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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參觀的。” 歐陽克離陳照水最近,一時失笑出聲,又覺得青冢難得看到這么一個弱氣之人,于是哄道:“我們是來找你家大人商量事情。” 陳照水道:“我就是這里最大的。” 歐陽克笑道:“莫要玩笑了,你如何能做得了主?還請劉左使與陸右使出面。”他最后一句話用了內力,又響又遠,繞著空曠石室盤旋了好幾圈才消弭。 陳照水像是被他的聲音驚到,向后躲了躲才道:“我做得了主。” 丘處機想到了什么,強壓下左衽衣裳給他的不詳感,試探道:“閣下可是青冢主人?” 陳照水點了點頭:“恩,這是我的墳塋。” 此話一出,舉座嘩然。 青冢的名字固然奇怪,可論誰也沒想到,它竟然真的是出自墳塋,再看陳照水一身舊朝裝束,只覺得一股寒氣竄入脊髓,連陳照水身后的銅燈光芒好似也成了鬼火,忽明忽暗起來。 柯鎮惡喝道:“裝神弄鬼,一派胡言!” 陳照水立刻轉身告狀:“常儀,他兇我。”她說話的時候面上雖帶著輕微的惱意,眼神卻還像是一潭死水,波瀾不驚。 等陸常儀演出一臉驚慌的樣子跑到她身側,陳照水才又對柯鎮惡道:“我如何胡說了?這兒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嗎?” 柯鎮惡被氣得心氣不順,可又不能真和這么個孩子計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陸常儀哄著陳照水坐上了正中的交椅,又自己坐在右側下手處。 陸常儀按照事先約定好的那樣,裝模作樣道:“您怎么出來了?外頭危險,總得讓我跟著。” 陳照水雖然覺得劉春生事先寫的臺詞又傻又蠢,但島主說了要按著這個演,就只好稍微修改了措辭道:“我又出不去,難得能見到這么多外人,心里好奇。” 陸常儀實在做不出傷心的神色,索性背過身,不然江湖人士看到她的臉。她低聲道:“他們不是好人,老尊主將您托付給我,我總要護您周全。”儼然是一出托孤戲碼,原先說是要用“父親”之類的詞,但一想到袁松聲如何稱呼自己,就覺得整句話都變扭起來。 陳照水一聽到來者不善,立刻沉下了臉色,對諸人道:“你們過來是做什么的?”她的聲音還是很溫和,像是尋常鬧脾氣的孩童,很難讓大人們分出心神來正視,所幸群雄還未忘記陳照水的身份,不至于鬧出太大的尷尬。 這回說話的是郭靖:“姑娘恐怕不知道屬下做下的惡事,我們過來就是為了討個公道。” 陳照水將右手支在把手上托住側臉,層層疊疊的燈火打在她身上,變成斑駁的明暗色塊,顯得又天真又危險。陳照水輕聲細語地解釋道:“是非善惡不過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墨家兼愛,儒家以禽獸斥之;人屠白起,為秦之良將,毀譽尤勝。更何況官府定罪,尚且要依憑法條、證據,你們不過是一群闖人宅府的游俠,是不能討公道的。” 郭靖雖然聽不太懂典故,但后半句用語淺顯,立時就將他說服,不免面露尷尬,不知應該如何是好了。 陳照水又道:“倘若真有苦主,倒是可以讓他過來,親自在我面前說一說。若像我一樣,僚屬被殺卻什么也做不了,也太苦了點。” 郭靖愈發口拙,唯唯道:“確實……” 柯鎮惡看郭靖笨拙的樣子,不由大為生氣,朱聰見了連忙道:“靖兒,回來。” 丘處機亦出言道:“謝姑娘身故,確實可惜,但為青冢所殺之人,又何嘗不可惜?” 陳照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嘆出一口氣來:“這種事情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總要等苦主來了,我問清楚了,才能下定論。這門開二十天,再往后我就不管了。” 陸常儀道:“諸位自然也可在此旁聽以做見證,只是界門還望勿要觸及。” 誰也不曾料到青冢主人這么好說話,兩位護法從前說一不二的行徑還歷歷在目,此刻陸常儀在陳照水身側好像也軟化了一般,俠氣全消,溫和地讓人心生不安,唯恐有什么可怕的后手。 只可惜總有莽撞后生要逞能,一個佩刀青年上前一步笑道:“這界門還有什么講究不成?” 陸常儀露出一個頗為無奈的表情,側身對陳照水道:“界門惹出的事情,我們認不認?” 陳照水道:“不認。” 陸常儀這才答道:“那就沒什么講究了。” 話到這里,劉春生的戲本總算是演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的“俠氣全消”和梁羽生的“俠氣全消”沒有關系,此處應有無辜眼神。 這個章節的主題應該比較明確了,照顧的人是陸常儀,千夫所指->背鍋,不過按照我前面的風格,沒了島主,怎么也不會虐起來的。好像有島主的時候,小天使們也沒發現虐點。 劉春生是龍套,請直接忘掉這個沒文化的人吧=w= 以及番外中的袁松聲不是島主,元島島主就只會用島主、族長之類的稱呼出現 ☆、第二章 陳照水與陸常儀一唱一和,雖然不如與顧飛白那樣自然流暢,但也有幾分默契,其余生硬之處,反倒令觀者覺得這些話俱是即興說出,不曾經過排演。 江湖人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石廳安靜了一會兒,才走出一個精瘦漢子,他對眾人抱拳道:“在下黃河幫洪十四。” 歐陽克皺眉想了一會兒才道:“洪幫主可是侯通海侯老前輩的弟子?” 洪十四道:“正是。在下此次前來就是想為師父、師伯還有四位師兄討個說法。”黃河幫的老幫主沙通天,號稱鬼面龍王,武藝極為精湛,只可惜他脾氣暴躁不擅教授徒弟,師弟侯通海和弟子黃河四鬼的武藝皆是平平,早就折在謝遠手上了。鬼面龍王想要報仇,又被陸常儀打落黃河活活淹死,一時間淪為江湖笑柄。 洪十四的話顯然又讓人想起了死于黃河的黃河幫老幫主,難免又有幾分輕微的忍笑聲,讓洪十四的臉色更加難堪,他對著陳照水又道:“閣下……” 陳照水打斷了他:“我姓陳,不妨喚我陳君侯。” 洪十四接連被打斷,氣勢少了大半,此時說話聲音也低沉起來:“不知陳君侯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這件事陳照水是知道的,于是道:“你們殺我僚屬,是怎么處理的?”她語含反問意味,但語調極為平和,等說出口就只剩下普通的詢問意思。 洪十四漲紅了臉,這個問題叫人如何回答?難道兩幫仇殺還要管對方普通幫眾的事情?他只能敷衍道:“按尋常江湖規矩。” 陳照水也不追問,遙遙指向左側石壁前的黃金樹:“那你去折一枝下來。”償以金銀,確實是尋常江湖規矩,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洪十四咬了咬牙,他自知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