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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住了,不然我就當那十年,每日給你讀的書、講的話,都喂狗了!”秦泛舟輕咳了聲,也不顧嗓子干澀,一路講著,各種好言加威脅,來回切換,層出不窮,仿佛這樣與凌行夜說著,心底的不安就會消失。天邊漸亮時,秦泛舟干啞著嗓子,也沒力氣說話了,只是微揚著頭,順著路走,下了一夜的雨,兩人的身上都被淋濕,額頭滑落的雨滴將視線變得模糊起來,隱隱約約間,看見前方有道沖來的身影,像是寧朝陽。他甩了甩頭,趁著這個間隙,人影已經到了跟前,確實是寧朝陽。寧朝陽見到面無血色的凌行夜時,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探,便見秦泛舟臉色微白,直直往前倒去,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兩位小祖宗,你們悠著點!凌行夜醒來后,秦泛舟還在昏睡。他坐在床榻邊,一把揪住寧朝陽的衣領,面若寒霜,“誰讓你放他回去的?”寧朝陽低著頭,沉默不語。“我的命令對你不起作用了是嗎?寧凡。”聽到寧凡兩字,寧朝陽身形微不可查的抖了抖,片刻,他吸了口氣,道:“凌主,當時情況危急,秦泛舟又有蘇家梭地陣在手,屬下認為,沒有做錯!”“你明知道修靈者廝殺時,爆發出的靈力可以頃刻碾碎一個手無寸鐵的人,你還放他回來,你這是拿他的命在賭!”凌行夜將人往前一扯,伸手掐住寧朝陽的脖子,眼神冷厲,宛如要將人剝皮抽筋。寧朝陽面無懼色,甚至帶著幾分憤怒,一副豁出去的模樣,道:“凌主,什么時候你把別人的命看得這么重了!你說得不錯,我確實拿秦泛舟的命在賭,但那是因為在我眼里,秦泛舟的命沒有你的重要!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但是你的反應是怎么回事,難不成在你眼里,秦泛舟的命就那么重要,比你自己的還寶貴嗎?!”凌行夜沉默片刻,把手松開,將人丟到地上,“你說得不錯。”寧朝陽一怔,頓時有種毛骨悚然感,哪句話不錯?“凌、凌主。”“此次你的判斷選擇沒有錯,出問題的是我,”凌行夜看了眼昏睡中的秦泛舟,站起身,對寧朝陽道:“回荊幽洲吧。”寧朝陽臉色一白,“凌主,什么意思?”凌行夜手負身后,道:“我在確定一件事情,在調查清楚前,他比誰都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寧朝陽表情微怔,“他是指秦泛舟嗎?”凌行夜點頭后,他沉默半響,道:“屬下明白了,以后會以秦泛舟的安全為第一準則。”“不必勉強,”凌行夜伸手按在寧朝陽肩上,認真道:“這是我的私事,與戰司無關,與九洲安危無關。”寧朝陽半跪于地,低聲道:“屬下自凌主初入戰司時,便追隨其后,細細算來,已有二十二年。期間,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戰司一員,到登上戰凡之位,若無凌主的提點,今日不知在哪籍籍無名,屬下雖不知秦泛舟到底有何用處,但既然你將他看得重要,那么我寧朝陽,自然會遵從你的意思。”凌行夜偏了偏頭,挑眉道:“你確定要留下來?”寧朝陽堅定地點了點頭,“確定!”“那好,”凌行夜將人拉了起來,一指秦泛舟,“用靈力把他腿腳處護著,免得醒來時疼痛。”寧朝陽先前的熱血頓時消失,“凌主,你······”認真的嗎?!第11章厲瑯峰凌行夜出了房門,在走廊處撞見迎面走來的唐姚玉,他見其身著一襲白袍,上繡有的細密花紋與戰司袍相似,腰系藍帶,繡有掌字,微挑了挑眉,“掌司凡,不錯。”唐姚玉微微點頭,道:“沒想到你還活著,兄長若是知曉,想必會很高興。”“唐景修?”凌行夜眼睛微瞇,回憶了番,漫不經心的應了聲,隨即兩人陷入詭異的沉默。凌行夜向來話少,唐姚玉更是九洲有名的冰美人,不喜搭理人,于是兩人相視片刻,徑自交錯離開。不過凌行夜走之前,還是提醒了聲:“你體內魔氣未除,可等靈力完全恢復后再走。”唐姚玉道:“我本意如此。”凌行夜聳肩,走下階梯,來到一處庭院,見烈陽高照,便把七寶放在露天石頭上,讓其感受一番日光浴,自己則倚在陰涼的樹下,把玩著邪刃。蘇家是享譽九洲的陣法世家,掌管九洲諸多要塞的陣法,在當今大陸,無愧為陣法第一家,獨創的各類陣法也是諸方爭搶之物,但是有幾種陣法他們是絕對不會外傳,其中一個便是梭地陣,此陣只會在蘇家直系子弟身上出現,其他人,就是搶破腦袋,也難窺一二。而蘇溪婉,便是蘇家當代家主、掌司尊蘇立仁之女,往日他雖未見其用過梭地陣,但是若是她,有梭地陣也不足為奇。凌行夜的視線落在七寶身上,如今,他雖十之八九的確實秦泛舟的身份,但真正能讓他放心無疑的,還是得靠七寶來判斷。不遠處的假山后方,突然傳來一陣急躁的腳步聲,伴著一群人的嚷嚷鬧鬧,其中有個男子的渾厚嗓音最為明顯。“那臭小子難得寫信給我,問候我的身體,幫中事宜,豈不是在向我暗示,他想他老爹我了!我若不來看望看望他,他怕是又要黯然神傷了,哈哈哈!”“幫主,你還會個四字詞了呢!什么時候這么有文化了!”“還不是那小子留下的書,我閑來無事,隨便翻了翻,這不,立馬撿幾個詞,說不定你幫主我,還是個讀書的料呢!”“啊哈哈哈,幫主又說笑了!”凌行夜直起身,望了過去,一行人皆是風塵仆仆的模樣,領頭的男子穿著獸皮甲,裸著臂膀,腰間佩著一把大刀,身形高大粗獷,頸脖處有道大疤,直劃過喉嚨,想必也是經歷過一番死里逃生。他身后的人則形色各異,此時皆是哈哈大笑,看上去甚是歡悅。一行人剛踏進園子,便見到凌行夜的身影,其他人雖疑惑,但是也沒當回事,厲瑯峰卻是眉頭一皺,抬起手做了個停的姿勢。其他人沒見過,但他可是知道,那身玄袍金縷袖象征著什么。“幫主,怎么了?”一手下在身后道。厲瑯峰未答,而是面帶警惕,揚高聲音道:“閣下是誰,為何出現在小兒府中?”凌行夜收起邪刃,道:“凌行夜。”厲瑯峰盯著人半響,突然眉宇一顫,秦曜當年有一個養子,從九洲得來的消息中,時常會出現此人,據說他加入戰司,后成為名震九洲的佐銀絕,但是,不是十年便身葬海域了嗎?!“你來做什么?”厲瑯峰右手搭在刀柄處,悄然捏緊,冷聲道。凌行夜微揚下巴,道:“我有問題要問你,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