跪著的碧簫,問道:“人說主辱仆死,雖不見得能套用到世上所有人身上,卻也還是有幾分道理在的。為何,你要如此行事呢?”

    碧簫的眼淚終是落了下來,泣道:“奴婢的主子雖是史容華,但最應(yīng)該忠于的,卻是陛下。怎能眼看著容華做出有損龍體的糊涂事來?”

    賈元春聞言,似乎贊賞的點了點頭,道:“你倒是個忠誠的。”

    此時,皇帝卻插言了。他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說道:“史容華不會如此輕易的就將你派出來,怕是,手上有你什么把柄吧?”

    視線對上皇帝冷靜的眼神,碧簫瑟縮了一下,說道:“容華她……提到了奴婢的家人……”

    “哦?”皇帝的眉梢輕輕挑起,道:“你竟是為了朕,連自己的家人都不顧了嗎?”他似笑非笑著,眼神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碧簫對著這樣的皇帝,實在不敢不說實話:“奴婢的家人,待奴婢,實在很不好……甚至可以說,說是家人,實是仇人……”

    皇帝聞言,竟不急著去問罪史容華了。他示意宮女替自己斟熱茶來,而后閑閑的問道:“此話怎講?”

    碧簫的眼神恍惚起來,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個寒冷至極的冬季。……幼小的自己瑟縮在墻角,看著母親的尸身被裹在一卷破席子里頭,隨意的被拖了出去。母親的一只手露了出來,青白瘦削的,帶著累累傷痕的,拖在黃土的地面上,一晃一晃……那只手,成了她對母親最后的記憶。無數(shù)個深夜,她驚叫著從噩夢里醒來。眼中留存著的畫面,都是那只沾染著黑紅血跡的手……

    待到那領(lǐng)破席子被拖出去之后,她的大娘,挺著肥碩的肚皮,一邊磕著瓜子兒,一邊朝著地上啐了一口,道:“沒福氣的下/賤玩意兒,掃把星,早該去死了!留下個賠錢貨,誰要給她養(yǎng)呢?”

    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騎著掃把在院子里瘋跑,嘴里還笑鬧著:“下/賤/胚子沒了娘,下/賤/胚子沒了娘……”

    安靜溫暖的暖閣里頭,隨著碧簫的沉默下去,一時間也沒有其他人開口說話了。除了炭火燃燒的輕微噼啪聲,就只有窗外隱隱的風(fēng)聲傳來。皇帝沒有生氣也沒有催促,端起茶盅來抿了一小口,明顯之前升起的火氣已經(jīng)壓了下去。先前已是有些失態(tài)了,當(dāng)?shù)弁醯模才恍斡谏绞钦怼?/br>
    咽下一口唾沫,碧簫開口了。平淡的聲音,卻藏著莫大的傷痛:“奴婢的母親,并非京城本地人,是以前發(fā)大水的時候,逃荒來到這里的。到了柴莊的時候,在一個深夜里,被奴婢醉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