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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心氣已經比以往平和的多了,收下了,放在口袋里,笑著和他搖了搖手,說再見啊,莫紹棠。 送走莫紹棠之后,她又坐飛機去了上海,輾轉幾番,去了歐洲。 去歐洲也不是一時起意,她看到Facebook上隋禹的定位是在歐洲,這幾天他發了羅浮宮的照片,蘇花朝想,或許去那邊試試,說不準就能遇到隋禹了呢。 她現在的心境和之前真的是截然相反了,與離開南城時的孤寂、落寞、痛不欲生完全不同,完全是抱著旅游的心態來的。 可是她在巴黎待了兩天,都沒有偶遇到隋禹。 仔細想想,這座城市這么大,遇到一個人的幾率,大概都有萬分之一了,哪有那么容易呢? 后來她走到運河邊上,那時正是傍晚,黃昏的余韻扔在,橙色暖光照在水面漾出一層又一層的細碎星光。 蘇花朝笑著看在運河船上的情侶們曖昧攀談,也笑著看身旁的情侶們相互擁吻。 心里也會情不自禁的想一個人。 想他那么冷血的人,也有個溫情的時刻。 想他們也在南城的護城河邊深情擁吻。 想他也抱著自己,溫柔說,我這輩子,除了你,總不會有別人。 太多太多了…… 原來他也有過那么好的時候。 蘇花朝趴在護欄上,積壓了多日的眼淚,終于開閘一般傾瀉而出。 這一個多月的平靜,到底是破了冰河水面,如海嘯沸騰,如火山迸發。 這條運河這么長,夠不夠承載我的悲傷。 走過了這么多路,見過了那么多人,可到頭來,我的眼里,卻也只裝得下他一個。 蘇花朝無聲的哭著,她長大了嘴,想著自己現在的形象可真是糟糕透了,但那淚意就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止住。 她越是悲慟,越是難受,心里面那人的輪廓越是清晰。 直到這一刻,心里的聲音越來越響: 回去吧,回他的身邊去吧。 這一生,真的只有他,也只能有他。 海上繁花是他,萬家燈火是他,春風滿面是他,冰雪浮云也是他,這么多年,是千樹萬樹梨花開時的熱鬧酣暢,也是大夢初醒時的僥幸余生。 是終生,是長愛。 第53章 霍綏是在隋佳蓉身體確認沒有大礙之后, 便收拾了東西準備去找蘇花朝。 他知道她在拉薩,上的那班航班信息他都記得一清二楚,那天他也在機場, 只是隔著監控屏幕, 看她。 沉默而又寧靜。 邊上小張說:“霍大哥,真不過去嗎?” 他沉默的搖搖頭, 去有什么用呢?他到底沒有勇氣出現在她的面前,果敢的攔住她讓她不要走, 而且她的心里已經做好了遠走他鄉的準備, 無論怎樣, 都無法改變。 這些年,他知道,自己是虧待了她。 可是母子親情, 確實是難以割舍的。 多年前他曾被她問過一個問題,特俗,問題是:“如果我和你媽同時掉進水里,你先救誰?” 他的回答是, 救我媽。 蘇花朝撇了撇嘴,翻身,離他遠遠的, 但他長手一伸,把她撈進自己的懷里,在她耳邊輕語:“然后和你一起死。” 他給她的愛,從來不是她想要的, 但卻是他能給的所有。 自私,又變態。 直到現在,他才終于大徹大悟。 他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交代好,又囑托程敘之幫他好好照看著晚五和朝九視頻,是的,他把朝九給拿回來了,從宋舒懷和馮攀的手里。 傅遇并不想回蘇園,霍綏原本打算送他去程敘之那兒的,但思來想去,大過年的也不太好,而且傅遇也不想去,于是,他把傅遇托付給了莫紹棠。 莫紹棠那天的反應很奇怪,“看看咱仨,一個是她現在的繼兄,一個是她以前的繼兄,一個是她現在的繼弟?!?/br> “……”霍綏面無表情的把傅遇交給他,自己一個人,拖著個行李箱,去了拉薩。 下了飛機之后,他直奔蘇花朝住的酒店。 其實找蘇花朝的行蹤很簡單,找銀行消費記錄就行了,霍綏自己本身就是在銀行工作的,弄到這個真的是再簡單不過了。 他在酒店前臺che的時候,就遇到了蘇花朝。 那天她裹著塊披肩,穿著條長裙,如瀑般的長發傾瀉滿背,美得不可思議,霍綏喉結微動,拿身份證的動作都不利索了,整個人躲在大堂的柱子后面,遮擋住外面的大片視線。 他看到她笑的溫溫和和的,閃身進了電梯。 霍綏一直躲在柱子后面,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了,他才出來,心神狼狽。 到底要多小心翼翼,才能夠控制住自己不去她的面前? 在拉薩的第一天,霍綏想,就在她身后看著她就好。 在拉薩的第二天,霍綏想,她今天吃飯的時候,嘴角沾了東西,想上去幫她擦掉,卻不能動彈萬分。 在拉薩的第三天,霍綏快要瘋了。 她過得很好,沒有他,也過得很好。 后來她在大昭寺嘟嘟囔囔好久,霍綏躲在大門后面,豎著耳朵聽她說著愿望,提到自己的時候,他頭靠在墻上,那冰涼的墻面像是冰雪一般,刺激的他頭疼齜裂。 等到蘇花朝走了,霍綏起身上前,跪在蒲團上。 他向來不信佛,但今天,此時此刻的當下,是世上最虔誠的佛教徒。 闔著眼,說: 佛祖,求你保佑她一生安樂,一生得償所愿。 旁邊的住持走過來,問他沒有別的愿望了嗎,剛剛那位小姑娘,可是說了半個小時了。 霍綏搖搖頭,說沒有了。他就只有這么一個愿望,希望她能夠開心就好了。 那天,他就走了。 回到南城之后,他把傅遇從蘇家接了過來,每天正常的上班、下班,偶爾會去醫院照顧隋佳蓉,哦還有,他搬家了。 不敢繼續住在那小小的公寓里了。 那里的客廳、臥室、廚房、洗手間,全部都是她的味道,夜晚的時候,他躺在床上,枕頭上是她發上的洗發水味,曬了好幾遍的被子,他一掀開,卻仍有她身上的味道。霍綏知道,那是屬于蘇花朝的、獨一無二的味道。 公寓里的邊邊角角,全都是蘇花朝生活過的痕跡。 她沒看完的雜志,她瀏覽過的網頁,喝過的茶杯,吃了一半扔回冰箱里的雪糕,還有夾著她的頭發的梳子。 霍綏閉上眼,腦海里便全是她,但一睜開眼,卻也只是漫長而又空洞的無光黑夜。 于是他帶著傅遇回到了霍宅。 霍宅還好,只要不上樓,在樓下客房待著,就好。 真的,只要不見到她,不提及她,沒有她的任何的生活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