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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道:“和那兩個點xue的人關在一處。” - 胡鐵花和張三被人點了xue摔在一個石室中,在一片漆黑中,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這話,好像這樣就能稍微緩解恐懼一樣。 等他們說到楚留香的時候,石室的門又開了。這回進來的是三個人,兩個人的腳步比一般人要沉重一些,另一個人就要輕上不少,幾乎要被拖拉物體的聲音掩蓋住。 一陣凌亂的鐵器的撞擊聲之后,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在石室中響起:“人已經銬住了。”然后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衣衫聲音。 張三的牙齒開始打顫,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好容易才張開嘴道:“你們這是要做什么?” 沒有人理他,中年男子只與同行的另一個人道:“您千萬小心。” 他話音剛落,石室又涌入一批人,他們好像放了什么東西下來,然后又往外走。這樣來來回回進出了不知多少趟,一開始胡鐵花還在默默數著人數,但很快他就被漫天飛舞的數字弄昏了頭,就干脆不數了。 人終于如潮水般退去,門終于又關死了。 胡鐵花立刻喚道:“是不是老臭蟲?” 陳照水反問道:“老臭蟲是誰?”她聲音還帶了一點輕微的喘息聲。 胡鐵花失聲道:“你是陳姑娘!你怎么在這里?” 陳照水輕笑一聲,蹲下身子輕輕握住胡鐵花的手,胡鐵花的手還是熱的,陳照水的手卻是冰涼,不帶一點人氣。陳照水道:“我聽說有兩個活人被點了xue,想過來看看他們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掙開。” 胡鐵花道:“在雁南舫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你沉到了海底。” 胡鐵花的左手也冷了下去,陳照水就改握右手了:“我確實是沉到海底了。” 張三忍不住問道:“你怎么屏住氣的?那可是深海。” 陳照水道:“大約是因為我成了水鬼罷。”她說話的語調不變,可經過早先的事情,胡鐵花已經能判斷出這又是一句戲言了。 胡鐵花的整條右臂都像是凍僵了一樣,只能苦笑道:“那么水鬼姑娘為什么要握著我的手?” 陳照水笑道:“你暖和呀。”她將胡鐵花凍成一個冰坨子后,又對張三做了類似的事情,還低聲抱怨了一句“沒他暖”。可在胡鐵花擔心她又過來拿他取暖的時候,陳照水卻遠遠地走開了。 - 陳照水走開是因為聽到了腳步聲,她就站在石室的門口,甚至不用刻意去聽,就能判斷出向這里走來的是兩個人,一個會武,另一個不會。 她靜靜地聽了一會兒門鎖被撬的聲音,突然足尖點地快速后退,石門移動的聲音將她的動作完全掩蓋,連著衣袖翻飛的聲音一道隱去。 胡鐵花輕聲嘆道:“這里可真夠熱鬧的。” 來人立刻道:“小胡?” 胡鐵花哀聲道:“你怎么也來了?”他好像以為楚留香是被捉來的。 楚留香笑了笑,拍開他和張三的xue道:“多虧我這位朋友帶我來。” 張三道:“哪位朋友?莫非是原公子?” 楚留香笑道:“你怎么會這么想?我和他一進山洞就分開了。這位是東三娘。” 東三娘好像有一點害怕,說出來的話還帶著顫音:“你們好。” 低沉的鈴鐺聲音響了起來,這下連胡鐵花都注意到她在顫抖了。 胡鐵花道:“你是不是有點冷,我看看有沒有生火的東西。” 東三娘幾乎是在尖叫:“不要點火!求求你,千萬不要點火!”她幾乎已是崩潰,又驚又懼之下,她的聲音可是說是凄厲絕望了,在漆黑冰冷的石室里,活像是一只紅衣鬼。 然后自稱水鬼的另一個姑娘笑著開了口:“東三娘,你去把門合上,我們從里頭鎖了,就是有點火光又有什么關系呢?倘若事發,盡數推到我身上就是了。” - 楚留香、胡鐵花和張三經過海難,身上縱使有火折火種也已失效,陳照水和東三娘常年身處蝙蝠島,自然也是沒有這類東西的。 但是陳照水有時令二十四。 時令二十四是一門十分奇特的功法,它涵蓋武學上的各種門類,包括輕功、點xue、解xue、防御、近攻、遠攻,而這些招式極為靈活多變,可以隨時化用為不同形式,以用來利用它的諸多特性之一。如果不是它難學難用又極費內力,哪怕是沖著它極為詩情畫意的意象,也是可以稱得上奇功的。 時令二十四的招式仿照節氣進行組織,玉樹瓊枝和海上明月分別對應冬天的兩個節氣,而對應大暑的爍玉流金,則是能同時攻擊多個方位的招式。 爍玉流金,從名字就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氣,陳照水伸指在空中連點數下,她手速極快,那些金紅色的光點幾乎是同時出現,飛撲向石室墻壁上隨意纏掛的鐵鎖鏈。鎖鏈被迅速加熱成光點的色彩,然后就是奪目耀眼的白光,連帶著整個石室都變得十分溫暖。 在這樣的光線之下,東三娘的樣貌終于清晰起來,她的膚色很白,容貌清秀,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哪怕是站在楚留香這樣的人旁邊,也絲毫不顯遜色。 可是除了陳照水之外的每個人臉色都很難看——東三娘沒有眼睛,她的眼簾被人用某種方法縫上,于是原本該是眼睛的地方就只有一片光滑白皙的皮膚。 東三娘顫聲道:“你們為什么不說話?是不是,是不是都看到了?” 陳照水道:“不是。”她這句話本該是出自很溫柔的想法,陳照水也確實是一個溫和的小姑娘,可這兩個字經她之口就變得十分冷酷,好像只是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 楚留香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穩:“陳姑娘只是用內力讓房間暖和起來。” 胡鐵花立刻接著道:“天底下怎么會有能放光的功夫呢?” 張三則道:“就算有,恐怕也是微弱的很。” 東三娘這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好在沒有火也沒關系,我……”她話說到了一半就被人打斷了。 陳照水在聽到房間無光的時候就皺起了眉頭,往墻壁又走了兩步,將手放在鐵鏈一二寸的地方,仔細感受一會兒了溫度,此時出聲道:“沒有光,這不應該呀,照理說這個溫度怎樣也該白熱了。” 楚留香正在疑惑陳照水為何多此一舉,突然想起之前相處的種種細節。 陳照水的那句“不是”說的正是她沒有看到,而不是所有人都沒看到。無論火光多么明亮,她都是看不到的。 因為她和原隨云一樣,也是一個瞎子。 而正因為她那么坦蕩那么不以為意地對待盲眼這件事情,反而讓人很難注意到她是一個瞎子,同樣的,她也不理解東三娘的恐懼和他們三個人小心翼翼的初衷。 - 陳照水又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