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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目中盡是戾色。 他容忍這個女人太久了,竟為此付出了巨大代價。 若不是這個無恥的女人,瑤之怎會失了腹中孩兒,又怎么會刺殺自己,又怎么會因為自己昏迷不醒而無法救她,導致她被流放邊關? “慕寒,慕寒,你終于來了,慕寒……周瑤之是不是死了?哈哈哈她一定是死了對不對?你是來娶我的,對不對?” 許依人沉浸在自己癲狂的幻想中,興奮不已。 孰不知紀慕寒聽到許依人的話,頓時勃然大怒,一腳踹上她的心口: “你這賤人,你敢詛咒瑤之?!” 許依人吐了一口鮮血,似乎是有些清醒了,整個人縮到角落里,瑟瑟發抖,不敢再看紀慕寒的臉。紀慕寒根本不管許依人現在是瘋著還是清醒,又冰冷地開口: “許依人,雖然你許氏行事歹毒,出手狠辣,但我還是不得不告訴你一件事。你們許氏包藏禍心,貪贓枉法,罪大惡極,惹得皇上震怒,已經下令將你們全族成年男子誅滅。你是女子,尚可茍全性命,只判了發賣為奴。” 紀慕寒的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微笑: “你們竟敢膽大包天,勾結順天府,誣陷我的瑤之,害得她被發配邊關。我也不必打你罵你,免得臟了自己的手。只等把你賣到那最苦寒的地方,去給披甲人為奴。” 許依人渾身顫抖,已然是清醒過來,也將紀慕寒說的全都聽了進去。 紀慕寒說完,扭頭便走,許依人不忿地尖叫: “紀慕寒!你以為將我發賣,周瑤之就能平安無事地回來嗎?她肯定早就病死在邊關了!” “紀慕寒!害了周瑤之的難道只有我一個嗎!你若不相信我,她怎么會落到那樣的下場!” 紀慕寒腳下一頓,瞥了紀管家一眼: “太吵了,別再讓她說話了。” “是……” 紀管家抹了抹冷汗,少爺的意思是想毒啞許依人。 “紀慕寒,你讓我死了吧!有種你就弄死我!” 這樣生不如死、瘋瘋癲癲的日子,她實在是過夠了! “我不會弄死你的。” 紀慕寒笑著回過頭,仿佛還是第一次見時,那樣的溫柔和體貼…… 正文 第35章 求情 那天之后,紀慕寒再也沒來看過許依人。 與其說他痛恨許依人,倒不如說他無法面對自己曾經的過失。 一看到許依人,紀慕寒就好像看到了那個丑陋的自己,那個無顏面對周瑤之的自己。 許依人被人賣出京城的時候,正是許氏全族成年男子人頭落地之時。 整個許氏,都為曾經犯下的過錯,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然而許依人卻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因為她已經啞了。 她跟許氏的其他女子,一起被押解往邊關。 一路上,許依人時不時地犯病,讓本來就沒有多少心情照顧她的其他同族人,對她嫌惡不已。 越往邊地去,越是苦寒,御寒的衣物十分稀缺,糧食也不足夠。 許依人本就是個瘋子,根本搶不過其他人,只能撿到什么吃什么,餓得整個人骨瘦如柴。 奇怪的是,即便是這樣,她也依舊精力旺盛,一點生命要衰竭的跡象都沒有。 許依人不知道的是,失心散不僅可以導致精神失常,還能讓那個人保持體力,維持生命。 隨著流放的路程漸行漸遠,許氏的女子和兒童也是病的病,死的死,而他們的族人,也已經沒有力氣對他們施展多余的同情了,反而因為少了一個人跟自己爭口糧,暗中慶幸。 待到接近邊關的時候,許氏的婦孺兒童已是死傷了近八九成,可以說能存活下來的,不過是十之一二。 這存活的一二成人之中,便有幾乎完全瘋癲,卻依舊體魄康健的許依人。 而這僅僅是個開始,等到達邊地之后,這些人還將在強烈的寒冷和風雪之中,在披甲人的奴役之下,不分晝夜地勞動。 披甲人本來就是邊地的囚犯,自然對她們這些中原人只有恨意。只要她們還能動彈,就不能停下,披甲人的皮鞭,會時時落在她們身上,直到再也無法站起來的那一天。 對她們這些人來說,死亡不但不是痛苦,反而是一種解脫,像許依人這樣,受盡百般折磨,卻生命力極其頑強的,反而日子更不好過。 許多年以后,當許依人終于倒下的那一天,臨死前的一瞬清明,讓她慶幸自己終于可以結束這可悲的一生,她想起最后一次見到紀慕寒的時候,紀慕寒對自己說,要讓她嘗遍周瑤之受到的苦楚。她的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雙目圓瞪地看著上方,很快,積雪將許依人的身影掩埋,留下了一片白茫茫。 任誰也看不出,那里曾經有過這么一個人。 許依人的所作所為,已經受到了她應有的處罰。 紀慕寒也已經將許依人拋諸腦后,他現在要做的,是求皇上赦免周瑤之。 紀慕寒連續上了幾道奏折,向皇上陳情,說明周瑤之的冤屈。 既然已經證明了周家謀逆乃是許氏的構陷,那么周瑤之也不再是周家余孽了。 而毒害許依人一事,也完全是許氏勾結順天府,對周瑤之進行的構陷,甚至有師爺等人證,證明周瑤之是被屈打成招的。 作為周瑤之的結發之夫,紀慕寒有充分的理由,為周瑤之喊冤。 “……臣生當隕首,死當結草。臣不勝犬馬怖懼之情,謹拜表以聞。臣,紀慕寒頓首。” 深更半夜,紀慕寒仍坐在書房中筆耕不輟,這是他所上的第五道奏折了。 皇上仍未有所批示,他只得不停地上疏,現在天時已冷,再等下去,他怕周瑤之等不得了。 正文 第36章 不能聲張 “少爺,少爺。” 紀管家匆匆跑進書房。 “宮中有人來了。” 宮中?莫非是赦免周瑤之的旨意下來了? 紀慕寒心中一喜,手中的狼毫筆一顫,竟把墨水沾到了衣袖中。 來不及換衣服,紀慕寒連忙趕到正廳。廳中站著的,卻是一位面白無須的男子,喉結也不明顯,想必是宮里來的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