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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便只有他一人在履行,何來贏字之說。凌行夜挑眉,見唐景修沉默的模樣,忽然涌起一個詭異荒唐的想法,干巴巴的聲音在空曠的樓頂響起。“別告訴我,你是為了這個入的暗司。”唐景修深深看了他一眼,“如果我說是,你會信嗎?”凌行夜突然說不出話來,連唇角的笑意也淡了去。半響,他低聲道:“為什么?”淵古學院時,他與唐景修相交不錯,但也僅此而已,連好友都算不上。真正熟悉是他入戰司后,唐景修一步步登上絕位時,他偶爾需要他的相助,一來二去,才有的深交。唐景修扯了扯嘴角,露出抹淡笑,“鴻蒙山脈,你為我一步三回頭,還記得嗎?”凌行夜瞇起眼睛,露出疑惑的神情,扭頭盯著唐景修片刻,腦海中忽然閃過幾個片段,好像是有這么回事。當年,唐輕虞七里枝殺了胡莘·瀟牙,轟動了九洲,雖然到處是喝彩贊賞聲,但彼時的唐家,卻是被推在風口浪尖上。淵古學院的學員,大都是世家子弟,各方勢力均衡交錯。唐景修作為唐家嫡系,因此事,瞬間變得獨特起來。那段時間,無人敢搭理他,但多的是人在他背后指指點點。畢竟帝太后尚未表明態度,眾學員也不是傻子,誰都怕觸到霉頭,惹禍上身。凌行夜知曉此事,但未多作留意,他對唐景修的印象只有天資愚笨,沉默寡言,兩人又無交集,自然懶得理會。直到師兄唐卿發話,說唐家近日局勢難定,他們也顧不上唐景修,請他幫忙照顧一下。那時,他與唐景修像是學院的兩個極端。他在學院一呼百應,身后隨時跟著大波小弟,游手好閑是他,搗亂闖禍是他,但是,天資驚絕的是他,深得老師喜愛的也是他。唐景修則全然不同,他雖勤奮努力,但比起其他人,天資略次,所以實力的差距不斷被同輩拉開,這也造就了,他越來越沉默不言的性格。凌行夜并不喜墨守成規,所以像唐景修這樣中規中矩的人,實在提不起什么好感。但到底是師兄之意,他怎么也得給些面子,于是盡管對唐景修十分不感冒,也時不時關注一番。淵古學員,每日的必修課便是去鴻蒙山脈,在一處山泉環繞之地修煉。有次,在眾人都散去離開時,他順道一瞧,沒見到唐景修的身影,于是拉了個人詢問,得知唐景修還落在后面。他忖度片刻,往回走去,沒過多久,便看到正被幾人欺凌嘲笑的唐景修。他頃刻上前,二話不說地收拾了幾人,打得他們磕頭認錯。唐景修當時低聲道了謝,站在原地沒動,衣袍上殘留著幾個腳印,臉上還帶著幾分怯懦。凌行夜莫名惱火,氣不打一處來,好歹是唐家嫡系,仗著這身份,有誰敢動他?現在,幾個不知名的學員都能欺負到他身上,只能說明他們料定,唐景修不會、亦或是不敢告訴其他人。一點膽魄都沒有!凌行夜心底唾棄不已,暗想這幅模樣真是跟唐家人格格不入。他有些厭煩,語氣不善道:“跟上。”隨即轉過身,手負身后,在提步離開時,卻發現后方毫無動靜。凌行夜一扭頭,不耐道:“愣在那干嘛,走啊。”唐景修站著沒動,躊躇片刻后,低頭道:“你先行離去吧,我還未完成今日的任務。”凌行夜頓時翻了個白眼,“你理那些作甚,誰知道你修煉了幾個時辰。”唐景修搖頭,“我本就落后眾人,若是再偷懶,豈不更落人話柄。”往日倒無所謂,但近來唐家諸事繁多,他不能再給家族抹黑。凌行夜面色微冷,他耐心本就不好,勸人離開已是看在唐卿面子上,碰到唐景修百般推拒,聲音頓時冷了。“隨你。”他撂下話,正欲提步時,身后猝不及防地響起輕嘶聲。他呼了口氣,料想是唐景修哪里受傷了,若是自己這般走了,那些人再回來,遇到落單的唐景修,估計又會是一頓狠揍。但是自己趕著回去,自然不會陪他留在此處。忖度片刻,凌行夜頓住的身形,最終轉了過來。“修煉之事,雖爭朝夕,但并非一日而成,你今日修煉少兩個時辰,明日補回來即可,何必執著于此時。要不這樣,你明日與我一道,我們提前兩個時辰來此,怎么樣?”凌行夜對天發誓,這絕對是他目前為止,最好言相勸的一席話,他就不信,對方還沒有所觸動,有所覺悟!果然,唐景修遲疑了,看了眼天色后,點了點頭。他正欲上前,卻突然頓住了,腳踝處傳來陣陣刺痛,是之前被人踹倒時割破的傷口。他抬頭看了眼凌行夜,臉上帶著遲疑之色。恰巧此時,凌行夜不耐地蹙了蹙眉,輕喝了聲,“他么走不走,在這待上癮了是不是?”唐景修嚇得身形一抖,臉色微白,結結巴巴道:“你先走吧,我、我自己回去。”他腿受傷了,行動肯定緩慢,看凌行夜不耐的模樣,還是不給他添麻煩了。聞言,凌行夜怒火中燒,見唐景修扭捏的神態,要多煩有多煩。真他么麻煩!反正他仁至義盡了,這人愛怎樣就怎樣吧!他泄憤似地一腳踹上塊石頭,準確地打在唐景修腿上,遂即看見他臉上露出疼痛難忍的表情。凌行夜冷笑道:“活該!”他干凈利落地轉身,踏出一步后,四周靜悄悄地,連句悶哼聲都沒有。真是······有毛病!凌行夜沉著臉,回過身,這次直接走上前,在唐景修滿臉驚恐,以為要被揍時,蹲下了身。“上來,我背你。”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沉聲道。半響,身后又沒了動靜,凌行夜深吸了口氣,壓住怒火,準備直接威脅時,唐景修的手搭了上來。“謝謝。”“不客氣,我還等著師兄明日帶來醉月呢。”第34章離開“我是為了一壇醉月。”凌行夜側頭,認真道,這是大實話,若非師兄請他幫忙,他才沒那閑工夫。“我知道,不過沒關系。”唐景修唇角輕勾,伸手拽下頸脖處的暗塔,在凌行夜眼前晃了晃。“剎魂塔,還記得么,你替我打開的第一層。”凌行夜點了點頭,當時,他與其他人一樣,都認為唐景修修靈天賦低,直到后來,才發現并非如此,唐景修不過是把所有精力放在剎魂塔的修煉中。剎魂塔共有七層法訣,初入門極難,所以困惑他良久。“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