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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哨響,比賽結束。 李敏低聲抱怨:“是不是因為快遞來晚了?剛來就結束了,真不盡興。” 梁寓走到鄭意眠旁邊,擰開一瓶水,對李敏說:“沒事,明天來看正式的比賽。” 李敏:“有票嗎?” “必須的,我就是死也要拿到票啊,”趙遠接茬,“兩張,記得把鄭意眠也帶來。” 鄭意眠點頭,又問:“明天幾點啊?” 梁寓仰頭喝水,喉結上下滾動,一瓶水很快見了底,他放平視線,最后以手背抹了一把下顎,動作流暢得像是在拍電影。 “下午兩點。”他說。 鄭意眠記下時間,看他在自己視線內一閃而過的手臂上似乎有一道什么,抬頭指了指,問:“你手怎么了?” 梁寓抬手臂看了眼,笑道:“沒事,剛不小心蹭到的。” 鄭意眠伸手把自己斜在一邊的信封包扯過來,翻開包找了找,從里面找出了兩枚創可貼。 她略微沉重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兩枚創可貼。 …… 為什么偏偏帶了兩個有著童趣花紋的創可貼出來,她恨自己。 半晌,她做過一番心理斗爭后,把創可貼舉起來:“不介意的話,我給你貼一下。” 梁寓坐到她旁邊,伸出自己的手臂,又笑著問:“奶奶不是告訴你創可貼悶傷口?” “如果你等下還要運動,汗液容易感染傷口,”鄭意眠問,“你不想貼嗎?不想貼就不……” “想,”他手臂又伸過來些,聲音低醇,“我想貼。” 一邊圍觀的趙遠:“………………” 貼個創可貼還要你來我往,難道這樣是情.趣嗎? 鄭意眠撕開創可貼的外包裝,一邊貼一邊問他:“盛野的手機……是你做的嗎?” “是,”他倒也不避諱,直說道,“我看不慣別人欺負你。” 鄭意眠手指前推,讓膠把他的手臂貼合得更牢,又問:“考試的時候我不攔,你就沖上去了嗎?” 梁寓聲音裹著一層霧似的:“應該。” “沖上去就是誰都不讓,誰都不讓就要打架,打架就會受傷……” 她垂著眼簾,就那么往下說。 梁寓沉默,明知不該問,半晌之后還是開口了:“……是覺得我幼稚?” “不啊,不是,”她沒有猶豫,失笑道,“從來沒有所謂的幼稚和成熟,只是面對一件事的時候,不同環境不同人會采取不一樣的方式對待而已。” 他所做的很多事,在她眼里,已經足夠靠譜了。 “我的意思是,”鄭意眠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你長得比他們好看,皮膚比他們好,這具身體比他們金貴,打架受傷太不劃算了,太虧了。” 梁寓看了她許久,半晌醞出一點兒柔和的笑意,道:“知道了,以后不會了。” 鄭意眠點頭,在周圍找垃圾桶,忽然聽到梁寓問:“上次你說考慮,考慮得怎么樣了?” 聞言,她怔了怔,旋即認真思考起來。 “在認真考慮你,”她一板一眼的樣子顯得尤為可愛,“你要好好表現呀。” 梁寓失笑,挑眉:“表現完了就能轉正了?” 她輕言細語,聲音慢得不像是糾正:“……表現好。” “怎么樣算表現好?”梁寓成心逗她,像在看一只小奶貓來回打轉,“我以前表現不好?” 她實在無話可說了,臉唰一下紅起來:“挺好的……” 梁寓笑意更深,伸手揉揉她的頭發:“知道了,會更好的。” 這句話說完,他決定不逗她,換一個話題。 “剛剛進場,有沒有看到我進球?” 她抬頭:“她們歡呼是因為你進球嗎?”又搖頭:“我沒看到,你進了個什么球?” 梁寓:“扣籃。” 聽到這兩個字,她像是想著什么:“扣籃啊……我從小到大,好像都沒見過人扣籃。” “明天來,”他又揉揉她的頭發,“明天給你看一次。” /// 當晚回寢,鄭意眠給高中閨蜜林盞打了電話,兩個人聊了兩三個小時,一直在說生活里瑣碎的小事。 說到最后,鄭意眠提起了梁寓和球賽,以及遲遲不到來的,合時宜的心動。 林盞捧著手機,在電話那頭反問她:“是因為心動,所以才喜歡他嗎?” 鄭意眠啞然。 林盞否定道:“不是的,眠眠。不是因為心動,所以喜歡這個人,是因為喜歡這個人,所以會對他心動。但是很多時候,人的喜歡往往不自知,只有靠那一剎那的心動,你才能明白——原來你喜歡這個人。” 最后,林盞又笑著問她:“你知道心動是什么樣的嗎?” /// 第二天的球賽在下午準時開始。 鄭意眠和里面得到了兩個好位置,就坐在比賽隊員的后面那排,場上風光盡收眼底。 說實話,她不太能看得懂這個東西,大多數時候都是跟著場上一塊兒興奮,后面有拉拉隊,喊得很賣力。 場館像是緩慢起伏的水平面,偶爾有一兩個進球,如巨石投入,水面泛起波瀾般的歡呼。 伴隨著一聲尖叫溢出水平面,超強音波讓水面開始激蕩,大家齊齊站起身,視線全部一起投向場館中跳起接球的梁寓。 ——比賽快結束了,而梁寓,拿到球了。 鄭意眠迷蒙地想著,這時候假如能扣個籃,肯定很傳奇吧。 梁寓輕盈起躍,被汗沾濕的劉海兒在額前輕輕顫動,印有十號數字的球衣隨著起跳的動作灌滿長風,在身后彎出一個漂亮瑩潤的弧度。 他單手持球,揮臂,球迅速入筐,整個動作迅疾又極富美感。 趙遠站起來,率先替鄭意眠激動:“我靠,又是扣籃!” 因為扣籃,他短暫地以手抓著籃筐,整個人懸在籃筐下。 而后,他松手,落地,有汗順著他分明的輪廓滑下,帶過他脖頸,匯入他衣襟中。 時間好像靜止了片刻。 比賽結束。 場上歡呼如潮,梁寓直起身,撥開額前遮擋眼睛的碎發,伸手接過遞來的白色毛巾,難耐地仰頭,修長手指抓著毛巾,擦過自己滿是汗的脖子。 白色毛巾刮過他分明的喉結。 他喘息著走回位置上喝水,順便把位置上的東西拎起來,遞給鄭意眠。 鄭意眠接過,發現是杯檸檬水。 今天剛出門的時候,她是想買檸檬水的,可惜時間不夠,沒有買成。 喝完水,梁寓手扶著椅背,身子朝鄭意眠靠過來。 即使流過汗,他身上的味道依然是干凈的雪香。 他壓低聲音,問道:“看見了?” 鄭意眠一下沒有反應過來:“看見什么?” “不是說沒看過扣籃?”他聲音里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