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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的正確性。“您知道,我愛您,”慢條斯理的腔調帶著種詭異的柔軟,藍斯笑笑,戴著軟皮手套的手輕輕捏住了他的下巴,“我并不在意您跑去哪里……因為,您遲早得回到我身邊。”希瑞爾猛地扣住他的手腕,這個輕佻的舉動叫他的表情一下子冷下來。藍斯好整以暇松開他的下巴,手肘一張掙脫開他的手指,甚至反手就將他的手抓住。然后俯下身,輕輕吻在他的唇角。克勞瑞絲只是在意外的時間以一種意外的方式走進他的內心,尤利西斯則是以最慘烈的結局成為希瑞爾胸膛的疤痕,這兩者都沒有什么借鑒意義,藍斯也根本沒想過改變自己的定位。他一直都覺得,對于希瑞爾唯一的方式就得用狠的。撕裂他的胸膛,摧毀他的意志,只有在最黑暗最壓抑的境地中,他的靈魂才會燃燒出熾熱又真實的火花。與其看他慢性的自我毀滅,還不如直接叫這個人燃燒生命。更何況,藍斯從來不覺得自己會失敗。從這種角度來說,他沒準得感謝下拉曼尼夫人。她洗掉了希瑞爾過去感情的負累,也就意味著他之后在空白上增添的每一點都會無比深刻。“以及,多謝您的招待。”希瑞爾汗毛倒豎,毛骨悚然,整個人幾乎是從沙發上跳起來的。第一次后悔手邊沒槍。“喵~”克羅恩的貓腦袋忽然從茶幾上面探出來,前肢踩在扶手上,歪了歪頭,純良無辜地注視著他。一個走神的時間,再回過頭眼前就失去了藍斯的蹤影:“小叛徒!”希瑞爾快炸了。被人用這種方式冒犯叫他的氣血都開始倒涌,他確信自己跟藍斯之間絕對沒有任何和平相處的可能!沒!有!!第157章作者有話要說:12.15藍斯:看,這不是有情緒了么。三朵黑玫瑰希瑞爾氣到早上起床腦袋都是暈的。奈登端早餐的時候有些悚然,見自家主人頂著張面無表情的臉,盤子都差點被叉子戳成兩半。清理盤子的時候看到瓷器上尖銳的劃痕都不由吃了一驚,可見用了多少力氣。克洛恩今日相當安靜。趴在桌子上幾乎癱成張餅,只有尾巴在輕輕搖晃,湛藍的眼睛純凈又無辜地盯著他。就連希瑞爾要出門的時候,都沒見它纏上去,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上午并沒有想聽的課,他又不想待在家里,換了身衣物去外面逛逛。沒有任何目標地在街上游蕩,坐在街邊的長椅上看來往的行人,路過一家搞活動的冰淇淋店時被穿著小黃人裝扮的人偶硬往手里塞了個氣球,他無知無覺地帶著這個氣球走出好遠,看到一個牽著mama手的女孩兒含著手指欣羨地望著他,便彎下腰把氣球送給了她。某一個時刻,他立在路口等待著對面的綠燈亮起,忽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陌生的地點,陌生的人群,陌生的建筑,連天空與空氣都是陌生的,而他身處其中,就像是正在被一張巨大的黑色大口吞噬。他懷揣著這樣的恐懼,隨著人流穿過人行道,站在路邊茫然回望,無數的人從他身邊經過,他看著看著,就有短暫的頭暈目眩。我為什么會在這兒?我要到哪里去?我需要做什么?很多種疑惑在他的腦海里盤旋,將本就不清明的思緒攪得越來越混亂,而他就這么往前走著,走著,直到在一家露天的咖啡館看到個空椅子,慢慢坐下,眼前依然是光怪陸離的。意識告訴他,自己現在的狀態很明顯不對勁。但他卻控制不住這種變異,太陽xue鼓鼓作疼,那些重要的神經都在細微抽搐,五感遲鈍而麻痹,錯亂的畫面中不停閃現的是安娜的臉,麥德林時的安娜,她笑得如此冷淡而溫柔地與他告別,然后就是爆炸后的一片漆黑——希瑞爾說不出來這種記憶的閃回意味著什么,他心里有敏銳的不安與后怕,可偏偏無法掌控身體。大腦似乎分成了兩半,互相僵持,彼此吞噬。僵化身體維持著表面靜寂的是一半,莫名其妙瘋狂又殘暴得在涌動著撕裂著什么的又是一半。“先生!先生!”那些黑暗與斑花的畫面中傳輸進一個女孩的人影,抱著托盤歪著頭擔憂地看著他,“先生您的臉色不太好——有什么能幫助您的嗎?”希瑞爾幾乎有些神經質地注視著這個影像……最后他說:“熱可可。”一杯熱可可很快就放在他的面前。他能感覺到飲料散發出的熱氣,能聞到那股濃郁的甜香,但并不能準確定位到它的位置。破碎的視野像是蒙著霧氣,一塊光一塊影。希瑞爾艱難把握成拳的手攤開,虛抓一下又死死搭在桌子邊緣,深深喘了口氣才氣若游須地求助:“麻煩你。”“先生您說什么?”“……麻煩你。”服務員女孩大概看出有什么不對勁,遙遙欲墜的客人叫她瞬間從對其外表的癡迷中脫出神智,然后意識到他想要什么,幾乎是顫抖著用手拿起那杯熱可可,試了試溫度小心翼翼地把杯沿湊到那對弧線優美又極為淺薄的唇邊。幾不可見的吞咽動作。直到杯子中減少了三分之一,那雙冰藍色的眼瞳才又緩緩睜開。極近的距離,所以她能清晰地望見那對瞳仁中的茫然。沒有焦距并不能掩蓋它們絲毫的魅力,猶如最純凈剔透的寶石凝聚著淺淡的霧氣,再完美的形容詞都無法描述它帶給旁人第一印象的經驗,她的手不由自主抖了下,可可從客人唇邊溢出些許,女孩如臨大敵地拿開杯子,飛快摸自己的圍裙口袋,想找出手帕來幫他擦拭干凈,抬起頭,卻見那位客人垂著腦袋,用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唇——這個動作持續了很長時間。她不安地站在那兒,看著客人仿佛雕塑一樣僵坐在那,過了很久那雙眼睛才又慢慢睜開。女孩戰戰巍巍地把手上的帕子遞過去,對方似乎怔了怔,伸手接過,把唇與指縫間的可可擦拭干凈,才抬起頭。“抱歉,失禮了,”希瑞爾的聲音還是既虛弱又輕緩,但大致恢復了正常,“謝謝你。”女孩下意識抱緊了懷里的木托盤,臉蛋忽然之間變得很紅:“沒、沒關系……”她紅著臉有些擔憂地注視著這位客人,“先生,您,您沒事了吧……”希瑞爾坐在那,看了眼手上的帕子,又看了眼那杯熱可可,動作與思維還是有些遲鈍,好歹是正常起來:“沒事了。”問題大了。他轉頭注視著這個年輕嬌小的服務員,“抱歉弄臟了你的手帕……”“不不不,”女孩連忙擺手,“您不要嫌棄就好了。”她有些羞澀又大膽地直視著對方的眼睛,“您沒事就太好了!”不由自主抓緊了托盤的邊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