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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衣裳好叫人看見我,你竟不曾留意?” 皇帝被噎了一下,又道:“那你應知道葉城主犯的是謀逆之罪。” 葉孤城忽然對皇帝道:“此事與她無關,還……” “你手里握著什么?你身上披著什么?”陳照水提高了聲音,對葉孤城道:“我還站在這里,你卻要認為結局已定,這是什么個道理?”此時陳照水的眉眼間有一種特別的神采,比她那件披風更要耀眼奪目。 魏子云道:“葉夫人雖武藝高深,只怕也無法應對大內精銳三千。” 陳照水輕笑一聲,向旁邊走了一步,魏子云不由把手按在了劍柄上。她在眾人的目光中端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到了一盞早已冷透的茶,又晃了晃杯盞,仿佛其中乘的是香醇美酒。她遙遙對皇帝舉杯道:“這也是你的意思?” 皇帝點了點頭,道:“這也是我的意思。” 陳照水笑了起來:“那我也不必顧慮了諸位的顏面了。”在說話的同時,她將杯盞一揚,茶湯在內力作用下澎成一片霧氣向四周散開,又化成細小冰晶向眾人身上打去。她此招不曾留手,威力自然較往日不同。陸小鳳之流自然能提起輕功避開,而那些大內精銳布陣緊密難以騰挪,只好硬生生受了這一擊,凡被擊中經脈的,無不覺得一身真氣生澀流轉不通,而不慎被打中丹田的,勤修多年的內力竟已悉數散去。 就在陳照水揚手的同時,屠方和魏子云也拔劍攻去,劍光閃動,一出手便是殺招。陳照水伸出左手扣住屠方的持劍的手腕,綿綿不絕的內力透入他的經脈,屠方一時間經抵御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陳照水引著他砍向魏子云。魏子云硬提一口氣止住前進步伐改為守勢,陳照水借由屠方出劍,招式自然沉澀,魏子云本可以針對這一劍的任何變化做出更快捷的應對。 誰也不曾料到,陳照水并不在意劍招的變化,而是將內力附著在劍上,竟引出三四寸劍光來。這是內力壓縮到極致而發出的光芒,在這三四寸之外,還有無形的劍氣,在這樣深厚的內力之下,具體用的是什么招式反而不重要了。魏子云的劍無聲無息地折斷在這劍氣之下,仿佛砍斷的只是一塊水豆腐。失去了劍器的保護,他的腹部也被砍出了一道極深的口子,肌rou外翻,裸|露出腹腔包裹臟器的薄膜,陳照水用力極精準,竟不曾傷到這層薄膜分毫。 陳照水一劍砍出便將順勢屠方遠遠丟了出去,他的劍無法承受這樣磅礴的內力,已是碎成數段,在他的臉上身上割出一道道口子,而直接承載內力的右手已是一片血rou模糊。 一切只是發生在瞬間,陳照水甚至連步子都不曾邁,就已將大內精銳傷得七七八八。陳照水看向面色蒼白的帝王:“現在我們可以心平氣和討論今晚的事情了么?” 皇帝側過頭,看見陸常儀一手反扣陸小鳳咽喉,一手執劍直點西門吹雪咽喉——她的出現竟比陳照水更悄無聲息,動手也更干脆利落。 皇帝的手握緊又松開,深吸一口氣道:“你欲如何?” 陳照水又恢復了疏冷的神色,看上去竟比皇帝還要尊貴威嚴一些。她緩緩道:“南王世子意欲謀反,白云城主救駕有功。至于獎懲,皆由你定。你說好不好?” 皇帝臉色極為勉強,環顧了南書房一圈,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提筆寫了兩道圣旨,剛落筆的時候他的手還在抖,等寫完的時候他的內心已是一片平靜——江山與性命仍然是他的,這豈非是今晚最好的結果? 陳照水看了看蓋上玉璽的圣旨,終于后退站到葉孤城的身側。 “辛苦了。這事就算了解了,再也不會有今晚了。”她頓了頓又道,“對了,我不是葉夫人,下回不妨喚我陳君侯。” ——正篇終—— 在之后的某一天,葉孤城忽然問陸常儀是如何迅速制住西門吹雪的。 陸常儀正在笑著去搶陳照水手中的石榴,聽了他的問句,也還保持著玩笑的神態:“一想到白云城和望朝城的人都得靠你過活,不要說西門吹雪,就是西方玉羅剎我也能一招制住。” 然后葉孤城看向一貫可靠的陳照水。陳照水笑盈盈地戳破陸常儀的謊言:“哪呀,她拿了西門夫人從前的佩劍,趁西門莊主心神大亂的時候,又和他比內力,最后才出的劍。” 陸常儀有點不自在的別過臉:“這是梁初成的主意。你打扮得光鮮亮麗,再從暗處走出震懾侍衛,不也是他教的嗎?” 葉孤城道:“你果真捉了孫秀青?” 陸常儀面露驚訝之色:“我只要穿上男裝,扮成西門吹雪就可以拿到劍了,何必捉她?” 葉孤城輕輕咳嗽了一聲:“我倒寧可你捉了孫秀青。” 而與此同時,花滿樓也在問陸小鳳同樣的問題。 陸小鳳目光游移了一下,壓低了聲音:“你可千萬不要外傳。” 花滿樓笑道:“我什么時候讓你難辦過?” 然后陸小鳳吞吞吐吐地說出了實情:“我那天看到陸常儀拿著孫秀青從前的佩劍,然后想到她們關系好像有一點過分親近了。要知道,陳照水和西門吹雪都在,我一尷尬就忘了出招了。” 花滿樓道:“所以你以為是移情別戀?” 陸小鳳哀嚎一聲:“更糟糕的是,我誤傳的葉孤城的婚事,好像也被在場的人知道了。” ——副篇終—— 作者有話要說: 葉孤城和皇帝的對話,和原著相比有微妙的差異。唔,經歷過陸常儀這種人,葉孤城也是成長了很多呢。 原著對白其實挺經典的,還有很多可愛的小細節,包括葉城主吵架失敗,像個變扭少女一樣跺了跺腳【被白云城的居民毆打 ☆、袁松聲 【1】 袁松聲在到元島之前,過著很普通的生活。 他是尋常官宦人家的孩子,既沒有突如其來的災禍,也沒有持之以恒的期許,生活也無非晨昏定省詩書騎射,找不出半點能讓人留下深厚印象的物事。 相比起天家血脈的陸常儀、華亭陳氏的陳照水與顧飛白,他不曾領會過衣狐坐熊、飫甘饜肥。相比起家破人亡淪為乞兒的劉春生、身世坎坷無處可依的梁初成,他不曾領會過身如浮萍、世態炎涼。相比起纏綿病榻的蘇檀輕、瘋癥難消的劉桓衣,他也不曾領會沉疴加身、力所難及。 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少年,來到了觸目珠玉的元島,會發生什么呢? 什么也不會發生。 因為他也是荊衡的杞梓,珪璋的秀實。人的才華,本就和經歷沒有絲毫聯系。苦痛不能塑造人的品格,只能篩去無能之輩,順風順水也未必令人不堪,只往往要多聽些嫉恨的話語。 袁松聲沉默著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