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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洛桑尼克這種地方。在大致情況為院方了解之后,按照流程馬上有類似向導的介紹人員分配下來。接待希瑞爾的是一位營養師。年過中年的女士,頭上已夾雜一些銀絲,但是臉蛋紅潤,身材仍舊保持得十分苗條,笑起來很和藹。“老人的話,如果沒有特別需要注意的癥狀,最好的休養區域就是北區……這里臨近山林,多長壽松針與杉木,美麗幽靜,空氣質量最好,有專門的清泉自山上引下,也有專門構造成田園風格的莊園……安全問題不用擔心,山林邊緣隔有最高強度的防護網,軍工制品,巡邏衛隊定期往返,而且每位患者我們都配備有護理人員,等閑是不會離開患者身邊的……”“年輕人活性大,更喜歡南邊瀕臨萊蒙湖的別墅,湖面終年不凍,有游船與垂釣區域……這個簡單,因為療養院區域太大,也有巴士同行,要在不用區域內行走很方便……”希瑞爾看得很滿意。在聽這位女士講述了療養院內的工作限閾與特色之后,更是直接拍板叫手下將老弗雷的資料轉一套過來,讓院方辦理后期手續,盡快商談出一套調養方案。保鏢都墜在后頭,一邊分神關注老板的情況一邊當游客一樣游覽,前頭兩人沿著松林帶慢慢觀賞北區剩下的風景時,話題已經到療養院的歷史與現狀。“……洛桑尼克最先是政府出資創辦的,作為一些特殊崗位上退下的人的晚年療養之地,那時的地域當然沒有現在這么大,醫護也僅是一般,后來是萊蒙湖的名氣大了,一些權貴看中了這環境,與政府合作,出錢擴建并改善了療養院,很大一部分醫護人員逐漸轉為外聘,直到二十多年前罷,具體什么時候我并不是十分清楚,因為那時我還不在這里工作——聽說是意大利的一個家族將這個療養院買下,”女士笑笑道,“那等權勢我也沒法描述,至少大老板不但買下了療養院,而且將附近的土地與森林都給收入囊中,環境不斷改善,頂級專家不斷聘進來,最近十多年倒是少有變動,但洛桑尼克確實不知不覺已是世界頂尖的療養院了。”“意大利的家族?”希瑞爾有些疑惑,“就算您在這里工作,也并不了解此地的真正主人么?”“洛桑尼克太大了,所有的人員都有各自的系統,按照流程有條不紊進行自己的工作,我們能接觸上層的機會并不多,我在這里工作近十年,得知的也僅是前輩或者同事交談時知曉的一點,并不十分清楚底細。”女士聳聳肩,深吸了一口林間的清新氣息,但說起話來很有這個年齡女士們的絮叨八卦,“至少我從未看到過大老板出現在這里。也有這樣的說法,老板的初衷其實并不是為了賺錢,否則,這樣龐大的投入卻不對外完全開放,甚至低調得絲毫不宣傳,病患知道洛桑尼克的存在都要依靠口耳相傳,若非后來洛桑尼克的底蘊越來越深,在上層社會慢慢為人所知,連我們都會擔心這里的盈利能不能夠老板回本。”“啊我們該拐道了。”女士指指前方,“再過去就是玫瑰園,那就是另一個區域了。”“玫瑰園?”希瑞爾問道,“是怎樣的地方?”“來歷我并不很清楚,大概跟這每個區域的特色一般罷,是從擴建初期出現在建設圖紙里的,慢慢發展就演變成了一個大園子。里面沒有其余花種,就只有玫瑰。說來也奇怪,洛桑尼克其余地方是沒有栽種玫瑰的,只有這園子里種,別處要用花需搭配玫瑰,倒是從園子的花房里運出去的。”看來是很大的一個玫瑰培育地。希瑞爾聽了莫名得心中一動:“可以去看看嗎?”“當然可以,園子外區是向外開放的。”然后叫希瑞爾看到一大片的鮮紅玫瑰,有塊區域,生長著黑色的玫瑰,極深的紫,深紫近黑。“品種很多,但基本都是紅玫瑰,聽說內區的品種更多更稀有,可惜里面不對外開放。”這個時候,玫瑰園里也有觀賞的人,大多是興致勃勃的情侶,大概是希瑞爾盯著人家手里拿幾支花看的時間略微多了幾秒,身邊導游的女士笑著道:“您若是喜歡,也可以摘一些走,這里是不介意的。希瑞爾身邊的保鏢,幫他去摘了一朵黑玫瑰回來。他盯著手中品種略普通的玫瑰花,問道:“這么說,這玫瑰園的主人其實也是洛桑尼克的老板?”“是呢。”女士道,“大概整個洛桑尼克都是他的呀。”當晚希瑞爾是歇在療養院內,這里也有類似旅館的地方。希瑞爾是為母親當年在此地短暫的停留時光而來,可他現在又有了強烈的、莫名奇妙的感覺。他第一次如此想念克洛恩——在灰鷂明確跟他表示那玫瑰園的警戒設施實在過分緊密,連他都無法確保在完全不驚動網絡的前提下窺探到園內——可惜克洛恩跟著奈登回艾爾瑪了,否則它肯定能派上用場。克洛恩那神出鬼沒的本事連灰鷂都能為之驚嘆好么。希瑞爾一晚上沒睡好,滿腦子都是各種猜測。他的母親,洛桑尼克,黑色玫瑰。他在即將天亮的時候頭痛欲裂,短短片刻的入睡時分不斷有震裂的峽谷與冰冷海水的意象出現,他簡單洗漱了一下,往旅館外走去。再輕巧的動作保鏢還是被驚醒,連忙想起身跟上,被他阻止了。希瑞爾一個人走出門,天色已經微明,帶著泥土濕潤氣息的微寒空氣涌入鼻腔,催得精神都清朗幾分。希瑞爾原以為這么早不會有人,可是叫他看到一個身影,靜靜坐在還未明昧的晨光里,不免有些驚訝。庭院里有一個長椅,鐵質的,經過一整夜,應當極為冰冷,可此刻卻有一個人坐在那里,穿的是亞麻色的休閑西裝,可以清晰得看到面料表層已經散了一層濕氣,幾乎潤進面料之中,想來他是在這里坐了很長的時間,以致于身上都凝結了昨夜的霧氣。希瑞爾可以望見他的側臉。金褐色的短發向后梳起,也為霧氣打濕,顯出分明的絲縷,面貌很好看,與他自己是不同的風格,他仰著頭看東方太陽升起的地方,希瑞爾也不自覺順著他的視線轉頭看,今日的朝陽正從遠山與近林之上,慢慢地跳上來。——直至完全跳出,旭日之側,紅霞鋪了半邊天。“先生!”有個年輕的聲音從后面傳來,略顯焦急,“利安德爾先生!”循聲看去,年輕人匆匆找過來,看到長椅上的身影時,才猛然松口氣,抹一把冷汗,緩下了腳步:“您又自己出來了!奧斯頓先生剛聯系您……”他說著頓了頓,注意到不遠處的希瑞爾。希瑞爾卻注意到他手上的厚繭,心中也是略一頓,是槍繭。長椅上似乎要沉坐到天荒地老的人影動了動,站起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