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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 說到“西彩”,這是一件極其精美難得的器物,僅燒制過程就要經(jīng)歷七十七道,兩三年才能燒制出一瓶,成品全部進貢到皇宮,即使達官顯貴的家里也弄不到一件。 如升舉著酒瓶,“你這個,真的很好看。” 月光皭然,佳人面色漼漼,晏屠嘉情不自禁地捧起如升的臉,頭低了下去。 “屠嘉!” 如升使出全力推開了晏屠嘉,連帶著剩下一半的涼餅也飛了出去。 良辰美景所帶來的虛幻被如升一掌打散,晏屠嘉瞬間清醒,慌忙道歉,“對不起,如升,我剛才。。。。。。是我心急了。” 如升向后退了一步遠,說:“屠嘉,我感謝你一直都很幫我,可是我的心意早已跟你表明,我心里,沒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 晏屠嘉除了讓自己一再讓步別無選擇,只要看到如升他就心軟,只要如升說話無論什么他都想答應,這是本能,不是委曲求全。 空氣一時凝滯,如升望著院里的枯枝,無限落寞涌上心頭,西京城一年四季分明,夏是最炎熱的夏,冬是最寒冷的冬,寒暑極致,就像這里的人。 “我得去看看姬樾。” 如升借口剛要起身就被晏屠嘉攔住,“你現(xiàn)在過去未免太不識時務了。” “沈燭應該已經(jīng)走了。” “沒走。” 晏屠嘉說得肯定,如升沒有再回嘴,他府上的情況自然他更了解一些。 “我抓了一個女人。”,晏屠嘉說。 “誰?” “徐玠的小妾。” 如升愕然,“她不是老寨主的女兒嗎?就算她知道內情你們這樣做也不妥吧?” “一個對親不孝、對夫不忠的女人,沒有什么可憐憫的,再說我只是盤問她一些事情,并未傷她一絲一毫。” 雖是這么說,可如升仍有自己的擔心,“聽說徐玠向來疼愛這位姨太,肯定會派很多人出去找的。” “他不會找。” “為何?” 晏屠嘉狡黠一笑,說:“周晚這次要出門散心一段時日,只要買通隨從,讓他們回去別多嘴就行了。” “那。。。問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沒有?” 晏屠嘉還沒從剛才的失落中完全緩過來,淡淡道:“先不問,關她幾天,耗盡她的精力到時候再問就能事半功倍。” 如升差點忘了,在審訊人質這件事上晏屠嘉肯定比誰都有經(jīng)驗,他懂得掌握人的心思加以控制,所以總能問出一些別人問不出的東西來。 “還是我來吧,對付女人我更方便一些。” 晏屠嘉見如升一臉篤定,笑問道:“你何時還學會對付女人了?” “比對付貓狗難不了多少。” “不能讓她看見你的臉。” 如升梗著脖子,“我當然知道。” 晏屠嘉明白,自己的確不能再以過去的眼光看她,“今非昔比”雖然是最好的詮釋,可晏屠嘉著實不想如升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樣子,冷淡,話少,只對與如將軍命案有關的事情感興趣,而且全身心都只為查明真相,拋卻過去的自己,將喜好隱藏,少了快樂,平添了許多憂愁事。 說到這晏屠嘉忽然想起,說:“本來這事兒交給風巽了。” “?!” “不過你要去的話,我便回了他吧。” “不必,一起去好了,正好他可以提點我一些。” 如升講得輕飄飄,她希望自己故作的姿態(tài)可以瞞天過海。 “行。” 晏屠嘉把臉轉過一邊,嘴巴緊抿,從不久前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這預感在近幾日尤為強烈。 。。。。。。 兩日后如升去了蒔花閣,和風巽一起,只是這次出師不利,剛走進庭院就碰到了蒔花。 數(shù)日未正面相見,她沒什么變化,只是更加漂亮迷人了,精致的繡裙穿在身上,最外面套了一件乳白色的毛絨披肩,夜色下,她一顰一笑都透著迷人的氣質,讓人挪不開眼。 相比之下如升的素氣變裝和男兒裝扮著實遜色了不少。 “呦!這位公子長得可真英俊啊,風巽你不給我介紹介紹嗎?” 風巽冷眼一掃,攬過如升的肩膀便要走。 蒔花腳下一伸,直接絆了如升的步子,要不是風巽在她怕是要跌倒了。 “在我蒔花閣哪有讓你隨意走動的道理,公子,懂規(guī)矩嗎?” 風巽還要繼續(xù)走,可如升掙脫開他的手,轉身面對蒔花,說:“蒔花閣做的是開門迎客的買賣,難不成連聽曲都要搞區(qū)別對待嗎?” 蒔花紅唇輕啟,眼神魅惑地看了風巽一眼,說:“我蒔花閣龍蛇混雜,三教九流什么都有,無論貧窮富有地位高低我都歡迎,唯獨你來,我怕臟了蒔花閣的地界兒。” 在冷言冷語與狠話上如升實在不是對手。 “我之前答應每年分你多少?” 風巽問話讓蒔花一愣,“什么?” “蒔花閣的收入,我之前答應每年分你多少?” “。。。。。。六成。” 風巽聽了點點頭,回道:“明年起分你一成,要是不同意就離開好了。” 從六成到一成,這降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啊! 蒔花恨得咬牙切齒,整個人都是抖的,“風巽,你別忘恩負義!不管怎樣我也陪你白睡了幾年!” 這是致命一擊,其他的如升都可以不計較,但是風巽和蒔花的從前,她不能當做沒發(fā)生過。 “既然都說白睡了,你還爭個什么!” 話從高處傳來,如升抬頭,看見姬樾站在屋頂上,雙手抱臂,正俯視著庭院內的三人。 話落,姬樾輕巧就從屋頂翻下來,落地到他們跟前。 在看到姬樾那一刻,蒔花本能將如升身上的火轉移到了她身上。 “今晚還真是熱鬧,怎么總有一些拿捏不清楚位置的人往我這兒湊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 “我們什么貨色就不勞蒔花美人兒費心了,倒是你,趁著年老色衰之前找個好人嫁了吧,也算是替祖上積德,省著那些被你迫害的人夜夜入你的夢!” 姬樾一步一步逼近蒔花,直到水池旁才停下,水池里早已經(jīng)沒了水,取而代之的是厚厚一層寒冰。 “如升,我們走。” 三人相繼離去,只留下蒔花一人在原地,臉色比冬夜還要黑暗陰冷。 。。。。。。 如升沒想到晏屠嘉會把周晚關在她第一次來蒔花閣時住的那間密室。 里面只點了一盞燈,光線很暗,如升被風巽牽著往里走,雖說姬樾走在前面,也看不到,但她還是有點不自在。 在進屋之前三人都蒙了面,沒辦反,以防周晚日后認出,必須這么做。 就像晏屠嘉說的,他沒把周晚怎么樣,起碼在這間密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