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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痛,我都知道?!?/br>曹景柯一連說了三個知道,那口吻蘊含著顯而易見的心疼,帶著某種平靜人心的力量,讓湯寧朗的心情漸漸平伏下來。湯寧朗輕喘著,死命睜著眼,緊張地仰首看著對方,「曹先生,我好想你。你能不能陪陪我,不要走,讓我多看你幾眼?!?/br>「你真是個傻瓜。」曹景柯俯身虛摟著湯寧朗,親吻一下下印上對方的眉眼,聲音隱約有些哽咽,「我也是個傻瓜。你若出了甚麼事,我……」「對不起,我一直都這麼任性,但是我不後悔,為自己所相信的事情發聲,我不後悔,我只傷心沒有曹先生了……」湯寧朗緊緊扯住男人背上的襯衫,那姿態明顯是害怕著對方離開,「我被外人欺負了,不要緊,可是我不在了,不可以……」曹景柯眼神一冷,撐起身盯住他,吐在他臉上的氣息也變得粗熱,「怎麼不要緊?你被欺負了,那是拿刀子往我心里扎,這是不要緊嗎?誰欺負你,我就和他沒完,包括那些公報私仇的警察,我一個都不會原諒。」「其他人都是一樣的。其他和我一起的民眾,都是被暴政暴權欺壓的。你如果覺得我可憐,其他人都是一樣的可憐?!?/br>「別人關我甚麼事!」曹景柯突然發火,神情猙獰,彷佛壓抑了無數個日月的怒火全數傾瀉,「我只在乎你!什麼狗屁政見、狗屁價值觀,我只有一個政見一個價值觀,那就是你!我這輩子唯一不能動搖的信念,那就是你!你相信你的信念,我卻只相信你!」這怒火來得太突然,湯寧朗反應不過來,只能呆呆地仰頭看他。曹先生說,他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自己。曹先生只相信自己。湯寧朗覺得,這世上大概沒有比這更動人的情話了。有誰會愛一個人愛到將你變成他的信仰,他或許不認同你,或許不理解你,但是他卻會無條件地相信你,支撐著你所相信的一切,只要你受欺負了,他就會站在你面前。這就是曹先生對他的愛。湯寧朗聽見了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地加速,恨不得躍出,證明他也是愛著曹先生的。他必須要強迫自己冷靜,才能克制住心里忽然激烈的愛意,臉上熱哄哄的,讓他一時有些羞澀,「曹先生,我可有說過,我不曾像喜歡你這樣喜歡過任何人……」房間里十分安靜,午後的陽光灑入,輕輕吹起了窗簾。這風有些涼,曹景柯卻覺得心頭一陣陣發熱,耳里青年委屈又坦率的告白在回響,余音久久不散,清晰得每一個字都印在心里。他們四目相對,眼里都只剩下彼此,呼吸間盡是最濃烈的情感,燙得人臉紅心跳。「湯湯。」「曹先生……」他們同時吭聲,又同時住了口,末了互相笑了下,再多的言語似乎都不需要了。都想說不要再分開了,可此刻彼此心中都明明白白,他們根本不可能沒有對方。湯寧朗軟軟地靠在曹景柯臂彎里,享受著來自戀人的安慰,一身傷都彷佛不再痛了,「曹先生,你身上好臭,你答應過我不再抽煙的。」「嗯,我不抽了。」曹景柯的聲音興奮得略帶顫抖,世間沒有任何事情比失而復得更令人高興了,「你回來了,就不抽了。」「我想回家了,好想念你煮的菜。」曹景柯忽然不說話。「怎麼了?」湯寧朗很緊張,在曹景柯懷里仰起頭來,「你不要我了?」「胡說!怎麼可能不要你,我不要自己也不能不要你。我的心肝寶貝,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快樂,一顆心都要飛起來了?!共芫翱聫牟涣呦дf幾句rou麻情話,只要哄得湯寧朗高興就好,「你聽了別惱,前陣子你喊分手,我一時生氣,就把你的海報全給撕了。」「甚麼!」才要湯寧朗別惱,他轉頭就惱了,委屈地叫了起來,「你怎麼可以這樣!」曹景柯還能做甚麼,只得低聲安撫著,「我的錯,你別生氣啊,回頭我把屋子重新貼滿了,滿眼都是你,只有你?!?/br>「可惡,哪有人這樣的,不就分開一下嗎……」「乖,我給你道歉,是我不好。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讓你丟掉,湯湯,我愛死你了?!共芫翱乱贿呎f,一邊親著湯寧朗的短發,纏綿得不得了,「我不當甚麼議員了,就賺錢養著你。誰欺負你,誰就是不對,別的我都不管?!?/br>湯寧朗舉頭望向曹景柯,臉上羞紅一片。他知道這是曹先生最大的忍讓,也知道自己是曹先生心目中最後的底線。在大是大非面前,曹先生選擇了他,那里沒有對錯。曹景柯領著律師,為湯寧朗辦了保釋手續,一路將湯寧朗護在身後帶離了警局,面對記者的追蹤只是一逕沉默,對於外人的各種猜測不承認也不否認。記者問他,和湯寧朗有甚麼親密關系,曹景柯只是笑。記者問他,是不是因湯寧朗高調鬧事退的議席,曹景柯沒有回答。是,又不是。背了一條莫須有的罪名,湯寧朗倒是無所謂得很,他認為對的,至今依然認為是對的。這個世界的未來,沒有人知道會變成甚麼樣子,那些腐敗黑暗的地方,或許一時三刻無法改變,可是如果堅持下去的話,總會有一絲絲希望吧。三里河橋下,湯寧朗頓了腳步,看向前方曹先生身後拉長的影子。「怎不走了?」曹景柯回過身來,眼神很是溫柔。湯寧朗突然撲上了男人的背。「曹先生,你背著我走吧……」────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