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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爺待見。他和若華可是表兄妹,真要結親那就太荒唐了。 季氏心中正忐忑,沈老夫人說了句:“那便叫來問問?!?/br> 沈宛清聽沈老夫人這么說,朝迎春使了個眼色,讓迎春去叫人。若華不禁冷笑,你存心要找我的茬,你叫來的人恐怕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迎春沒去多久,便帶了個丫鬟過來,那丫鬟若華見過,是廚房里的燒火丫頭。 見了沈老夫人,那丫鬟便跪在地上喚了聲:“老夫人” 沈老夫人嗯了一聲,問道:“說吧,你在后院都瞧見了什么?” 那丫鬟戰戰兢兢,聽見沈老夫人的問話,慌忙回道:“前日巳時,廚房里柴火不夠用,嬤嬤便讓我到后院里將那些廢棄的殘桌壞椅拿去當柴火燒,奴婢瞧見表少爺正同小姐在院里...在院里摟摟抱抱,親密異常。” 季氏怒不可遏,朝那丫鬟吼道:“一派胡言!” 那丫鬟嚇了一跳,埋著頭不敢再說話。 沈老夫人皺眉,不去理會季氏,對著若華道:“跪下!” 若華也不辯駁,屈膝跪到了沈老夫人面前。這丫鬟多半是沈宛清找的托,說什么“摟摟抱抱,親密異?!倍喟胍彩巧蛲鹎褰痰?。 季氏連忙道:“母親,這丫頭說的絕不是實情?!?/br> 沈老夫人仍然不理會,讓迎春去將何胥叫過來,迎春又出了前廳,朝前院去了。 “阿姐,阿姐......”這時,文昊歡歡喜喜的到了前廳門前。 文昊著一身檀色外袍,從門外進來,見若華跪在地上,便問道:“這是怎么了?” 沈宛清冷哼一聲:“怎么了?你阿姐同表哥暗通曲款,你說怎么了?!?/br> 文昊不悅,對著沈宛清問道:“證據呢?” 沈宛清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那個丫鬟,道:“這丫頭說她前日親眼看見了,還能有假?” “前日?”文昊思索了片刻,又道:“胡說八道,前日阿姐分明是同我在后院里下棋,何來與表哥暗通曲款?” 文昊這話是依著淑秋的意思說的,文昊與表哥還在后院下棋的時候,淑秋急急忙忙的跑了過去,慌忙交代了幾句,便讓他穿著表哥的衣服到前廳來。 沈老夫人聞言,愁眉緊鎖,文昊一向內斂,說句話都要臉紅,要他說謊不大可能。 季氏瞧了瞧著文昊這身衣服,不由一愣,這不是何胥平日里最愛穿的那件麼? 沈宛清冷笑道:“得了吧,你要為你阿姐開脫,也不找個好點兒的理由?!?/br> 文昊正要反駁,季氏突然朝那丫鬟問道:“你前日在后院,見到表少爺時,他穿的是哪件衣裳?” 那丫鬟想了想,道:“好像是駝色,又比駝色稍微深一些。” 季氏指了指文昊:“可是這顏色?” 那丫鬟順著季氏指的方向一看,猶豫著點了點頭道:“好像是這顏色。” 季氏聽她這么說,對著那丫鬟厲色道:“你再好好看看,前日在后院里看見的是表少爺還是少爺!你最好給我老實交待,若是讓我知道你撒謊,便將你送到官府去。” 那丫鬟此時是滿頭大汗,前日她只瞧見表少爺同小姐在下棋,可此時少爺同表少爺穿一樣的衣服,她自己也搞蒙了。 那些話都是表小姐要她說的,說是事成之后賞她五十兩銀子。五十兩銀子相當與她十個月的月錢,她也是一時財迷心竅??涩F在沈夫人竟說要將她送到官府去,沈老爺在朝中為官,到了官府哪還有她說話的地兒。 那丫鬟先是支支吾吾,然后便改了口:“也許...也許,是奴婢看錯了?!?/br> 沈老夫人這會兒算是看出些名堂了,對那丫鬟道:“你這一會兒一改口的,到底哪句真哪句假?你最好是從實招來,否則就不僅是送官這么簡單了......” 早聽聞富貴門前冤魂多,那丫鬟嚇得瑟瑟發抖,一邊磕頭一邊道:“奴婢什么都沒瞧見,是表小姐要奴婢這么說的?!?/br> 季氏一聽氣極了,指著沈宛清道:“好??!你來京州,沈府好吃好喝供著,若華還帶你四處游玩,你卻要毀她聲譽,你是何居心?” 第二十二章 孟家訪客 沈宛清沒料到被這丫鬟倒打一耙,慌忙道:“她血口噴人,是她自己跟我說看見了的。況且我與若華meimei無冤無仇,憑什么陷害她?” 若華從頭到尾就像個看戲的,她跟沈宛清確實無冤無仇??上蛲鹎逍男g不正,又愛攀高踩低,她有此舉不過是出于嫉妒之心。 若華從小被季氏寵著慣著,沈府瞧著不大,實則大富大貴。再則,若華因得了皇上的賞,成了京州眾人說道的才女。 而沈宛清在丹陽,大老爺子女眾多,也顧不上她這個庶女。姨娘一門心思在爭寵上面,很少過問她。因著沈老夫人寵著,平日里姐妹們都不愛與她說話。像她這種心思狹隘之人,自然是看不慣一個旁支之女樣樣比她好。 沈老夫人這會兒也不問了,對著季氏道:“清兒確實頑虐了些,便讓她在側院里好好反省,待啟程那天再放出來罷。” 沈宛清聽沈老夫人這么說,慌忙跪到沈老夫人跟前,道:“是這丫頭胡言亂語,難道祖母不信我麼?” 沈老夫人這會心里正憋氣,別過臉不去看沈宛清。孰是誰非明眼人都看清楚了,沈宛清這次是給她丟了大臉。 京州不比丹陽,事事都由沈老夫人說了算。沈老爺本就不是沈老夫人親生的兒子,再者季氏出生顯貴之家,沈老夫人要端長輩這尊架子也得有個度。這事算是她力挺了沈宛清,結果卻是這樣,她在季氏跟前也失了長輩的威嚴。 禁足算是輕的了,若是在丹陽,怎么也得挨鞭子。 季氏見沈老夫人這么說了,也不好再說什么。 何胥這會兒跟著迎春到了前廳,見一屋子人神情嚴肅,又看看了跪在沈老夫人身旁的沈宛清,問道:“這是發生什么事了?怎么都愁眉苦臉的?” 這會兒沒誰心里快活的,何胥的話也沒人搭理。見沒人應,何胥自顧自的找了個地兒坐下。 若華擠出幾滴眼淚,不時的拿衣袖蹭,既然是受了委屈,就得有個受委屈的樣兒。季氏見了心疼,起身上前將若華扶起,又在心里埋怨了沈老夫人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