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不如直接問我是不是怕蛇。”

展昭抿抿嘴，“之前我們一起去五音坊的時候，我看你似乎對蛇很抗拒。”

白玉堂淡淡道：“以前小的時候出去玩，掉在一個陷阱里，和蛇一起共處了兩天。那種冰冷，摸起來又涼又硬的感覺，讓人很難忘。說不上是怕，只不過一看到就會想起那種感覺，很不舒服而已。”

展昭把手里的糖葫蘆放在桌上的盤子里，正要說話，忽然耳邊溫?zé)岬臍庀鬟^來，“貓兒，你打算什么時候和開封府的人說說我們的事？”

白玉堂的聲音就在耳邊，展昭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嘴唇碰在耳垂上。

“貓兒，你耳朵紅了！”

“不要胡鬧！”展昭輕斥，“青天白日，被人看到像什么樣子！”

白玉堂笑著按住他想要抽離的手，將展昭摁在墻上，他的鼻尖貼在展昭鼻尖上，桃花眼周圍長長的睫毛閃動，淡淡的氣息自身上傳過來，“意思是白天不行，晚上就可以？貓兒，今晚怎么樣？”

“今晚……”

“展護(hù)衛(wèi)！包大人說……”

白玉堂和展昭同時回頭，門口那人對著房中的景象早已經(jīng)呆住了，他下半句話硬生生卡在嘴里，半晌才把嘴閉上，似乎想了想，十分貼心地上前伸手替他們把門關(guān)上，接著一路小跑著離開了。

白玉堂：“……”

展昭：“……”

第40章碧水青天映明月（一）

從展昭房中受到驚嚇的衙役小跑到院子里，忽然想起還沒傳達(dá)包大人的話，腳步一頓，可一想起剛才讓人浮想聯(lián)翩面紅耳赤的場景，又不好意思再回去，因此，十分為難。

正自躊躇，忽然背后一個聲音響起，“包大人說什么？”

衙役轉(zhuǎn)頭一瞧，展昭已經(jīng)是平日里那個公事公辦的樣子，他倒更不好意思了，扭捏著磕磕絆絆說：“包大人說，有件案子請您去。”

“好，知道了，你去吧。”

衙役站著沒動，眼睛來回提溜，心里想的是一會一定要和四大門柱好好講講八卦。

展昭抬眼，“怎么，還有事？”

“哦哦，沒有沒有。”

衙役歡快地走了，展昭抬頭，只見對面的門框邊上倚著一個男子，雙手交叉抱住胳膊，臉上是頗有些得意的笑容，“貓兒，晚上喝酒嗎？”

展昭不解，“為什么忽然要喝酒？”

“為你壯膽~”

展昭：“……”

“展某無需用酒壯膽。白兄你多喝幾杯吧。”

說完轉(zhuǎn)身便走，沒看到身后白玉堂又氣又笑的表情。

書房內(nèi)，包大人沉聲道：“方小侯爺心知得罪了人，便請了十幾個好手寸步不離的保護(hù)他，誰知前幾天還是被人殺了。”

展昭道：“聽說方侯爺只有這么一個孫子，而且方小侯爺?shù)木司耸墙隙ΧΥ竺摹仁耸乱怀觯慌掠忠[起來。”

“已經(jīng)鬧起來了。”公孫策語氣有些無奈，“皇上剛剛召大人進(jìn)宮，便是為這件事，并且責(zé)令大人盡快破案。”

方侯爺是個武將，曾跟隨先祖四處征戰(zhàn)，膝下只有一子，卻英年早逝，只留下方澤懷這么一根獨苗延續(xù)香火。方澤懷此人本質(zhì)倒不算太壞，可紈绔子弟那一套學(xué)得十足十。

“據(jù)方侯爺說，方澤懷與人打賭，誰輸了誰便要想辦法把暖心樓的女子都親個遍。”

展昭不易察覺地皺起眉頭，公孫策繼續(xù)道：“方澤懷輸了，于是在暖心樓大鬧了一陣，與許多客人發(fā)生爭執(zhí)，后來鬧得要報官，方澤懷怕被他爺爺訓(xùn)斥，便不了了之。”

展昭問道：“大人剛才說方澤懷知道自己得罪了人，還請了打手保護(hù)，那后來一定還發(fā)生了其他事情。”

“這個方侯爺?shù)箾]說，只說后來方小侯爺?shù)木司藥硐ⅲ腥艘獨⑺谑钦埩嗽S多人保護(hù)，但仍是沒有護(hù)住。”包大人捋捋胡子，隨即道，“公孫先生，展護(hù)衛(wèi)，與我一起前去方府查看。”

兩人躬身道：“是。”

出門時遇到白玉堂，包大人對欠身的白玉堂略一頷首，道：“白少俠也一起去吧。”

白玉堂不明所以，只好應(yīng)了一聲，“是，包大人。”

展昭：“……”

“貓兒，這是去做什么？”白玉堂低聲問。

展昭解釋道：“去查案。”

“什么案子？”

展昭便將情況說了。

白玉堂道：“聽你這么說，方澤懷的確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不過，按理說，這種事情不至于殺了他吧。”

“是這樣沒錯。”

“對了，你剛才說方澤懷的舅舅是偃十二？”

展昭點點頭，兩人并排走著，“偃十二家本是江南第一首富，可他從小既不愛讀書，也不愛學(xué)做生意，唯獨喜歡偃術(shù)，加上他左右手與常人不同，大拇指旁多長了一根手指，人稱——偃十二。據(jù)說他做的鳥能在天上飛，魚能在水里游，是個奇才。”

兩人正說著，已經(jīng)到了方府。方澤懷的尸體正放在側(cè)廳，方侯爺趴在棺材上哭得死去活來。

包大人行了一禮，勸慰道：“侯爺節(jié)哀順變，本府前來看看方小侯爺。”

方侯爺被下人攙扶著轉(zhuǎn)過身，老淚縱橫，“包大人，你可一定要找到兇手啊！方家只有懷兒這么一個孩子，這是天要絕我方家！蒼天啊——”

他頭發(fā)花白，身體瘦弱，已經(jīng)是古稀之年，這樣哭喊幾乎要暈厥，包大人道：“侯爺保重身體。”然后對公孫策三人示意，便陪著方侯爺進(jìn)去休息了。

公孫策和展昭白玉堂站在棺材旁，看著方澤懷的尸體。

管家?guī)е粋€小童說道：“三位，這是我們少爺?shù)臅性挶M可問他。”

小書童眉清目秀，不等人問，便交代了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情。

方澤懷有個毛病，洗澡的時候不喜歡人在旁邊，所以請的那十幾個打手都圍在房間外面。小書童提了熱水進(jìn)去，把浴桶倒?jié)M，便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房中忽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叫聲，瞬間戛然而止，小書童便和那些打手沖了進(jìn)去，就看到他家少爺死在浴桶里，左胸處心房的位置有一道很深的傷口。

公孫策解開方澤懷的上衣，他左胸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且非常平整，從形狀來看，那把兇器很窄，但非常鋒利。

展昭道：“殺他的人手很穩(wěn)，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殺了他，說明那人武功很高。”

“你們說，為什么要在胸口上捅一下？”白玉堂問道，“房間外那么多人，萬一沒殺死不是很麻煩。最好的方法應(yīng)該是一劍封喉，既不會發(fā)出聲音，也能保證他一定會死。”

展昭沉吟不語，公孫策已經(jīng)把方澤懷的衣服拉好了，他說道：“我們?nèi)シ块g看看。”

方澤懷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