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7
只是讓私兵偽裝成黑衣人的招數,卻不是大皇子能想出來的主意……這位的性子,沒有這般縝密。 如此以來……倒是更像四皇子所為。 不過不管是誰,殿中的明白人都清楚,只要不是他們一直針對的裴硯,只要他們不強出頭,等一切塵埃落定后識時務一些,便能性命無虞。 可在眾人左右搖擺不定之際,大皇子卻急切的對孝成帝道:“父皇,讓元大人帶玄衛護您離宮,兒臣幫您斷后!” 這話一出,聽在那些懷有疑心的人耳里,可謂是其心昭昭了。 便是楚徇,也有一瞬間的恍惚。 若不是他早知這一切都是父皇的謀劃,僅憑今日發生之事和楚征的言行,他也會以為是楚征要弒父篡位。 可這番言行落進父皇心上,卻會是截然相反的感受。 父皇心知肚明今晚這些人不是楚征的人,此等生死未卜的境地,楚征竟愿意讓自己深陷險境,來為他這個父皇尋一條生路…… 楚徇眼瞼微閃,亦立即道:“父皇,兒臣請命和大哥一起為父皇斷后!” 孝成帝聞言,不由看了楚征和楚徇一眼。 同樣的話,不同的人說出來,孝成帝的心思也不一樣。 老大性子急,頭腦簡單,應是真心實意的為他著想。 至于老四——也許,他已經猜出來今日之事乃是他所安排的局。 而就在這時,黑衣人頭領又開口說話了,“逃?簡直是妄想!整個皇宮都已經被我們控制,你們便是插翅也難逃!不過……” 他說著突然話鋒一轉,看向裴硯:“裴侯,您和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只要您把裴家軍軍符交給我,我便放您和尊夫人一條生路。” 話音一落,宋歡便被推了出來。 短刃和脖子間的肌膚相碰,似乎已經劃破了她的一層皮,緩慢卻綿密的疼意一點點侵蝕宋歡的大腦。 「系統?」 「系統大大,你在不在!」 宋歡最后嘗試呼喚系統,可仍是沒得到任何應答。 沒辦法,宋歡只得放棄掙扎。 “不可能。” 宋歡看著裴硯,想再給他一些提示:“你們這些黑衣人真是一點新意都沒有。” “我和夫君成親那日,你們便用我一個弱女子的性命來威脅我夫君,今日竟然還是用這種招數,真是小人之舉。我想,你們幕后的主子估計也不是什么正經人……” “閉嘴!看來侯夫人記性不好!那在下就讓侯夫人長長記性!” 那人說著,便挪動刀子劃到了宋歡臉上。 “住手!”裴硯走出人群,雙眸凌厲如刀:“放人,本侯將軍符給你。” 此言一出,宣德殿中眾人俱是一震。 為了軍符,他們不知死了多少暗衛? 這裴侯今日竟真因一個女人交出裴家軍軍符? “裴硯!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宋歡也急了。 這廝聽沒聽懂她方才那番話背后的意思?她在暗示那廝,她一定會活下來啊。就像大婚那晚一樣,她一定會活下來! “娘子,為夫知道。” 裴硯很清楚自己在說什么,也隱約明白宋歡話中含意。 可那些玄而又玄的事情畢竟只是猜測,他不能冒這個險。 況且歡歡遇險之事……裴硯并非不曾想過。 裴家軍軍符,他早已命裴不壽帶在身上。 算算時間,裴不壽此時應已帶裴家軍行至皇宮,開始清理皇宮禁軍…… 為今之計先答應黑衣人的要求,才能更穩妥的救出娘子。 裴硯的聲音忽然輕了下來,“歡歡,我說過不會再放棄你,相信我。” 相信他么? 宋歡眸光微凝,牢牢盯著裴硯。 把裴家軍軍符交出去,他們才是沒有活路。 就算這廝真的為她失智,應該也不會做出這么蠢的事…… 果不其然,裴硯望向黑衣人又道:“但軍符本侯并未隨身攜帶,而是放在了府中。不若你們派人隨我和娘子回府去拿。” “放肆!”不待黑衣人回答,大皇子竟是先怒了:“裴侯此言何意?難道是要棄父皇于不顧?” 孝成帝剛對大皇子產生了一絲改觀,便被大皇子一句話又把自己打回了原型。 這蠢東西,簡直沒腦子! “男兒本應保家衛國。” “裴卿這么多年來一直守衛我大楚邊境,護我大楚百姓的安危,乃是衛國。今日裴卿交兵符、救妻子,乃是保家。” 孝成帝一臉的冠冕堂皇:“裴卿,朕理解你的選擇,不會怪你。” 將那裴家軍軍符交給這來歷不明的黑衣人,豈不是將大楚的江山拱手讓人? 大皇子不滿,“父皇您這是糊涂了!” “征兒!夠了!” 孝成帝豎眉,冷聲低斥大皇子。 大皇子自知失言,臉色不由白了白,不再說話。 裴硯默不作聲。 事到如今,對孝成帝,他已不屑再虛與委蛇。 黑衣人頭領不敢插嘴,安安靜靜聽完孝成帝的話,才對裴硯道:“既如此,倒是也不必勞煩裴侯和尊夫人跑一趟,您有所不知,我們的人早已經拿下裴侯府,裴侯只需要告訴我,您將軍符放在了何處。” 裴硯料到黑衣人不會答應。 但他們不答應是一回事,他卻不能不提。 裴硯抬眸,眼底涌起一絲邪氣:“如此也好,但你們要先將本侯娘子放了。” 黑衣人頭領:“裴侯,你沒資格和我們討價還價。今夜便是你不配合,我等殺了尊夫人,再殺了你,然后再去把裴侯府翻個底朝天……我相信,那軍符我們一樣能找到。” 裴硯聞言面色忽頓,默了須臾,他才咬牙道:“你們拿到軍符之后定要放了本侯娘子。” 一言一行,看上去皆是副極盡退讓的模樣。 黑衣人頭領不禁笑道:“我答應裴侯。” 裴硯斂眉:“軍符放在明松堂書房暗室中。暗室的密門藏在書桌上的硯臺下,只要進去暗室,一眼便可看到軍符。”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