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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綜武俠]同病相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

分卷閱讀17

    拍賣會也被迫中斷。之前的事情只能當做是兩人兄弟義氣的證明。

    顧飛白只是瞥了一眼胡鐵花,又道:“楚香帥也是這么想的?”

    楚留香還未點頭,張三已經叫道:“老胡沒有賣身給你們,哪有什么自由身的說法!”

    顧飛白又抬眼看了張三:“你身上的百泉凍咽吃上兩服熱性的膏方,也就算清除干凈了。”

    胡鐵花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所傷更重,雖然在熾熱陽光下能自如活動起來了,內力運轉卻還十分緩慢。他苦笑道:“看來我要吃上兩百服了。”

    顧飛白輕笑道:“報歉得很,你病重,若要自醫,唯有散功。”

    楚留香一字一句道:“顧公子這是在威脅?”

    顧飛白搖了搖頭道:“我在調停。我受原東園老先生所托,還望諸位體諒老先生的拳拳愛子之心。”

    原隨云臉色一下子變了,失聲道:“父親?”

    顧飛白后退半步看向原隨云:“你父親很擔心你,正好趁這個機會,你也可以換一樁別的事情做。”

    原隨云臉上神色變換,最終還是認命般垂下眼:“如此也好。”

    楚留香見狀,上前一步:“閣下是要將原公子所作所為就此勾銷?”謝遠瞧見他動作,立刻將右手按在腰刀柄上,戒備他的突然發難。

    顧飛白嘆了口氣,示意謝遠不必緊張,方回應道:“你欠的賬要不要勾銷?你好歹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事。”在顧飛白看來,闖到別人的產業做了那么多破壞的事情,總是要計價賠償的,不能僅用一句刀劍無眼解決。

    楚留香皺起眉:“這是原老莊主的意思?”

    顧飛白道:“這是我的意思。老先生只是拜托我,若無必要不要取人性命。”他說話仍舊溫和有禮,眼神仍舊冷淡矜持,可肅殺之氣從字里行間滿溢而出。

    楚留香沉默了很久,才道:“總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這回說話的是陳照水,她話語中攙著一些江南的方言,用類似于評彈的語調道:“你們這艘船,來的人盡數回去了,哪里需要交代?只當做從未來過此處不是蠻好?至于那洞窟里頭的人呀……”她才拖了一個長音,顧飛白就把話接了過去:“興許是不當心闖到元島的海域了,才淪落至此,這就是另一樁故事了。”這兄妹兩個一唱一和,聲音一清亮一綿軟,像極了茶館里頭的說書人。

    楚留香緩緩吐出一口氣來,極艱難地應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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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飛白面上這才帶了禮節性的笑容,踩著棠木屐緩緩向胡鐵花走去,鹙羽捻絨而成的鶴氅在海風吹拂下輕輕晃動,一時之間光華流轉,與四周枯樹石礫形成了鮮明對比,又有一種奇特的和諧感。

    他專注地打量了胡鐵花一番,在胡鐵花被他那種帶有審視意味的眼神弄得渾身不自在后,才伸出那雙文人雅士的手,虛虛攏住胡鐵花那雙典型的武人手掌。顧飛白低聲道:“別抵抗。”他的聲音清亮悅耳,有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胡鐵花竟也像是忘了方才的劍拔弩張,只當他是一個懸壺濟世的大夫了。

    這是一招極漂亮的東曦既駕,帶有暖意的內力自手心而入,沿著經脈緩慢前行,沿途的寒意紛紛退散,恍惚之間仿佛看到旭日東升積雪消融的景象。一個周天后,這股內力連同百泉凍咽留下的影響一道自然消散,原主的內力就在沉疴盡愈自如運轉了。

    胡鐵花舒展了一番筋骨,嘆道:“可算是暖和起來了。”

    顧飛白輕笑一聲:“事情就此了結,還望諸位謹守諾言。”

    原隨云道:“自然。”

    楚留香見胡鐵花恢復如初,亦是頷首。

    一片怪異的和諧景象中,沉默了很久的謝遠突然道:“我們就這一個小木筏,七個人兩處地方,這該怎么走?”

    這是一個好問題。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謝遠的話要比陳照水和顧飛白的更難對付。

    作者有話要說:  我點題啦!我終于點題啦!終于在正文中出現同病相憐了!

    這里堂兄其實算是來救楚留香的,原隨云至少能和楚留香打平,丁楓搞定張三,陳照水看住一個被封內的胡鐵花完全不困難。才不是機械降神呢╭(╯^╰)╮

    島主送照水妹子到蝙蝠島的主要目的,就是教會她怎么適應盲眼,別的都是順帶的。這一個分故事結束了,大家還喜歡嗎?

    ☆、第一章

    關外的冬天帶有冷硬的氣質,冷風如刀,帶著粗糙的雪粒,撞在殘垣上,撞在枯木上,撞在匆匆行人身上。

    一輛馬車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中自北而駛來,車輪一路輾碎地上的冰雪,發出壓抑的響聲,與車軸聲混在一處,聽上去像是旅人寂寞的嘆氣。

    李尋歡第七次問陳照水:“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陳照水的回答和前六次相同:“沒法回去。”

    李尋歡當然知道是這個答案,但旅途寂寞,他總要找一件可以消遣的事情。他在一天前遇到陳照水,那時候她穿著一身單薄的春衣,在荒山中漫無目的地行走,她聽到馬車的聲音,就跌跌撞撞地跑來。

    她先問:“這里是哪里?”

    鐵傳甲見她走過積雪沒留下哪怕一點腳印,又穿著華服,就以為她是山間的精怪,不敢和她說話。還是李尋歡聽到聲音,撩開車簾做了應答。

    陳照水接著問:“你們是不是好心人?”

    李尋歡道:“我只是一個寂寞的人。姑娘要找好心人做什么?”

    陳照水道:“我家里叫我在這里等好心人領我走。”她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種奇特的鎮定之感,讓人不得不反復咀嚼這句話才能意識到她被遺棄的事實。

    李尋歡慢慢皺起了眉:“你等了多久?”

    “大約是一天半罷。”

    “一直在這里?一個人?”

    陳照水眨了眨眼睛,她的眼睫掛了霜,這時候就化成了細雪落下,再看到她單薄的穿著,很難讓人不心生憐惜。她輕輕嗯了一聲:“叫我等在這里呢。”

    李尋歡長嘆一聲,道:“我們確實是好心人,姑娘上車罷。”

    陳照水就笑了起來:“多謝。”她仔細撣落了身上的積雪,才伸手讓李尋歡拉著進了車廂。雖然是在大雪天,她的手比身處車廂的李尋歡還要暖和一些,內力雄厚,李尋歡后知后覺地想。

    等陳照水坐下,李尋歡就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她,官家小姐的打扮,不弱的內家功夫,遇此變故卻鎮定到讓人覺得不諳世事,又是以這種奇特的方式出現,無論如何都透著些詭異。

    李尋歡道:“在下李尋歡,另一位姓鐵,不知姑娘怎么稱呼?”

    陳照水的表現好像是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兩個名號一樣,客客氣氣地稱呼他們叔叔,又道:“我叫陳照水,閑花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