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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 周瑤之只覺喉頭一股腥甜,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涌。 紀慕寒,你竟如此薄情寡義! 正文 第9章 離去 雙手緊緊地攥著身上薄薄的錦被,手心幾乎要攥出血來。 周瑤之無法相信,卻又不得不信這個判斷。 如果不是對那本詩集有深刻印象,紀慕寒怎么會對許依人說出詩集名字? 不管是不是紀慕寒將詩集宣揚出去,他也一定與此事脫不了干系。 她一直以為,周家敗落,紀慕寒還愿意留下自己,多多少少對自己還有一些情分。 現在看來,自己竟是天真得緊了,也許紀慕寒是做賊心虛,是對舊日恩師的虧欠罷了! 周瑤之生生將那口鮮血咽了回去。 身上再痛,也比不過她心中的苦痛。 為什么父親當年會收下這個狼子野心的惡徒做學生? 為什么自己會瞎了眼一樣對他情根深種? 周瑤之不覺伸手去摸枕下那張和離書,卻發現枕頭下什么都沒有。 她這才想起,和離書昨天已經被紀慕寒撕了個粉碎。 昨天她強撐病體,寫了改,改了寫,終究難掩心中痛苦,沒有把那張和離書寫完,就塞到了自己枕下,卻被紀慕寒發現了。 周瑤之頓時覺得自己可笑。 自己還戀戀不舍,寫得泣不成聲,語不成句,焉知他人早視自己為絆腳石? 踉踉蹌蹌地扶著床沿站了起來,周瑤之走到了書桌前。 攤開一張宣紙,寫下了和離書三個字之后,她還是忍不住手抖了抖,滴了一個墨點在紙上。 三年的時間,所托非人,周瑤之既怨且恨,可更有一股酸澀與痛苦在她心中來回磋磨。 深吸一口氣,她再次提筆,將和離書內容寫完。 紀慕寒,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愿此生不復相見。 將和離書端端正正地壓在鎮紙下,周瑤之又收拾了幾件衣服首飾,這些都是當年周家給她的嫁妝,至于紀府的東西,她一樣也不會帶走。 要不要去跟紀慕寒告別? 猶豫了片刻,周瑤之終究還是鼓不起勇氣去面對紀慕寒,面對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想起紀慕寒之前對她的態度,哪怕紀慕寒只是虛偽地挽留她,周瑤之可能就會喪失離開的果斷決心了。 反正,以后有許依人照顧他,他們一定會過得很好吧。 想到這里,周瑤之的胸口還是一陣陣刀刺般的疼。 算了,她搖搖頭,打開了房門,不想再去想那兩個人。 門口果然一個下人都沒有。 也是,紀少奶奶不過是空有名頭罷了,想來許依人的院子門口,有的是下人獻殷勤。 周瑤之自嘲一笑,沒有人正好,倒省的自己多費唇舌了。 雖然,自己說要出門,也未必有人會攔著,不過到底是平添麻煩。 穿過回廊和小花園,一路小心翼翼,左顧右盼,周瑤之徑直走到了角門,都沒有遇到半個下人。 今日倒也奇怪了,偌大的紀府竟如此安靜。 平日里,紀府的下人來回穿梭,隨時都可能遇到。 不過周瑤之無暇去想這些,此時正是給她出走添了不少方便。 她正想伸手去推開緊閉的門板。 “jiejie,你這是要去哪啊?” 正文 第10章 有沒有夾帶 是許依人! 周瑤之警惕地扭過頭,看著似笑非笑的許依人。 她是什么時候在這里的? 怎么這么陰魂不散? 她是打算把自己抓回去嗎? 許依人咯咯地笑了起來:“jiejie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你在這里干什么?” 周瑤之話音剛落,許依人身后冒出了幾個丫鬟,將周瑤之團團圍住。 “jiejie這話說的,我只是聽說,jiejie要離開紀府了,特意來送一送jiejie。” 許依人笑意更盛。 這個瘟神終于自己要走了,倒省的自己耗費力氣了。 周瑤之不走,自己怎么名正言順地做紀府少奶奶呢? 周瑤之盯著許依人的笑顏,她怎么會知道自己要離開呢? 看來,是自己的和離書已經被看到了,恐怕已經送到了紀慕寒手上了? 呵,紀慕寒到底是想清楚了,還是讓自己走的好,免得自己這個罪人之女,敗壞了紀府的名聲。 “是,我要走了。” 周瑤之點點頭,懶得再跟許依人廢話。 既然他們沒有阻攔自己離開的意思,自己索性快些走。 “慢著。” 一雙纖手擋在了周瑤之面前的門上,朱紅色的蔻丹和金光閃閃的護甲在陽光照射下反射著金光。 “你又想干什么?” 周瑤之搞不懂,這個許依人整天纏著自己干什么? “jiejie,你這一離開,可就不回來了,我們好歹也得檢查一下,你有沒有夾帶紀府的東西出去呀?” 許依人笑得柔情蜜意,說出的話卻極其惡毒。 看著周瑤之的臉色由紅變青,由青變紫,許依人這才覺得心中出了一口惡氣。 誰讓周瑤之整天一副大家閨秀的高貴模樣,明明已經落魄到如此境地,還擺出那樣的姿態給誰看? 現在還不是灰溜溜像個喪家之犬,要從角門里出去? “你!這是我帶過來的嫁妝,并沒有紀府之物!” 周瑤之氣結,心頭滿是屈辱,半晌才忍氣吞聲地強調。 她并不想在這個關節眼還跟許依人起沖突。 “那可說不準了,來人啊!” 許依人依舊笑著,手一揮,那幾個丫鬟就將周瑤之按住。 “許依人,你敢!” 周瑤之見自己的包袱被丫鬟奪去,不斷地掙扎,一邊切齒地瞪著許依人。 “那你就看看我敢不敢?周瑤之,你還分不清楚主次嗎?你猜是誰讓我來這里的?” 許依人湊近了周瑤之的耳邊,輕聲呢喃。 是啊! 周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