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被甩出視線外，直到徹底看不見他為止，顧言襄才放松下來，恢復了平常的時速，看著窗外的景物不斷后退，就像是他一去不復返的青春時光……

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問他：“你怎么就不能認真一點？找個人好好談戀愛？”時，他才十七歲。

那是他初識情動滋味，然后便一發而不可收拾，飄飄蕩蕩愛情海，有時被卷入漩渦，有時又沉入深海。

這一次會有什么不同嗎？顧言襄想到陸煬，不由得苦笑起來。

“是我纏著你嗎？”被人這么嫌棄，倒還是生平第一次……他陷入沉思。本來還想多多愁善感一會，但又實在沒有這種習慣，最后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覺得偶爾來一點被虐的快感原來也挺好玩的，開玩笑，不至于吃我的醋？真是天真的小孩，明明已經在吃醋了好吧，他還會看不出來？姜還是老的辣呀，他那數不清次數的戀愛，可不是白談的。

8

W大新校區門口某酒店。

一個長相干凈，身材高高的男生站在711房間門口，心跳如鼓。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約炮，心里難免忐忑，門是虛掩著的，露出一條縫，透出里面曖昧的燈光，他咽了口口水，還是決定敲一下門。

“你好，請問……”會這么有禮貌地和炮友打招呼的他也是蠻奇葩的，不過，再純潔的小羊，也有被惡魔誘惑的時候嘛。

“門開的，進來啊。”門內傳來成熟的男性嗓音，低低的，很慵懶，又帶點鼻音，男孩松了口氣，聲音這么好聽，人應該不會太丑吧？他還沒看照片，就決定來了，真是見鬼一樣，男孩猶豫著，還是踏進了房內。

一個穿浴袍的男人，大概30左右，正大喇喇地站在電視機前，按著遙控器。

“哦，HI，你來了啊。”男人和他打招呼，臉上沒什么表情，男孩頓時有些手足無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尷尬地杵在那里。

“這個空調是不是有問題啊？”男人皺起眉頭，掃視天花板，空調有問題嗎？男孩聞言也抬頭向上看，沒發現有什么不對勁，男人說：“你沒感覺嗎？我明明按了加濕還這么干，快流鼻血了。”他嘖了一聲，很不耐地，邊解著自己的浴袍帶子，邊抱怨：“這學校邊上就沒點好一點的店嘛，吃飯也沒地方，睡覺也沒地方，……”

雖然你長得很帥，但是也太話嘮了吧！自己的學校（其實是周邊設施）被人大肆點評，純潔的男孩實在有點不爽。

直到男人脫掉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物（就是內褲），朝他昂起頭，微笑：“抱歉，冷落你了，過來，抱抱。”時，男孩咽了咽口水，那點不爽徹底被性沖動取代，不過純還是要裝一下的，他紅著臉問：“這么直接嗎？額，我們要不要先聊個天？”

“聊天嗎？”男人側著頭思考了一下：“你真可愛，我也很喜歡聊天，不過今天有特殊情況---我十點半必須趕回家，考慮到你們學校實在是很偏遠，所以，我們還是直奔主題吧。”他邊說，手指邊像蛇的舌頭一樣靈活地在男孩的身體上一一寸一寸地往下挪，輕輕地握住了囊袋。

“你沒意見吧？”他微笑著問男孩，非常體貼。

話都被你說完了，我還能有什么意見？男孩閉上了眼睛，靜靜地享受那溫暖的撫觸。

夜晚。

顧言襄醒了過來，看了下手機，八點半，翻身起床，洗澡穿衣服。

男孩還是覺得很累，看他精神抖擻的模樣，覺得自己有點輸了。

“你餓了吧？”顧言襄朝他笑笑：“你叫酒店送點吃的來吧。我請。”

“不用了。”男孩問：“你有什么特殊情況？現在還很早誒。”他們剛才在床上很愉快啊，男孩還想休息一會等精力回復再回味一次呢。

“我啊……”顧言襄想了想，說：“我要回去跪搓衣板了。”

“啊？！你有老婆啊？”男孩吃了一驚，他第一次約炮的對象就這么沒道德，GAY圈真亂啊，他的世界好灰。

“……對啊”顧言襄嘆了口氣，皺著眉：“好兇的呢。自以為長得好看，平常就對我作威作福，頤指氣使，不讓我看球就算了，還硬逼我請他朋友吃飯……”

“明白！”男孩很是理解，不支持男人的愛好還虛榮愛花錢！這種女人很多啊現在。

“你好可憐啊！”男孩同情地看著顧言襄，他正在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發型。

“可憐？”搞好個人形象，顧言襄準備走人了，將房卡丟給男孩，他說：“會嗎？我可是被他迷得不行呢。”一笑，關上房門。

一路飛馳。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二十五了，那該死的學校是不是已經開到外省去了啊？顧言襄打開暖氣，以最快速度脫到自己只剩一條內褲，打開家里空空如也的冰箱，發了幾秒鐘呆，咬牙拿了一瓶冰蘇打水出來。

“我對自己的要求真是太高了。”他長嘆一聲，為了保持身材，所以他長期都不在家里放食物，三十二歲的年紀已經可以開始警惕新陳代謝放慢了，他最近常常有種吃飽飯小腹會凸出來的錯覺。錯覺。一定是錯覺。

如果是陸煬的話……

一定吃多少都不會有小腹吧。他那么年輕。

顧言襄在內心狼嚎一聲，幻想著把陸煬扒光吃干凈，帶著點愁緒地拉開自己的內褲，和自己仰起頭的小弟弟打了聲招呼，安慰它：餓了對不對？很快會吃到的。不要急。

十點半了。他看看手表，怎么辦，最近每天都活得好有期待。

“我回來了！”他興高采烈地和對方打招呼，完全忘記了今天兩人分手時的焦灼狀態。

T’s:我回來了！

T’s:好久不見。

沒反應。

顧言襄等著。

一分鐘以后，還是沒反應。

顧言襄想了一下，打字。

T’s:和女朋友在一起？

薩菲羅斯：是啊。

T’s:剛才怎么不理我！！

薩菲羅斯：沒空。

T’s:現在怎么有空了？

薩菲羅斯：她說要看我們聊天。硬要我理你。

T’s:HI美女。

薩菲羅斯：……你唯恐天下不亂？

T’s:怎么了？

薩菲羅斯：沒事。我下了。

T’s:好。要性福哦！

薩菲羅斯：……

薩菲羅斯：下了。

顧言襄放下手機，面無表情地盯著屏幕五秒，然后拿起桌上冰鎮后的蘇打水，狂灌。

陸煬把膩在他身上的女友拉開。

她正埋頭在他胸膛里撒嬌地蹭著，這是她最喜歡的賣萌動作，她說覺得這樣像只小熊。

“滿意了？”陸煬問。

“他肯定氣死了。”女友答非所問，把頭靠在陸煬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