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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醴含情的雙眼眼波流轉,他羞怯地望住了周朗月道:“周朗月,我很愛你,只要在你身邊我的心臟就跳得很厲害,我很開心你吻我,但是我mama還在家里等我,你再吻我一次,我怕我自己會把持不住,要纏著你再做一次……”他的聲音低了下來:“我的腿現在有點發軟,腰也有點酸,如果再做一次,怕是出不了門了。”周朗月看見有嫣紅從朱醴面頰乍然而生,又漫延開去,將朱醴不著一縷的身體染得十分誘人。朱醴明明覺著極其羞恥,卻一字一字地對他坦白,而且并不避開他的目光。周朗月取下花灑將自己沖洗干凈,又低嘆一聲:“朱醴,抱歉。”朱醴回道:“你什么可抱歉的?周朗月,我喜歡你吻我,也喜歡和你上床,但是我也不能不顧我mama。”周朗月伸手撫過朱醴后腦勺的濕發,柔聲道:“朱醴,我也喜歡和你接吻,喜歡和你上床。不過現在時間晚了,你還是快點回去吧。”“好。”朱醴將自己與周朗月的身體擦干,又為周朗月穿上浴衣,便去門口換鞋了,而后,他回頭望著周朗月,揮手道:“周朗月,我先走了,再見。”“嗯,再見。”周朗月指了指沙發上的公文包道,“朱醴,你的公文包。”“差點又忘記了。”朱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一步一步地朝著周朗月走了過去,腳步很輕,周朗月忽然覺得朱醴是踏在他的心臟上,每一步都令他悸動不已。周朗月將一身的悸動往下壓了壓,強作鎮定地將公文包遞給朱醴,卻又忍不住道:“朱醴,假若……”朱醴接過公文包,見周朗月欲言又止,疑惑地問道:“假若?”周朗月含笑道:“朱醴,假若你愿意的話,明天可以再來我家么?”聽到周朗月的邀請,朱醴不久前才褪去嫣紅的面頰登時又紅得厲害,他顫聲道:“好,明天見。”話音落地,他情不自禁地在周朗月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才不舍地轉身離去。周朗月盯著闔了嚴實的門,苦惱地思忖道:我之前想說的不是假若你愿意的話,明天可以再來我家么?而是假若你愿意的話,可以讓我見見你的母親么?但這太讓朱醴為難了吧,同性戀本來受到這個世界的歧視,在被喪尸肆虐之后,更是不容于這個世界,同性戀會減少人口的出生,令這個茍延殘喘的世界雪上加霜。第13章第十三幕朱醴一時找不到合意的工作,又接到了鐘嫤希望他回去花店工作的電話,便索性重新回了花店去,反正他離開花店的理由已經不存在了。周朗月照常星期三、星期六來朱醴的花店買一束玫瑰花送給他的母親,而朱醴幾乎每天都會去周朗月家幫他洗澡、打掃、做飯。倆人都還很年輕,對對方又是滿懷愛意,更是從對方身上初嘗情/事,因而有時候只是輕輕擦過對方的指尖,便能輕易地勾起欲念。朱醴越來越離不開周朗月,原本就含情的雙眼一看到周朗月眼波就會如同潺潺溪水一般,柔柔軟軟地纏上去,而且隨著他與周朗月的關系越加親密,這眼波也泛起了層層疊疊的媚氣。朱醴每次看見母親,都想向母親坦白,自己愛上了一個同性,想要與這個同性一起過一輩子,就像其他踏入婚姻的男女一樣。距離周朗月骨裂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終于到了拆石膏的日子。朱醴陪著周朗月去了醫院,認認真真地聽了醫生的叮囑,倆人才出了醫院。走出醫院不過幾步,周朗月便暗暗地牽起了朱醴的手,不安地道:“是不是我拆了石膏后,你就不會每天來我家了?”朱醴抿唇笑道:“周朗月,你石膏都拆了,還要我來你家,讓我幫你洗澡么?”周朗月認認真真地望住了朱醴,柔聲問道:“朱醴,你愿意么?”朱醴的面頰登時染上了嫣紅,和煦的春風吹拂在他身上,將他過長的劉海吹得紛亂。他環顧四周,因為是在醫院不遠處的緣故,人流量不少,他只能將周朗月拉到附近一處僻靜公園的角落,主動踮起腳來,覆上唇去:“我愿意。”周朗月用左手攬住了朱醴的后腰,還沒有好透的右手則從朱醴的后腰,一路沿著脊椎摸索上去,經由后頸,末了停留在朱醴后腦勺上,將朱醴稍離的唇又向著自己壓了過來。朱醴被周朗月親吻著,頓時覺得渾身軟得不成樣子,不由用雙手勾住了周朗月的脖頸,不久便溢出了甜膩的低吟來。忽然,卻有清脆的碎裂聲炸了開來。朱醴沉醉在周朗月的親吻中,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來,周朗月則是先將朱醴的臉藏在他懷中,才回過頭去看。入眼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婦女腳下是一個透明的塑料袋子,塑料袋子里盛滿了破碎的蛋殼以及流淌在蛋殼間嫩黃的蛋黃、透明的蛋白交錯的液體。中年婦女臉上滿是驚色,她一步步朝著周朗月、朱醴倆人走了過去,不敢置信地喚道:“小醴?”朱醴勉強回過神來,聽見聲音,抬首望去,他一看清婦女的面容,面色刷地白了,他霎時不知該如何反應,良久,唇瓣一顫,到底吐出了話語來:“mama。”mama?周朗月吃了一驚,朱醴的母親肯定看見他與朱醴抱在一起接吻了,這個社會對同性戀的容忍度很低,朱醴的母親是絕對不會理解他們的,更遑論接受他們了。為了不讓朱醴為難,周朗月伸手想要推開朱醴,朱醴卻是死死地抱住了周朗月的腰身,梗著脖子,對母親一字一字地道:“mama,我喜歡他,不,我愛他,我要和他在一起。”“小醴,你……”母親哭了起來,“我這是造了什么孽。”母親哭得岔了氣,背脊蜷縮了起來,朱醴見不得母親這副樣子,不舍地松開了周朗月的腰身,從周朗月懷中鉆了出來,走到母親身邊,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為她順氣。過了一會兒,母親緩過了氣來,朝周朗月道:“這位先生,請你以后不要再和我兒子聯系了。”即使被朱醴的母親所厭惡,周朗月的眉眼依舊溫柔如常,他一語不發地望著朱醴,等待朱醴的決斷。朱醴覺察到周朗月的視線,下意識地想要回到周朗月身邊去,卻被母親死死地扣住了手臂,母親布滿皺紋的臉上一片斑駁,沖著他哭嚷著:“走,小醴,和mama回家去,你只是一時糊涂,mama不會怪你的。”“mama,我是真的很愛他,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我沒有糊涂,我很清醒。”朱醴一面辯解著,一面掙扎。母親的力氣極大,朱醴怕傷著母親,掙脫不開。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同居,兩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