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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既然無法將展暮從她的心中徹底的拔除,那么就換成她離開。 滄藍這一路走得很辛苦,越往下走,展暮的聲音就越發(fā)的微弱,她不知道是他的聲音變小了,還是她的意識,更模糊了。 微微喘息中,每走一步,她都能感受到一股力量正將她的生命力一點一滴的從身上抽離,偶爾抬手間,甚至能從指縫中,看到對面的風景。 她的身體變得透明,并越來越輕,好像頃刻間,就能漂浮而起。 腦子益發(fā)的模糊了,就連眼前的景物,都不再清晰。 直到她再也聽不到展暮的聲音,再也沒有力氣往下走時,一雙手,從身后牢牢的拉住了她。 mama-- 這一聲稚嫩的叫喚,就在腦中回蕩,霎時喚醒了她的神智。 滄藍詫異的回眸,看到的是一張精致的臉蛋,面前站著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小小的年紀已經(jīng)出落得這般水靈,一雙黑白分明的眼中隱含笑意,那五官看著像她,然而那眼神,卻與展暮有九成的相似。 滄藍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發(fā)不出聲音。 mama-- 聽著她又喚了一聲,小女孩在她面前扭捏了一陣,突然蹩起眉哀求道: 請你不要放棄我-- 她眼眶漸漸濕潤: 我想要活下去-- 說完后,女孩松開了她手,并一路往后倒退。 眼看著她小小的身子將要消失在自己眼前,滄藍驚喘道: “別……別走。” 吃力的撐起身,她捂著肚子一瘸一拐的朝樓梯口跑去,mama不是不要你,mama只是--mama只是…… *****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展暮的忍耐終于達到了極限。 他赤紅著一雙眼瞪著她,突然把她的手湊到嘴邊,當著所有人的面,發(fā)狠的咬下去。 直到嘴中嘗到一絲腥甜的血味,她依然像是死了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如果只是早產(chǎn),又怎會昏迷不醒,這些不合理的癥狀,不安的感情,正一個一個的在胸腔處聚集。 數(shù)月前的沉睡,上天給他帶回了一個小傻子,然而這次……又會還給他一個什么樣的滄藍? 又或者,他的運數(shù)用盡,上天決定了要收回他這份奢來的幸福? 不-- 他不信命,從來不信! 一切工作準備就緒,主刀大夫看了眼一旁的展暮,冷下臉道: “先生,我們將要對您的太太進行剖宮產(chǎn)術,請您配合。”手術室本不允許家屬陪同,可就在剛才,這個男人被護士攔在門外之后,對著手機不知道說了什么,沒過多久上頭便下了指示。 “先生,請你相信我。”醫(yī)生的聲音猶如他手中的手術刀,冰冷的沒有溫度。 言下之意,還是讓他閉嘴。 展暮頭一次覺得無力,生命太過脆弱,昨天還對他使勁嚷嚷的滄藍,那么精神的滄藍,不到兩天的時間,已然奄奄一息的躺在手術臺上。 “小……”目光在她的肚子上游移,他哽咽了一聲:“請務必要保住大的。” 醫(yī)生沒回話,在手術臺前,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與死神賽跑。 然而當冰冷的刀鋒觸碰到女孩的身體時,展暮攥在掌中的手,動了動。 刺目的燈光下,滄藍將眼睛掀開一條細縫,雖然只是微弱的輕顫,已經(jīng)足以讓他發(fā)現(xiàn)。 “住手!”他突然喝道,聲音中隱隱帶著一陣狂喜:“她醒了!” 醫(yī)生怔忡片刻,很快回神,收回手術刀他朝身后喊道: “準備順產(chǎn)。” 這句話過后,手術房內(nèi)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 滄藍在醒來的剎那,一種令人畏懼的痛由下腹席卷而來。 她驀然睜眼,臉色更為慘白,在展暮驚喜的目光下,僵硬的回握住他的手。 “乖,聽醫(yī)生的,吸氣,對……”他不停的在她耳邊做輔導,可滄藍痛的哪里還聽得進去。 她躺在手術臺上,微弱的喘息著,全身力氣已然耗盡。 看著頂上搖晃的燈光,意識又一次的模糊了,可展暮卻不讓她睡,每看到她瞇起眼,便往她手心掐去,非要將她弄醒了不可。 “痛……”滄藍張開嘴,猶如一個孩子般,歇斯底里的大哭: “好痛,好痛……” “讓她閉嘴。”醫(yī)生頭也不抬的說道:“把力氣留到要生的時候。” 展暮心疼的看著仍在喊疼的滄藍,直恨不得替她去承擔這份痛楚。 而滄藍的分娩過程,從宮口全開到生產(chǎn),整整花去了12個小時。 產(chǎn)后,看著她累得昏睡過去的模樣,展暮激動的一把將她抱住,聽著嬰兒的啼哭,渾身隱隱顫抖。 他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臉上、嘴上……一一親吻。 雖然他們生下的是個女兒,可至少是大小平安了。 ☆、150晉江獨家首發(fā) 隔天滄藍從病床上醒來。 動了動手指,她能感覺到掌心里傳來的溫熱。 自分娩結束后,展暮就一直留在病房里,寸步不離的陪著她。 側過臉,她目光呆滯的看著他的睡容。 男人像是倦極,眼窩下隱隱浮現(xiàn)出一層黑影。 她看到自己胸前橫著的臂膀,壓著半張床,他霸道的將她圈禁在勢力范圍內(nèi)。 聽著耳邊傳來的平穩(wěn)的呼吸聲,她皺起眉,試圖抽出被握緊的手腕,卻沒能成功。 “怎么不多睡一會?”展暮突然將臉埋入她的頸間,并不住的摩挲。 生產(chǎn)完后滄藍沒能清洗,所以身上總有種淡淡的汗味。 雖然不至于發(fā)臭,可那味道也不好聞。 在認知到這點后,她更為排斥他的親昵。 然而如今她渾身虛軟,根本沒有力氣去掙扎,掙了幾次,見脫不開身,也就只能無奈的放棄了。 她輕輕的應了聲,無力的將臉撇到一邊。 “餓了嗎?想吃什么我去買。”展暮握著她的手,有些詫異于她的反常。 滄藍閉上眼,輕輕的搖了搖頭。 當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中后,她不自覺的吁了口氣。 現(xiàn)在,她還沒想好該用什么態(tài)度去面對這個男人。 展暮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臉,思索片刻后沉默的瞇起眼。 經(jīng)過昨夜的一場大雨,天際架起了一道彩虹,聽著窗外的鳥叫聲,滄藍感覺胸前一輕,展暮已經(jīng)放開了她的身體。 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穿衣的聲音,她抱著被子只覺全身疲累。 緊閉著的雙眼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耳朵卻是異常靈敏的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沒一會兒,展暮穿好了衣服來到床邊,注視了她一陣之后突然朝她面頰摸去。 “想吃什么?”他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