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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這時對 那時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4

分卷閱讀134

    我是……是第一次。”更早之前她說過說“嘉澍,不要,起碼不能是現在。”當時他為什么就聽不進去呢。

    小畫眉,當時為什么就聽不進去呢?

    放任在耳畔的哭訴聲變成一撥又一撥的浪潮聲,狂奔,向前,怒吼,拍向海岸。

    “連嘉澍,你怎么能對我做出這種事情,我要殺了你。”

    林馥蓁,睚眥必報。

    那個瞬間,在那個瞬間。

    似乎有一雙拳頭狠狠砸在心靈的窗門上。

    很有勁。

    很疼。

    這是連嘉第一次從那個方位接觸來自于疼痛的訊息。

    在夜里低聲哭泣的聲線就像羊羔:“嘉澍,疼,太疼了,我是……是第一次。”

    額頭處,有一顆汗水滴落。

    眼角處,也有一顆。

    遠處,有船只駛離港灣,在日出之前,漁民們得把漁網灑向海面。

    在日出之前——

    小畫眉,早安。

    ☆、飛蛾與火

    落日余暉從那只朝著天空展開的手手指縫穿過, 以條紋形式落在林馥蓁的臉上。

    那是一雙二十歲的手,這雙手在十三個小時前握過一把刀,那把刀曾經為孩子們切過蛋糕。

    問她用那把刀用來做什么呢?

    能用來做什么,自然是用來給連嘉澍的胸膛開出一口子,在他以一種野蠻而又粗暴的方式強行進入她時,她就想過那把刀。

    清晨, 林馥蓁找到刀, 她也把所有在腦子里形成的想法付諸行動, 甚至于怕體力不夠她還吃了一杯碳酸飲料。

    但, 就差最后一步,真得是差最后一步了,刀尖真的對準一刀致命的方位。

    現在想想, 連嘉澍應該要謝謝造物者給他一張漂亮的臉蛋,薄薄的晨曦透過那扇門落在連嘉澍的臉上, 每一條紋理都精致絕倫。

    為, 天生尤物。

    這應該是她下不了手了的原因。

    要是她殺了他, 琳達肯定是第一個朝她拼命的, 而林馥蓁這個名字也許將被載入史冊,她因愛生恨,毀了這個時代的最完美偶像之一。

    是那樣嗎?林馥蓁想起了老舊的站臺靠在咖啡販賣機叫她“小甜心”的男人。

    初春來臨, 她去遠方旅行,在不知名的站臺,站臺和候車廳有一扇感應門。

    距離車到站還有大把時間,突發奇想, 她要問第一百名從那扇感應門進來的人一個問題。

    數數從一開始。

    第九十九名從感應門進來的是滿臉橫rou的壯漢,心里慶幸著,幸好不是這位老兄,眨眼間,那扇感應門又打開了。

    是亞裔面孔,和她一樣黃膚黑發黑瞳,眉開眼笑,這真是上帝的安排。

    第一百名穿過感應門進入站臺的是三十歲左右的亞洲男人。

    男人背著印有二零零零年份的雙肩包,穿工裝外套。

    林馥蓁跟著工裝外套男人來到了咖啡販賣機。

    黃昏時刻,站臺很舊,男人在喝咖啡。

    她肆無忌憚看著那男人的臉,紙杯丟進垃圾桶,男人肩靠在咖啡機上,瞅著她。

    男人有一雙極為溫和的眼睛,在凝望你時讓你心生:我和這個人前生一定見過。

    “小甜心,離家出走了?因為mama又偷翻你手機通話紀錄,或者是悄悄登錄你的郵箱了?”男人如是說。

    很奇怪,“小甜心”再配說話內容應該顯得輕浮才對。

    可林馥蓁壓根沒覺得男人話有一絲一毫的輕浮。

    擺正表情,她問他:“先生,您能告訴我二十歲在一個人的一生中代表什么?”

    那時,距離她二十歲還有三天。

    “十九歲,看鄰居不順眼,你拿起車鑰匙把刮花他的車,十九歲,經過那顆蘋果樹下,想都不想摘下了近在眼前的那顆蘋果,摘完你又考慮到蘋果也許還殘留農藥成分,隨手一扔,頭也不回。”

    “二十歲時,刮花鄰居家的車,把原本不是屬于自己的蘋果放進兜里這些只能存在于你的腦海中,明明鄰居的臉依然讓你覺得作嘔,結在蘋果樹上的蘋果看著依然讓人垂涎三尺。”男人和她說。

    “為什么?”她問他。

    “因為,你心里多了一個盒子,那個盒子名字就叫做自我約束能力,盒子顏色是黑色的,黑色象征著兩大派別,恐懼和敬畏。”

    列車進站的鳴笛聲響起,她從第六個車廂進入,他從第十二個車廂進入,她是買了短途票根的乘客,他是拿著終點站票根的乘客。

    列車的終點是蘇黎世。

    下車前五分鐘,她找到那個男人。

    她說先生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男人給了她一枚印有二零零零年年份的硬幣,說下次再見到時,如果她還保留著那枚硬幣,就告訴她他的名字。

    切,誰稀罕。

    林馥蓁沒去接那枚硬幣。

    拉著臉,轉身,走了幾步。

    背后——

    “小甜心。”

    下意識間回頭。

    一樣東西往她臉上飛過來,本能伸手。

    印有二零零零年的硬幣被她牢牢握在手掌心里。

    那枚硬幣被她帶回家。

    但此刻,林馥蓁已然想不起男人的臉。

    但她記住那個黑色盒子。

    林馥蓁在胡西昂的房子坐落于半山腰處,黃昏的日光落在紅色泥土,紅色房子上,像油畫像。

    在油畫像的色彩里頭,林馥蓁想起給她硬幣的男人,以及在極度無聊的時刻問及的那個問題:“二十歲代表什么?”

    二十歲代表著心里多了一個黑色盒子。

    黑色盒子裝著自我約束力。

    拿著蛋糕刀的清晨,林馥蓁隱隱約約間觸摸到那個黑色盒子。

    所以這個清晨,她表現得異常冷靜,找出對講機,讓酒店經理送衣服進來,去接衣服時不忘給酒店經理擠眼,想傳達的已經很清楚了:你明白的,我和男友一時間情不自禁。

    穿好衣服,離開酒店。

    離開前還不忘交代酒店經理:“我男友還在休息室里,希望你們不要打擾到他。”

    離開酒店,林馥蓁去了一趟私人診所。

    琳達蒙對一半,她是生病了,但也就輕微發燒而已,在她的暗示下,醫生在診斷書寫了個人建議,病人需要休息一個禮拜。

    對了,林馥蓁還讓醫生給了她二十四小時避孕藥。

    拿著診斷書林馥蓁向學院要了十天病假。

    再之后,在學校附近的咖啡館等索菲亞,咖啡館主人把她認出了,為了表達對她和連嘉澍戀情的支持,咖啡館主人免了她的賬單,還給她親手做了水果蛋糕。

    “Yann怎么沒陪你。”咖啡館主人問她。

    把水果蛋糕的味道贊美了一番,回:“他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

    索菲亞來了,給她送來了新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