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眶掉落,悄無聲息掉落在草地上,迅速抬起頭,頭仰得高高,看著藍天,成百上千的候鳥越過楓樹林從她頭頂上飛過,寒冬即將來臨,它們要去找尋溫暖的海岸。 目送著它們往著更深更遠的方向。 怕她裙擺再沾到落葉,柯鈤背起她。 背著她,沿著來時的路。 “剛剛在看什么?” “看天空。”她回答。 “天空有什么好看的。”他笑著說。 臉貼在柯鈤的背上,林馥蓁問起那對法國情侶,還在吵架沒有,結婚了沒有。 “不知道,他們到最后炮火一致對準我。” 這話讓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然后,她聽到嘆氣聲。 她不敢問,柯鈤你都在嘆氣什么。 --- 與此同時,安納西老城區(qū)的部分居民們正聚集在廣場上商鋪前教堂門口熱議,從上午十點半小鎮(zhèn)就開始熱鬧了起來,一輛輛公務車從他們門前經(jīng)過,直升飛機在頭頂上盤旋,大量雇傭兵涌入,鎮(zhèn)長的聲音通過廣播進入家家戶戶:無需慌張,老城區(qū)只是來了特殊的客人。 那對法國情侶如約舉行完婚禮,據(jù)說,離開時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距離婚禮還有一個鐘頭時間,為他們舉行婚禮的牧師遲遲不見蹤影,牧師的手機也處于關機中,婚禮策劃工作人員一再強調不能更換牧師。 距離婚禮還有半個鐘頭,牧師還是聯(lián)系不上,婚宴公司經(jīng)理一通電話打來,他建議推遲婚禮,還說因推遲婚禮產(chǎn)生的一切開銷都由婚宴公司一并承擔。 這個建議被柯鈤一口回絕。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婚宴公司,林馥蓁心里想著,繼而又想,也許她看婚宴公司覺得奇怪,而婚宴公司的現(xiàn)場工作人員看他們也奇怪,自始至終作為新娘的女人都像一具木偶般跟在新郎身邊,自始至終都是新郎和婚慶公司的人交涉,而她半句話也沒說。 她也不想這樣,但她提不起勁和那些人吵架。 那個鮭魚漢堡的威力不小,現(xiàn)在她腦子昏昏沉沉的。 距離婚禮還有十五分鐘,婚宴公司經(jīng)理把電話打到柯鈤手機里。 通話時間不到一分鐘,柯鈤就沖著電話大喊“你們就等著收我的律師信。”這個時候如果她還像一具木偶那就太說不過去了,于是林馥蓁緊緊挨著柯鈤,用很沖的語氣朝婚慶公司的工作人員喊話:“對,你們就等著收我們的律師信。” 此舉并沒能讓柯鈤的氣消下來,她反而在他眼眸底下窺見幾絲慍怒,要是平常,她肯定會和他發(fā)脾氣,可是這會兒,也不知道怎么的眼睛不敢去看他。 垂下頭看自己鞋子,柯鈤一把拉住她的手快步來到司機面前:“附近有教堂嗎?” 司機沒有應答。 “那把車鑰匙給我。”柯鈤語氣不由分說。 最后,司機把他們帶到老城區(qū)的一所教堂前。 “吱啞”一聲,教堂門被推開。 這是典型的鄉(xiāng)村教堂,面積小陳設簡單,十字架結滿塵灰,左右各兩排長椅,四條長椅就壞了三條。 顯然,教堂荒廢已久。 司機說,他就只知道這個教堂。 柯鈤和那位司機用十幾分鐘時間對教堂進行了簡單的清潔,在那十幾分鐘里林馥蓁就站在教堂門口看著。 打掃完教堂,柯鈤站在教堂里,她站在教堂外,他大聲問她:林馥蓁,你有沒有改變主意? “什么?”問。 “你現(xiàn)在還打算嫁給我嗎?” 低聲回答:“當然。” 柯鈤往前一個大跨步,把手伸到她面前。 腳沒動,抬起眼睛:“干什么?” “教堂有了。”柯鈤說。 后知后覺,環(huán)顧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地面上,鋪在地上的青石板想必已有千年歷史吧,青石板上,日影斑駁。 “可是,沒有牧師。”低聲說著。 說完,林馥蓁心里一片憤怒。 原本她不是想這樣說的,原本從她口中說出的應該是:“那還等什么。” 柯鈤問那位司機,愿意客串牧師嗎? 司機說他干不了牧師的事情,但讓他當主婚人應該沒問題,不久前他給自己朋友的女兒當過主婚人。 “沒有牧師,只有主婚人可以嗎?”他問她。 林馥蓁緊緊抿著嘴,她應該說出口的是“當然可以”,可她很害怕說出口的要么變成“不可以”;要么就是“柯鈤,我現(xiàn)在身體很不舒服,鮭魚漢堡老是讓我有作嘔的感覺。” 那個鮭魚漢堡真是罪孽深重,弄得她現(xiàn)在胃部還在翻江倒海。 柯鈤邁出教堂門口。 心里一慌,拉住他的手,問柯鈤你要去哪里? 他是如此輕而易舉擺脫了她,腳踩在青石板上,沒幾分鐘就消失在她視線范圍內。 柯鈤再回來時身后跟了十幾個人,有黃種人有白種人,連褐色膚色的人種也有,走在最后是一名拄著拐杖的老先生。 “他是一名退休牧師。”柯鈤指著拄拐杖的老先生說,“牧師有了。” 點頭,是啊,牧師有了。 “一場婚禮,怎么能少得了觀禮嘉賓。”柯鈤的目光從站在教堂門口的一張張面孔上掠過。 那應該是來自于世界各地的人們,在陌生的亞洲青年的請求下,決定成為一場婚禮的見證者。 現(xiàn)在,牧師有了,觀禮嘉賓也有了。 十幾雙眼睛都在看著她,這十幾雙眼睛就包括一直背著手的柯鈤。 這個時候,她應該往前邁出一步,把手交到他手上。 可是呢,她的腳一動也不動著,不敢去回視那一雙雙眼睛,最終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鞋。 紅的、藍的、白的、粉紅的、橘黃色、深紫色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朵被狗尾巴草束成花束,就這樣被遞到了她的面前。 抬頭,觸到那雙眼眸。 溫和,縱容,一如既往。 初見時“這個男人我前生一定見過”的感覺重臨心頭。 大約,她前生真見過他。 也許,這就是人們口中的姻緣。 他和她前生約好。 再見面時,攜手共度一生。 她的新郎這個下午可真忙,和婚慶公司的人談判、找教堂、清理教堂、拉來了神父、拉來了觀禮嘉賓,看看,連花束也是他張羅來的。 而新娘只會發(fā)呆。 這下,花束也有了,但愿它不是從誰家的窗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