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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指著他罵:“我知道,你們這些人,看不起老子,把老子當傻子耍著玩,惹急了我咱們一起死,看誰玩的過誰!”羅非沒什么反應,完全忽視了他這句話。錢壯接著說:“還有那個警察,你當你是什么好東西?你沒看出來那小娘們想干什么?你要真想欄你能攔不住?道貌岸然的狗東西!”楚寒生面色冷漠,別開了臉。剛才那一幕,明明先提出拿校園暴力的學生給女鬼做交換的是孟曉蘭,但她最終什么都沒做,只慫恿了錢壯沖上去送死。而楚寒生雖然隱約感到不對勁,他卻是真的沒想那么多。“走吧,來不及了。”羅非說:“如果不出意外,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錢壯發出一聲嗤笑。“你愛信不信,隨意。”羅非冷淡道。孟曉蘭跟在他后面,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說:“對不起,我有必須要出去的理由。”羅非停下腳步,回看她:“可能以后我們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所以,如果為了謀劃什么的話,沒必要道歉。如果是因為良心,那就更沒必要了,你以后還會做這樣的事不是嗎?”孟曉蘭在原地愣了好半晌。羅非回憶著電子書里的內容。‘今天下著小雨,但是她出門的時候沒有帶傘。在母親的訓斥之下狼狽的逃出來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為了一把傘回去承受母親的怨恨與白眼,這是她不愿意的。’他走向天臺,這一次,他們很輕易的就找到了通往天臺的門。這扇門和他們來的那個消防通道在一個位置,門沒鎖,很輕易就打開了。吱呀一聲響,羅非推開了那扇門,來到天臺,幾個穿著校服的少女正在對著還活著的女鬼拳打腳踢。楚寒生想上去制止這一切,但他沒有成功,他穿過了虛影。‘家人的白眼,老師的敷衍,同學的歧視,還有永無止境的羞辱,人格上的,心理上的,rou體上的,在這種情況下,未來是一個遙不可及的詞。’羅非輕輕念出了這段話。那幾個少女打累了,揪著她的頭發,拿出手機拍照,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她們不滿于在鏡頭里看到許小秋混合著血淚的哭喪臉,帶頭的少女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把你要舉報周哥的時候的那張得意的嘴臉露出來啊,你狂什么狂,你現在還狂嗎?”然后她們就走了,順便還把門鎖上了,把她一個人放在下著小雨的天臺上,她許久沒有動彈。‘這是她遭遇那可怕的一切之后的第三十天,坐在這里,她一遍又一遍的回想那些人的嘴臉。’許小秋在原地蜷縮著,同時,四個人的耳邊響起了復雜凌亂的聲音。一個是十七八歲的高中男生的聲音:“你躲什么躲啊,看不起我是不是,不信不信就算我把你給上了我也什么事都沒有?”第二個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早跟你說了不要買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被強x了怎么樣?還不是你自找的?”那個語文老師的聲音:“周紇的父母就他一個孩子,培養他不容易,你也有父母,你也能體會他們的心情是不是?寬容一點,大度一點,把這件事忘了,他平時不是對你挺好的,你為什么非要毀掉他的前程?”‘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什么了。明明被傷害的人是她,為什么每個人都在說,讓她不要去傷害那個兇手。班主任積極的幫兇手牽線搭橋,在收下厚厚一沓現金之后,父母也選擇了‘寬容’。她甚至知道,另一個老師怕影響兇手在這個小小的高中里的名聲,和他心愛的學生說,親眼看見是她勾引他的。’‘她終于不能忍受了。然而在舉報信被退回來,并在班里被傳了一圈之后,事情終于壞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了,每一個同學都用義憤填膺的眼神看著她。母親只會抱怨她弄臟了衣服,別的什么都看不見。轉校要三千元巨款,家里是拿不出來的,因為要省下來給弟弟買鞋,他穿的不夠好會被人瞧不起。’‘書本被撕破了,練習冊失蹤了,一切的一切最終都會消失,該結束了。’一切都會結束的。少女踉蹌著站起來,走到天臺邊上,深深看著遠方的一切。初春新雨下,草木長出了新的枝葉。她的腳下是整個高三年級,他們在等待幾個月之后,新的人生的來臨。這一切與她都沒有關系。少女即將縱身一躍。“不要跳。”她的身后,孟曉蘭忽然出聲。“你想聽我的故事嗎?”羅非正想說什么,聽見孟曉蘭的話,住了口。“我和你的經歷差不多,但我沒有死,也沒有復仇,窩窩囊囊的逃跑,活下來了,生了一個女兒。她長得不漂亮,但我很愛她。”孟曉蘭的聲音幾度哽咽:“你想看她的照片嗎?”少女回過頭,她的臉上不是剛才被□□過之后青紫的痕跡,而是摔落在地上,腦漿崩裂的樣子。她用空著的半個眼窩看著這些人。“我殺了太多人了,但我還是不快樂,如果我逃跑,會不會好一點?”“我不知道。”羅非說。“你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葉小秋說:“這里的每一個人的命,你都不在意,包括你自己的命。如果只有你一個人進來,我真的會考慮殺了你。”羅非直直凝視著她:“恕我直言……”“我不恕。”她抬高聲音:“你不想死就閉嘴。”“那好啊,那我就不直言。”羅非舉手做投降狀。楚寒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你的遭遇確實很讓人同情,但……”“人家剛說了別直言了,你這是抬杠。”羅非說。“大哥你這求生欲有點低啊。”楚寒生說。“這是因為,她從始至終,就沒想著要殺我們。”羅非道:“我是剛剛在看到她殺人的時候才想明白的。一個人做一件事一定會有動機,她拉著我們一次一次的去死,動機是什么?想讓我們找到她死亡的真相嗎?不。她死十年了,沒這么閑。加上課間只有半個小時不到,時間太短,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她從沒給過我們任何線索。”“我猜真相是,她一直在重復死前一天所經歷的事,我們只是誤闖入的過客而已。除了那個校園暴力的女生,她根本懶得搭理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這也是剛才我們為什么不能找到通往天臺的樓梯的原因,她不想被打擾玩玩具。”“這個世界看似很難,實際上很簡單,找到她,求求她大概就可以了。”“所以?”葉小秋說:“你要求我?看起來不像。”“我求你放過你自己。”羅非說。葉小秋站在天臺邊緣,看著下面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