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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連頭發都是濕漉漉的。 霍綏突然想起來,他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在樓下健身房鍛煉的事兒。 傅遇疑惑他站在這兒,擰著眉剛準備問的時候,就聽到他輕聲說:“別說話。” 他立馬緊閉著嘴,下意識的放輕腳步,緩緩的邁上臺階,經過霍綏的時候,恰好聽到從室內傳來的聲音。 是蘇花朝。 她說:“但他真的是我父親嗎?” 傅遇垂下眼眸,鴉羽一般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大片陰影,睫毛微顫,遮住大半光華。 他也沒再動,只是安靜的站在霍綏的身邊聽著。 等到里面闃寂無聲,門被人打開,蘇花朝拉開門,就對上了門外的兩個人,一樣的面癱臉,眼角微垂,搞得像她拋家棄子了似的。 雖然她現在確實是從別的男人的房子里出來的…… 蘇花朝的心慌慌的,提心吊膽的看著霍綏,語氣里帶了點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你們怎么在這兒啊?” 霍綏是能聽出來她眼下的小心翼翼的,怕什么呢?他又不是不講理的人。 長手一伸,把她攬進自己的懷里,往自己屋子里帶,邊開門邊說:“散步。” “……” 蘇花朝和霍綏先進里屋,傅遇跟在后面。 大早上的,三個人都沒有吃早餐,霍綏到了家之后便去廚房給他們兩個煮面條去了,蘇花朝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應該是沒有誤會什么。 她也就不再驚恐不安了。 轉身,正對上站在玄關處的傅遇,他換好了鞋,卻遲遲未動,只是站在那兒,孤單的如峭壁上的一朵凌霄花。 蘇花朝說:“怎么了?” 他抬頭,眼神里帶著nongnong的不解,“為什么要收留我?” 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沒有辦法接受,面對親生父親的再回首也能果決的拒絕的人,本應該是冷血至極的。 那為什么,能接受他這個沒有一絲血緣關系的人呢? 傅遇真的不明白。 原來是這個問題。 蘇花朝莞爾:“理由很重要嗎?” “嗯。” “如果我說是可憐你,你會難受嗎?” “會。” 蘇花朝被噎了一下,這人還真是直白。 她抬起腳步,往他那邊走了幾步,伸手,把他的外套帽子給摘下,露出他的濕噠噠的頭發,貼著頭皮,他抬頭,眼神澄澈。 是個清澈少年。她想。 她看著他,眼里有著異樣的情緒,像是隔著他,看到了別人。 “阿姐和你說個故事吧。”她只這樣說。 第50章 故事的主角是少年和少女。 十四歲的少女母親曾結過兩次婚, 第三次婚禮辦得聲勢浩大、全城皆知,眾人在明面上紛紛矚目稱頌,在背地里卻竊竊私語, 滿臉妒意。 少女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等到開學的時候, 她被全班人摒棄,各類污穢的言語撲面而來, 而且她竟然全部坦然接受,并且覺得這些都沒有錯, 事實上, 就是這樣的。 后來為什么變了呢? 大概是少年拎著那個罵她最大聲的人, 一拳又一拳,表情狠厲。 那天回家之后,她拉著他, 問他到底為什么要那樣做呢?而且……他們兩個也沒有什么關系。 “反正你也很討厭我,不是嗎?” 明明在他面前總是一副冷漠淡然甚至偶爾還會露出一個譏誚笑意的人,卻有著世上最溫柔的聲音,“看不慣, 就打了。” 他隨口一說,她卻失心莫忘。 “后來呢?”傅遇問。 蘇花朝說:“后來呀,后來少年就收留了少女。” 傅遇的臉上并沒有多大的表情, 他眨了眨眼,突然問道:“你們會結婚嗎?” 蘇花朝被他問的一個猝不及防,表情有些難以言說,“你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霍大哥收留了你, 你不應該以身相許?” “……”蘇花朝咬牙,“傅遇你每天都在看些什么書?” “飛狐外傳。” 蘇花朝捏了下眉心,耐著性子道:“以后不許看了。” “為什么?” “因為不可以。”蘇花朝說,“我的話你不聽了?” 傅遇搖搖頭,“聽得。” 他的人生啊,原本只有小鎮里的母親為伴,打小母親就耳提面命的教導他,傅遇也認真的聽她的話;可后來,母親去世,再也沒人管他了。 現在……多了一個蘇花朝,給他吃的穿的,還教他各種東西,傅遇會聽她的話的。 他是真的把她當做自己的jiejie的。 見他應了,蘇花朝安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說:“回房洗個澡換身衣服吧,衣服上都是汗,對身體不好。” 傅遇點點頭,轉身進了屋子。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蘇花朝覺得自己不是多了個弟弟,而是多了個孩子。而且得有一百二十分的耐心哄著他、教導他。挺累的。 不過……她想了想,以后要是和他有了孩子,蘇花朝想想,還是愿意這樣教導他的。 她會教他禮記和論語,給他說一千零一夜里的故事,教他要尊重長輩,懂禮貌,要善良,要溫柔,要始終對這個世界坦誠。 想著想著,她就忍不住笑了。 霍綏端著兩碗面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么一幅情景。 那時晨光熹微,溶溶橙光從落地窗外照射進來,陽光在她身上打下薄薄的一層金光,漾的她浸入那金色光景之中。 暖的像朵向日葵。 盈盈一笑間,使人方寸盡失。 那句話就這樣奪口而出, ——“結婚吧。” 他說。 一秒,兩秒,三秒后, “嘔——”地一聲,清脆而又響亮。 蘇花朝捂著嘴趕忙跑到洗手間去,對著洗漱盆吐了好幾下,霍綏站在客廳上,手里端著兩碗面,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卻還是放下碗,走到洗手間,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 蘇花朝干嘔了小半天,什么也沒吐出來,最后漱了下口。 抬頭,正對上霍綏的臉。臉色不是很好看,“就這么惡心嗎?” 蘇花朝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吐了。”霍綏面無表情道。 蘇花朝笑彎了眉,“我的戶口本好像就在房間,要不,吃完飯,抽個時間去領證去?” 她說完,仔細的觀察著霍綏的反應,光滑的鏡面里,他的眉眼清晰,瞳孔顏色幽深漆黑,卻隱隱帶了笑意。 他勾了下唇,說:“好。” · 兩個人換了身衣服,黑色大衣,是G家今年新出的一款情侶大衣,蘇花朝在上市的時候就找人在國外買了回來。之前一直沒來得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