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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守候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

分卷閱讀6

    ,從小就熟悉他的性子,心氣高,脾氣拗,遇事總是沉默不說,只埋頭獨自面對,他從不示弱于人,兩年前,mama過于擔(dān)心,就去他工作的城市看望,回來后心情無比沉重,她說,“天天陪客戶喝酒,哪天喝出病來怎么辦?”

忱m(xù)ama后來罵忱爸爸,她說,“兒子就一個兒子,他找不到出路你說他不爭氣,他有點出息了你怪他不回來,他怎么做都不如意,你還想他怎樣?”

幾年前在家的老兩口總是吵架,他們吵著過年家里頭太冷清,他們吵著別人家的兒子女兒子孫滿堂歡樂融融。

忱芍葒在外工作,她從來站在弟弟的戰(zhàn)線上,姐弟倆對于感情執(zhí)著理念幾乎相近,除了弟弟的二姐,jiejie的meimei,她有了男朋友,然后有了孩子,然后是……

忱守煜跟二姐的關(guān)系一般般,可能是她怪父母給弟弟讀書而不給她讀,為此這些年,忱守煜沒少寄錢給陡然從天而降的侄女,他想彌補一些遺憾,然而有些東西依靠金錢根本無法彌補。

忱芍葒還在村頭的停車場搬東西,看著弟弟買來的一大堆水果,她說,“我都買了,你又買那么多干嘛?”

忱守煜抬手勾了勾額頭,他說,“家里鄰居小孩一大堆,你那點夠分嗎?”

忱芍葒說不過,長大后學(xué)會擔(dān)當(dāng)懂得擔(dān)待的弟弟,他嘴巴似乎越來越厲害了,跟換個人似的。

忱守煜說,“我剛才坐了同學(xué)的車回來,到村中頭了,走進去就可以了,你把東西搬出來,搬不動,讓小軒幫忙,或者等我回去搬,mama身體不好,別讓她舉那么重的東西。”

忱芍葒撇了撇嘴問,“為什么不坐軒宥的車回來,他車里硬擠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我想跟同學(xué)多聊幾句,沒事,很快就到家了。”

他拿下手機,轉(zhuǎn)頭,看到停在旁邊的車子,那車里頭的人,通過窗戶,可以看到他寒竣的臉很難看。

☆、殘忍,但求能更狠

忱守煜掛斷電話,他沉默的上車。

他說,“別生氣了,你的車很好。”

忱軒宥調(diào)轉(zhuǎn)車頭,他直視前方。

好心好意被踩踏的感覺,任誰都不好受。

他問,“你就那么不喜歡見到我?”

忱守煜蹙緊眉頭,他說,“不是。”

忱軒宥轉(zhuǎn)頭,“為什么逃避我,五年了,在外面混得光鮮亮麗,瞧不起村里所有人?”聽聽這語氣,怎么覺得那么輕蔑呢?

忱守煜頭疼,他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忱軒宥停下車,遠看村莊就在不遠處,他卡在了村頭口,不動了。

忱守煜右手的食指勾了勾額角,他開玩笑說,“村周圍的山頭,一座座光禿禿的寸草不生,這鄉(xiāng)親門啃得也太厲害了啊。”

他記得小時候的山,綠油油的看起來就像堆成兩山頭的綠色粽子,七八歲時經(jīng)常爬山,把牛羊趕到一個谷地里,愛玩的男孩會四處攀爬,他們四處尋找蜜蜂的窩,或者是鳥巢,總之大自然的生靈被一群喪心病狂的孩子搗毀得尸橫遍野烏煙瘴氣,那時的輝煌戰(zhàn)績,現(xiàn)在想想,總覺得人生也不白活。

忱軒宥怒視還能笑出來的人,倍感無奈,總是沒辦法,就是狠不起來,忱守煜有這個本事,別人生氣,他笑一笑就能解救人于水火中,他就是人體滅火器,不論多大事情,在他面前,一個笑容就能化解。

忱軒宥心里沉郁,那么多年過去,總無時不刻想起陪伴成長的少年,兄弟,鄰居,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彼此間存在的僅僅是手足情嗎?不摻雜任何以外的東西,那是一種不敢承認不愿承認也不能承認的感情,那樣的感情會被人唾棄,指責(zé),痛恨。

忱守煜嘴角的笑容慢慢淡下去,他說,“回家吧。”

忱軒宥握著方向盤沒有動作,他說,“知道這個地方以前有何用處嗎?”

忱守煜假裝咳嗽,他不想說話。

忱軒宥望向前方,他說,“那時,我們在家里經(jīng)常聽到有人在此吹口哨,都是青年一輩,他們到了談戀愛的年紀(jì),到了交朋友的年紀(jì),追求女孩子,約會,去的地方,就是村頭口,或者去更遠一點的地方,你剛才下車的地方,還有沿線公路,那時,公路還沒有開出來,走過的是石頭鋪就的小路,村里村外,那些有點追求的男生女生,放學(xué)經(jīng)過路上,晚上無事可做,就遠遠的相約聚在一起,聊天內(nèi)容很無聊,卻不知為什么說得那么興致勃勃。”

忱守煜沉默的聽著,他轉(zhuǎn)頭望起車窗外的蕭瑟風(fēng)光。

冬天里的植物,枯萎頹敗于地,那些在春天里本該被撿拾起來的野菜,它們在秋冬里衰敗,似乎一個冬季就能壓垮所有強有力的生命。

忱軒宥看著沉默不聲的人別開視線,他想問他,為何就不敢正視我?

忱守煜感到為難,他每次都覺得自己是在自討苦吃,可是每次都要吃。

車里頭,忽然響起了一首曾經(jīng)流行的歌曲:那歌詞里面說,感情的世界傷害在所難免,黃昏再美最終要黑夜……相愛終究要幻滅。

這首黃昏在很久以前,在那個年代,是一首流行歌曲,他們那時還沒有手機,連MP3也買不起,就是錄音機播放器,買一個機子,再掏那么幾盒磁帶,來回反復(fù)的放,上一首,下一首,多少歌,聽在耳邊里,觸動在心底,那時懵懵懂懂,并不懂什么是情歌,一切只等長大以后才明白。

忱軒宥執(zhí)拗的盯著不敢回頭的人的側(cè)臉,他想說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么殘忍?可話還沒說,他的手機就響了。

忱軒禾打來電話,他說,“你把小叔弄丟了。”

忱軒宥否認,他掛斷電話。

忱守煜回頭看一眼,他說,“可以開車了嗎?”

忱軒宥盯著面容平靜的人,他好像不認識他,又好像很熟悉,他說,“我以前的忱守煜在哪里?”

他想把他找回來,他說,“守煜不會漠視我,而你在殘忍的漠視我的一切,包括我對你的感情。”

忱守煜眼睛動了動,他說,“軒宥,我們不是小孩子了,你有主見了,我也有想法了,我們不會再被外人左右思想,我們有獨立的觀點和念想,你懂嗎?你想讓我保留什么,保留我對外界的認知,保留我無知懵懂的少年時代?”

忱守煜搖搖頭,他說,“你看,以前我們看到村莊有那么多水泥樓房嗎,那些被推倒的古老建筑,那些被水泥路淹沒掉的石頭路,如果還保留著,你我今天就不能坐在這里,你沒辦法把車子開進來,我也要走很長很長的路,就算我把汗流干了,也看不到家,有些東西,沒辦法保留,不管是人,還是舊事物,舊事物總要被推翻,如果想進步,想認知得更廣,就必須拋棄過去。”

對,拋棄過去,放下那些認為很深很重的情懷,輕一點,瀟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