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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阮青揮了揮手示意小李子離去,小李子只走了這么一趟便得了銀子自然也是滿心歡喜,很快便離開了。 阮青轉了頭,看向不遠處開始勞作的阮夜。 他所在的屋子很是隱蔽,公主府處處有這樣的地方,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卻因為角度絲毫不會知道有人在看自己。 阮青很感謝有這樣的設計,這是自己前段時間為了偷聽公主府的下人們對自己的風評而發現的,他覺得這樣的設計實在是太貼心,若不然,他怎能知道這許多?他必須近距離地再次確認那新來的葉mama就是自己的母親阮夜,不然,他怎么都不會安心。 阮夜開始干活,她本就出身鄉野,又自幼cao持家中,這些自然是不在話下。 她絲毫不知,有個人正在看著她。 阮青已經確認了,這個葉mama,正是自己的母親阮夜。 在他進入公主府之后,過了幾日公主府的奢華的生活之后,他已經甚少去想自己的親人,自己的meimei、自己的母親。 他甚至開始厭惡自己的出身,若不是這般出身,他何至于在那些都不如自己的紈绔子弟中抬不起頭? 就因為眾所周知他的來歷成迷,并不是公主所出。 然而為了打入那幫人的圈子,他不得不裝聾作啞,當做沒有聽到,這樣既不讓自己被排擠,也不失卻了自己公主府公子的身份。 若是……若是他是公主的孩子該有多好,他就能昂首挺胸,將那些個看不起自己的紈绔子弟們狠狠教訓一頓,讓他們再不敢小瞧了自己。 然而,他卻并不是。 他只能努力跟著夫子學習,跟著宮中派來的嬤嬤學規矩,努力去彌補自己的不足,讓自己去努力配得起這個身份。 他甚至害怕,害怕公主會因為自己的生母而厭惡他,拋棄他。 畢竟自己現在只是公主用來挽回父親的心的一棵棋子而已。 若是……若是……若是那個趴在院中清理院子的婦人不是自己的母親該有多好? 阮青被自己的這種想法給狠狠地嚇了一跳。 他這是怎么了?他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阮青猛然回頭,沖向屋子里的角落,那里擺著一面梳妝鏡,想來這里以前也是女人住過的地方。 他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他很久沒有好好看過自己的臉了,鏡中的自己,錦衣華服,面如冠玉,面帶微笑,然而,分明是自己的臉,為何看上去,卻是那般的不真實,甚至讓自己都害怕? 卷二 第貳佰玖拾叁章 傳言(叁) 仇愁正縮在自己大理寺卿府中的暗室內。 “大人,大人,老太爺派人來了,您見是不見?” “不見!” “大人大人,老夫人派人來了,您見是不見?0 “不見!” “大人大人,太夫人派人來了,那你是見還是不見?” “不見不見,統統不見!” 仇愁被煩地差點將自己手中的公文給撕了,然而當看到公文上那鮮紅印章的時候,似乎想起了自己還是堂堂大理寺卿的身份,重重地將公文扔在桌子上。 “大人……” 門口,書童的聲音巴巴地傳來。 “說了多少次,不管是誰,本官都不見!”仇愁恨恨地道。 “可是大人……” “可是什么?除了吃飯睡覺,都不要來叫我!”仇愁喝道。 “哦,是么?究竟是何事竟惹的我們仇大人如此大動肝火?”蕭恒裕的聲音傳來,直讓仇愁打了個哆嗦。 “王爺,您怎么來了?”一見來者是蕭恒裕,仇愁恨不得把眼前不僅口齒不清,而且還不會表達的書童給狠狠地瞪了一眼。 書童委屈地看了仇愁一眼,意思在說,這不是您不讓小的說話嗎? “你且先下去吧。”蕭恒裕對書童道。 書童如獲大赦,趕緊溜之大吉。 雖然是大理寺卿的暗室,但是蕭恒裕卻是知道此處的,因為以前他們經常在此商討事情,所以他會出現在這里,仇愁并不奇怪,然而,他眼尖,一下子看到了跟在蕭恒裕身后默默不出聲的安芷,不由得怒火中燒。 是的,就是他! 安道全! 若不是他,他何苦淪落到有家不能待,只能跑來這暗室回避家中族中那些人? 安芷也聽聞了最近仇愁府上的事,她本來以為頂多讓仇愁膈應一下,然而卻沒有想到仇愁因為單身多年,他的終身大事早就成了整個仇家都盯著的大事,他一講嫣紅帶回家,便吸引了整個仇家的火力。坊間當然也不會閑著,因為都探究不來嫣紅的來路,索性來了一溜串的仇大人英雄救美的故事…… “安大人,真是,好久不見。”仇愁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幾個字,若不是蕭恒裕在場,他非得好好讓安道全也嘗嘗自己這般的滋味。 安芷不由得一陣冷顫,下意識地靠近蕭恒裕。 這讓蕭恒裕很有成就感,想來安芷還是很相信自己的,一嗅到危險的苗頭便緊緊靠近自己…… “仇……仇大人,好久不見。”安芷幾乎是扯出來的笑容。 “不知道兩位到我這小小暗室有何貴干?”雖然對安道全一肚子怨氣,但是仇愁也不是這般小氣計較之人,見安道全被自己的樣子有所嚇到,他總算是稍稍出了一口氣。這大理寺卿的暗室,也是自己與蕭恒裕的一個秘密小基地,這安道全既然能進的來,就說明,此人很是得他的信任。 “阿全有事找你,但是你不是閉門不見客么?本王恰好碰上,想來你一定在此處,便來帶他來尋你了。”蕭恒裕在一旁說道。其實事實真相是元培派人偷偷告訴了他安芷給仇愁惹的烏龍事,他知道以仇愁的脾氣,若是沒自己在場,只怕是會狠狠捉弄一番安芷,安芷若真是個男人也就罷了,萬一這仇愁歪打正著拆穿了她的女兒身份…… 蕭恒裕只一想起這事就十分上火,于是派了元培讓他盯著安芷,來了一個偶遇,這才將她順勢帶到了此處。 “安大人找本官所為何事?”仇愁雖然氣已消了大半,但是這幾日來的怨氣豈是這般容易消除的?但是礙于蕭恒裕在場,他不好做什么,只能以眼神和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