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襯著溫凌宜柔弱的聲音,好似隨意個鴻毛之物都能壓垮她。 剛強了一輩子,苦咽了,情丟了,回望這些年發生的林林種種,溫凌宜忽然發現她一無所有,連最后恨一個人的權利也沒了,自此,這天下蒼生的死活和她皆毫無關系。 “二小姐,一路奔波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吧,我叫廚房給你燉了雞湯,你愛喝的。” 奉廷瑞說完要去撫溫凌宜起身,她擺了下手,示意奉廷瑞坐下。 “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陷害如世初嗎?” “倘若不是陷害呢?” “二小姐,朝廷的詔書都發了,叛國不是偷雞摸狗的小罪,你覺得誰能陷害得了嗎?” 雖然奉廷瑞嘴上這么說,可他心里清楚在如家被滿門鴆殺這件事上一定有幕后人蓄意謀劃,而絕非一紙罪證那般簡單。 溫凌宜抬頭望著門外,胸中郁結不得釋懷,本來她以為見到奉廷瑞會好一些,可沒成想提到“如世初”的名字依舊讓她情緒涌動,不能自持。 靜了會兒,溫凌宜起身,說:“我先去睡一會兒,明日我爹祭日,南山祭拜我一個人去就行,聽聞你盟里出了點事,先去解決吧,不用顧著我。” 人走余香尚在。 奉廷瑞聞著溫凌宜身上濃郁的脂粉味沉沉地嘆了口氣,為逝去之人,也為自己。 。。。。。。 梵凈山下了一場極大的秋雨,雨勢來得急,卻持續了好久。 如升一早起來就被這大雨困在了屋里,沒法生火做飯,只得拿了昨晚剩下的兩個涼饅頭去找風巽。 忽爺家里總共有三間房,兩間是給人住的,一間則用來堆放雜物,風巽昨晚睡在忽爺房里,和如升的房間隔了一個大廳和一條過道。 如升不知風巽起沒起,只是看到他房門緊閉著,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在門口徘徊了好一會兒如升終于壯膽敲了兩下房門。 “進來。” 聲音有點懶洋洋,嗯。。。看樣子是起了。 如升推門進去,瞧見風巽正站在床邊系外衫的帶子呢,她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走過去。 “給。” 風巽手里的動作停下,瞥了一眼,“什么?” “早飯,一人一個。” 風巽看著本來不大的饅頭被如升小手一襯倒顯得大了一圈,他說:“放那吧,我去洗把臉。” 沒等風巽邁出步子如升就攔住了他,然后把胳膊上搭著的濕毛巾遞到他面前,說:“外面下雨了,很大,你就用這個擦擦吧。” “不用。” 風巽沒接,還是堅持去外面洗,片刻的功夫再回來時肩膀已經濕透了,雨水將衣色染重,層次分明。 他扯過如升手里的濕毛巾將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泉水的水滴擦干凈,毛巾放到一旁時才發現如升正用一種含糊不清的神情看他。 “怎么了?” “這前后有何分別,不都是拿毛巾擦了臉嗎?” “嗯,是啊。” 風巽簡單帶過,他沒說出口的是自己一早就被如升亂了心,不用涼水刺激一下怕是清醒不了。 而亂心的理由卻是如升素衣加身不施粉黛的動人模樣,還有晨起即相見的錯覺,讓他由衷覺得他們像一對夫妻般在過日子。 如升把饅頭塞給風巽,又從茶壺里倒了兩杯涼茶,也不顧他同不同意就坐到床邊啃起來。 他的被子沒有疊,如升悄悄把手伸進去的時候甚至還能感受到些許的溫度,這讓她忽來滿心歡喜。 “風巽,坐這來一起吃,我一個人吃不香。” 涼饅頭而已,能吃出什么味道。 雖是這樣想,可風巽還是聽話坐了過去。 “欸!風巽。” “嗯?” 如升歪頭,嘴角揚著調皮的笑,她問:“你睡覺穿衣服嗎?” 一陣狂風驟雨般的咳嗽。。。。。。 風巽嗆住了。 ☆、第三十章 風巽活了二十多年,今日頭一次被個黃毛丫頭調戲了。 他放下饅頭突然有種想“拔刀”的沖動。 “小花,你是不是想回蒔花閣了?” 如升一聽“小花”兩個字馬上搖頭,說:“不去,我不喜歡那個女的。” “哪個?” “就跟你相好的那個。” 風巽咬了一口饅頭,淡淡回道:“她以前是我女人,后來不是了。” 那段感情被風巽一帶而過,相比從前他已豁然太多。 這回輪到如升敗下陣了,她有想過風巽這個年紀的男人會有心愛之人,甚至成過親,可當這句話實實在在地被他說出時卻和想象中完全違背。 “她當你女人多久啊?” “兩年。” “那你為何沒有娶她呢?” “不愛了。” 不愛了,所以沒娶,就這般簡單。 如升一再相問,風巽卻答得滴水不漏。 她沒有如愿聽上一段故事,也沒有機會了解一段曾經,不甘心,很不甘心。 如升泄氣一樣地向后仰去,直接躺在了風巽的床上,床板有點硬,但好在還有被子。 饅頭原本的面香此刻在如升嘴里索然無味,她盯著風巽寬闊的背脊,想著他和蒔花那個女人竟共度過兩年的時光,平生頭一次,她知道了嫉妒是何種滋味。 外面雨聲“嘩嘩”,澆滅了地上明火,也澆滅了天上艷陽。 如升雙眼無神地盯著房上,一滴清淚從眼角留下,她卻毫無察覺,從家中變故至今她只哭過一次,原來老天并不是可憐她,留下這條命只是為了給她更多的痛苦而已。 而人世這場修行,她要承受的還遠不止這些。 “我回房再睡會兒。” 如升說完沒等坐起來就又被風巽推倒了,一巴掌,狠勁一推,把半個饅頭轉化的力量都使了出來。 要是早做準備如升肯定倒不了,可恰好她一點防備都沒有,直接中招了。 “你刀呢?” 如升二郎腿一翹,突然冒出一句:“手中無刀,心中有刀。” “。。。。。。。” 風巽回頭,冷眼斜向床上的人。 如升頓感一激靈,撐著床板坐起,手背后,把刀拿了出來,怯生生地交到風巽手里。 這把刀她一直隨身帶著,幾乎寸步不離,晚上臨睡前還要擦拭一遍,然后放在枕旁,好似那樣才能睡得安穩一些。 “從今天開始,我教你用刀。” 終于。。。。。。他終于肯教她了,以師兄的名義,而不是師父,如升不解師兄與師父的分別,想必能明白風巽所想的也就只有忽爺了。 “我們去。。。”,風巽望了一眼外面的雨,原本他是想去外面,可大雨拒絕了他。 風巽回身捏了兩下如升的胳膊,又在她小腿上拍了拍,點點頭,說:“肌rou緊實,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