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顧言襄：“你當年和我講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話？”一問完他自己立刻傻掉了，這么多年前的事情，他還糾結個毛啊。

“小莫！”顧言襄嚴肅起來，眾人不禁一愣，以為他要道歉：“其實----”

他咬牙切齒地說：“我也是受害者啊！”

眾人倒。你爺爺的這時候還不忘洗白自己呢。

“還記得我第一次談戀愛，那時候我還是個很純很純的孩子，有個長相很帥很帥，人品很爛很爛的1，他喜歡上了我，并且對我展開了各種追求，他先征服我的身體，再攻占我的心靈，他的話是這樣的，小顧啊，一定沒有人對你說過，你長得多么好看，否則，你不會喜歡和你相比，這么平凡的我，你的眼睛就像寶石一樣奪目，你的嘴唇就像玫瑰一樣艷紅，你笑起來就好像月亮彎彎，你哭了的樣子就好像清新的晨露，你又這么單純，從來沒有戀愛過，像你這樣的孩子，現在哪里找得到呢？和你比起來，我簡直是個禽獸，一點也不干凈，可是這還是沒辦法阻止我喜歡你，誰叫你這么可惡，每天都在我身邊打轉，用你溫柔的心對我噓寒問暖，用你單純的愛意對我熱情告白，用你天真的依賴滿足我的大男子主義。我愛你，小顧，以后我的世界里只有你，沒有別人！”

顧言襄一口氣不喘地講完這段話，眾人都吐了好久了，掙扎著爬了起來，暗想：不愧是32歲的人，這文風，這代溝……

“后來呢？”咩咩問。

“后來啊”顧言襄瞇瞇眼笑：“他就帶著對我的愛，結婚生孩子去啦。而我，唯一留下的，就是這段深情告白，我想了又想，念了又念，最后不知不覺，就和小學生學寫作那樣，碰到自己喜歡的人，就下意識地向經典致敬……”

他沒說下去，大家都懂了，抄襲嘛，你總是要被發現的。

“可憐啊。”

“殘忍啊。”

“悲劇啊。”

眾人發了兩句評論，又低下頭擦地的擦地，調酒的調酒，抹桌子的抹桌子，靠，他們要聽的的是3PNP出軌爆菊車震皮鞭的狗血虐身虐心劇，不是黑色幽默冷笑話好不好？

小莫還是比較念舊的，他走過來對顧言襄說：“今天你的酒，我買單。”

顧言襄淡淡地：“讓你不開心了，我還是不能再傷害你的錢包比較好。”

“矯情。”小莫搖搖頭，飄走。走了半路，又折回來：“你當年有對我說過什么對自己有新期待之類的話嗎？我不記得了。”

顧言襄笑而不語，小莫哼了一聲，走人。

“咩咩！趕快把你們最貴的酒拿來！”顧言襄看人走遠了，立刻不再客氣。

“你剛說的是亂編的吧？”咩咩把酒拿來，狐疑地看著顧言襄，上次他還說他的初戀是他的同班同學，一個憂郁清秀的學霸！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半真半假半假半真”喝多了，顧言襄開始詩興大發：“我的神秘，有一個電視劇的名字剛好能用來概括。”

“什么？”咩咩問。

顧言襄：“像霧像雨又像風。”

咩咩不懂：“沒看過。”

cao。顧言襄無語凝噎，這cao蛋的代溝。

陸煬好幾天沒看到顧言襄了，這里的看到指的是微信上的看到。

那天他和自己道別的時候說他會忙一陣子，不一定每天有空上微信，可是這人講話也太不靠譜了吧，哪是不一定每天，他是干脆消失了吧！

陸煬都懷疑他是不是被哪個不法分子綁在床上先jian后殺了。

真的很奇怪，陸煬一直都相信，自從顧言襄來學校找他問拉黑這件事之后他就更確信，那絕對是一個死皮賴臉rou包子打只會奔過來問自己要更多rou包子的無恥之徒，打擊他只會更激起他的征服欲，給他一點點甜頭他就要上房揭瓦。

現在竟然主動隱身不可見了。

這讓陸煬詫異，尤其是---他那天晚上，還和自己啰嗦了那么一大通有的沒的。

這不是成心給他找不自在嗎？陸煬恨恨，覺得顧言襄極有可能是欲擒故縱，但又覺得另一種可能可能性更高，那就是他碰上了更讓他感興趣的對象，已經有新的帥哥朝他扔rou包子，不，胡蘿卜，香蕉，黃瓜了。

最郁悶的還不是這些。而是---近來陸煬洗澡的時候老是不由自主凝視自己的小DD，然后想，那變態是有多大？靠。又不用。長那么大干嘛。

這天晚上快熄燈前，有人叫陸煬上網吧DOTA，他說了聲好就迅速扒了幾口夜宵走人。

錢包卡包鑰匙手機身份證在錢包里，他溜一眼自己隨身帶的這老幾樣，想了想，和女朋友說了聲晚上的行程，她說她晚上也回家爸媽在不好多聯系，兩人互道聲晚安就各干各的去了。于是陸煬把手機放進抽屜里，懶得帶了。

反正沒人找。

“大頭啊，”網吧里，一哥們吃著泡面，目瞪口呆地看著陸煬華麗的cao作，風sao的走位：“你技術什么時候這么牛逼了啊？”

陸煬笑笑，沒說話，殺了好幾次超神，他伸了一個懶腰。

把銀色的煙灰彈在煙灰缸中，他又開始了下一輪的屠殺。

心情好的時候反而打得很隨意，贏不贏無所謂，消遣而已。

心情一差？陸煬暗自對對手說聲抱歉，SORRY啊，哥要虐菜了。跪吧。

又過了幾天，顧言襄同志依然神龍見首不見尾，陸煬在意了兩天，憑著與生俱來的淡定，他又順利地恢復了不糾結、不cao心的故我。

主要是他也開始忙了，校里的籃球賽馬上決賽，自己隊里替補的隊員還是太弱，而且又要期末考---他的成績，哎，自從上了大學他這成績就有點不好看，實在是班里的學霸們太多，他是學法律的，也不知道高考報志愿的時候他爹哪根筋抽了硬給他一個理科生報了法律，剛到學校的時候著實有點無所適從，因為---他實在是討厭背書啊。

班里女生挺多，美女無，但學習起來一個比一個狠，天天早晨六點半自習室報道，陸煬自問拼不過，索性不好不壞地占個中位，永遠不會太丟分，也絕對不出風頭。好在因為長得帥在學生會混了個公關部長，主要負責拉贊助，還總有好心的朋友參加科研比賽做報告什么的捎帶地也寫個他的名字，這才時不時拿個獎學金，否則他這煙錢---真沒著落。悲哀啊。關鍵是他不愛浪費的同時也不愛省錢，和女友出門幾乎都是他付錢，讓女孩子付錢對他來說絕對是侮辱，扯遠了，總之陸煬同學最近挺忙，腦子里顧不上想那變態死同性戀老男人的事。

另外還有一件事：他那閑不住的女友。兩人這兩天大吵了一架，一直沒和好。原因，似乎只能說陸煬是個不解風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