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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無奈霍綏一直不同意。 畢竟她想做的是關(guān)于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方向的紀(jì)錄片,其中的拍攝工作就已經(jīng)十分繁瑣復(fù)雜了。拍攝一樣?xùn)|西,你必須實地調(diào)研、人情考察、后續(xù)宣傳等各方各面都得落到實處。有些地方較為落后,思想跟不上,哪里會懂得紀(jì)錄片的意義。 而且“朝九”的事情太忙,她哪有時間和精力分在其他上。 所以“晚五”視頻也一直沒有后續(xù)。 可宋舒懷做了,還做的很成功。 那天,蘇花朝在宋舒懷來的時候,竟莫名的舒了一口氣。 或許,她也能再來一次。 霍綏是當(dāng)天就得知蘇花朝要做“晚五”的消息了,也沒有人傳話,是蘇花朝自己和他說的。 那天晚上蘇花朝發(fā)了個視頻通話給他,美國時間大概是早上七點,視頻接通的時候,霍綏正慢條斯理的享用著早餐。 蘇花朝粗粗望去,幾片吐司,一杯咖啡。 她盡量用最簡練的語言和他說自己打算做的事,說完之后竟像個小學(xué)生一般端坐在書桌前,心里惴惴不安的看著他。 霍綏也不過幾秒的停頓,聲音冷靜自持,“做吧。”還有些無奈。 但到底還是同意了的。 蘇花朝臉上的緊張神色頓消,心里也涌上輕微的滿足感。 一直吊在半空中的心終于妥帖的安置下來,蘇花朝也有閑情與他雜談。 “茜茜的預(yù)產(chǎn)期在元旦,她說等孩子生下來,就讓他們叫我干媽。” “他們?” “是的呀,雙胞胎呢。” 霍綏低低沉沉的笑了一聲,迎著早日洛杉磯的日光,眼里似有萬千碎金,“程敘之有福了。” “不過他們兩個正鬧別扭呢。” “為什么?” “茜茜說要回南城生,程敘之嫌路程遠(yuǎn),要奔波,不讓她回,說就在這兒生就好。”蘇花朝兩條腿都搭在椅子上,她一只手抱著膝,一只手拿著個杯子,喝了口水,說,“孕婦的脾氣可大了,程敘之就說了幾句,茜茜就哭了,哎。” 霍綏把杯子放下,說:“我不會。” “嗯?”蘇花朝看著他。 他說:“我不會和你吵架,凡事都會順著你,都聽你的,花朝,等我們結(jié)婚以后,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那是他第一次提婚姻。 在很久以前,蘇花朝曾幻想過無數(shù)次與他結(jié)婚,但每次的最后,幻想都碎的不堪一擊。甚至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她都以為今生無望。 可他最近頻頻提及婚姻,這讓她對結(jié)婚也有了一絲絲的、渺茫的期望。 蘇花朝低頭,斂眉,寧靜美好的不像話。 霍綏接著說,“等我娶了你,花朝,我保證,往死里疼你。” 蘇花朝有時候覺得自己可真世俗,單單這么一句話,就讓自己心軟到無以復(fù)加,她當(dāng)下真的把那些阻礙都拋之腦后,眼下竟真的一心一意的,只看他。 許久,她歪了下腦袋,說:“好啊,那到時候,你八抬大轎娶我。” 霍綏嗤笑了下,覺得她這個提議可真庸俗,但接觸到她眼里的那抹狡黠,他又只能點頭,萬事隨她:“你開心就好。” 蘇花朝吃吃的笑,說自己不過是隨口一說,你怎么就當(dāng)真了呢? 結(jié)果換來他萬分真摯的目光,“我對你,從來沒有任何作假。” 她沉默了一刻,有句話在喉嚨眼里反復(fù)咀嚼,但類似今晚的時光著實太難能可貴,這或許是他們這十幾年來唯一一次沒有爭吵,和平到極致的談話,她并不想破壞此刻的美好。 只說,“我要睡了。”顫抖著關(guān)上手機(jī),落荒而逃的離開他的眼里。 躺在床上的時候他發(fā)來一條短信,說晚安。 蘇花朝十分的平靜的看過,便合上了手機(jī)。 那個時候她有一句話,真的差點奪口而出, ——那年我在病床上,我看到你和宋舒懷說了一句話,那句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霍綏,你敢不敢對我說,那句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蘇花朝生平第一次,徒生怯意。 有些事,她知道,不必問。 真正開始紀(jì)錄片的工作已經(jīng)是一周之后了,工作室的小左和小右背著剩余的器材由北到南,見過白雪皚皚的南城,來到了雨絲密布的錦市。 蘇花朝是住在姜錦茜家的,但小左小右一來,她總不可能再去麻煩姜家二老,準(zhǔn)備去鎮(zhèn)上租套房子。姜錦茜知道之后,連說,“你忘了你爸在這兒還有套小別墅的嗎?” 她這么一提醒,蘇花朝的腦海里便多了個印象。 蘇啟正當(dāng)年,確實有套別墅在這兒,只是時間久遠(yuǎn),她都快忘了。或許她的內(nèi)心潛意識里是不愿意記得的,關(guān)于蘇啟正,他的一切她都不太想記憶太深。 畢竟他是第一個教會她,拋棄這個詞的。 姜錦茜在旁勸阻,“去鎮(zhèn)上住,你來回不需要時間的嗎?把那時間花費在別的地方不好嗎?更何況那房子我提早就給你打掃過了,你還想浪費我這么個孕婦的苦心?” 蘇花朝聽得哭笑不得,“你還去打掃了?” “對啊。” 蘇花朝嘖了一聲,“你要不是孕婦,我真得揍你一頓了。” 姜錦茜腆著臉笑,拍了拍肚子,“免死金牌,耶。” 蘇花朝輕嘆了一口氣,“茜茜,我沒有辦法住那兒,真對不起啊。” “我讓你住那兒了嗎?”姜錦茜翻了個白眼,“你們工作室那倆小姑娘住那兒,你呀,還是老老實實的給我待在這兒。” 蘇花朝:“啊?” 姜錦茜在她身邊坐下,頭輕輕的靠在她的肩上,低聲輕語,“花朝啊,你說,那年我要是死死抓著你,不讓你去南城,該多好。所有的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蘇花朝抬頭看向天窗,細(xì)密的雨滴滴砸在天窗上,聲音清脆。那半寸的天空陰沉、霧靄密布,仿佛那年她被陳清月接走時的情景。那時,也下著這么大的雨,她笑著和姜錦茜告別,得意的以為自己是去南城全家團(tuán)聚的。 可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黃粱大夢,夢醒之后,滿腔的意難平都化作空中的泡沫浮影。 她說:“會吧,但茜茜,如果那樣,我就遇不上他了。” 有再多的意難平又如何,她到底是狹隘,遇上一個霍綏,便抵了之前歷經(jīng)的萬千風(fēng)霜。 但如果真的不走,她便遇不上霍綏嗎? 不,不會的,她不會允許自己錯過霍綏的。 該相遇的人,是不可能錯過的。 姜錦茜不明所以,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笑了,“不是工廠。” “不是工廠?” 姜錦茜悉心安慰她,“還記得方向嗎?” 她收了手機(jī),說,“茜茜,我要做紀(jì)錄片。” 烏云遮蔽的天空,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