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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年輕,心里突生一種英雄遲暮的悲涼。 “愛卿,我們都老了,那一天遲早會來。你不用擔心,朕能信任的人不多,你方準算一個,我又怎么會為了一個不成器的逆子自斷一臂?”皇上微微閉眼,后仰靠在御座軟墊上,“我那個兒子我很清楚,以前全靠你給他撐著,現在他一個人在外面,什么也不是。平陽王又不是傻子,未必肯為他冒險一搏。” 現在平陽王并沒有公開表明要反水,大皇子也還是大皇子,只要他在位一天,政局就還是安穩的。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楚氏的天下還要靠這些肱骨老臣才能延續下去。 “陛下!”方準眼眶一熱,沒料到這一關過得這么容易。 他此來只想保全妻兒性命,哪知道皇上根本沒有怪他的意思。 “朕很累了,不希望臨死的時候身邊連個老朋友都沒有。皇后與朕做了二十幾年的夫妻,朕更不會動她,你得空也去勸勸她,讓她心放寬些。”帝王疲憊地沖他笑笑,“只是朕還希望你能做到,等朕歸天以后,無論繼承大統的是老二還是老三,你都要輔助他坐穩皇位,保住這個江山。” “臣,遵旨。”方準深深拜倒。 . 皇上一道圣旨將平陽王之女宛羅郡主指婚給了三皇子楚旭,或多或少壓下了朝中一些關于平陽王要反的流言。 此舉引得各方驚疑不定。 燕北那邊收留了大皇子,卻不見皇帝發難,不知他有何用意,更加不敢輕舉妄動,暗中采購物資給養的動作也暫停了下來。 二皇子楚昀最近明顯感到父皇對自己愈發器重,不過他遲遲不肯立太子,也不制裁平陽王和大皇子,莫非還對他抱有希望?眼下更是與平陽王聯姻,難不成父皇竟然天真到以為憑一個宛羅郡主就可以約束野心勃勃的藩王? 大皇子和平陽王世子的出逃他不打算追究了么?更可氣的是連方準一干人等也沒受影響,該做什么還做著什么。 顧峻勸他稍安勿躁,楚昀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也跟著安定下來。 真正關心婚事本身的,大概只有被賜婚的兩個年輕人和他們的母親,而此時楚旭和宛羅的心情,也可說是兩個極端了。 楚旭心儀宛羅已不是什么秘密,能如愿以償娶到心愛的姑娘當然喜不自勝,但圣旨宣達平陽王府時,宛羅卻如晴天挨了一道霹靂。 父兄皆在燕北,不能來帝都,宛羅身邊只有母親,皇上下旨賜婚,由不得她不嫁。眼見婚期臨近,王府所有人緊趕慢趕,為她準備嫁妝。宛羅每日關在房中以淚洗面,一天比一天憂郁,她最終做了一個大膽而荒唐的決定。 夏末的夜里,晚風還殘留著白日的熱氣,一輪圓月高懸空中。成安侯府中,月下少年一杯接一杯喝著悶酒,意圖將自己灌醉好忘掉煩惱,卻不料越喝越清醒。 他知道自己是個懦夫,喜歡的人就要嫁給別人,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既不敢也不能將她奪回來。 只能躲起來麻痹自己,連見她一面也不敢。 一壺清酒見底,看月亮已經有了重影,為什么還不能忘記她呢?好像還更加嚴重,連幻影都出來了…… “蓁蓁……”他呢喃著,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觸碰眼前的“幻影”,將要碰到她時,她竟嗚嗚哭了起來,主動撲進他懷里。 真實的觸感和滿懷馨香讓他呆住,這哪里是什么幻影,分明是他日思夜想的戀人。 “你怎么來了?”方清山酒醒了大半,情不自禁抱緊了懷中嬌軀,“你不該來,你即將成為皇家的媳婦,被人知道會有麻煩。” “我很想你,一定要見你。”她一直這樣任性而為,想見他,便千方百計甩脫跟隨的人來找他了。 皇上下旨到現在,他們已經七八日未見,飽受相思之苦,兩人都清減了很多。 “清山,我現在一想到要嫁給三皇子,就恨不得立刻死去。” “不要說傻話。” 清山的眼淚也潸然落下,下頜抵著她的發心。什么男兒有淚不輕彈,俱是浮云,說那種話的人,一定不知道什么叫做痛徹心扉。 “我們該怎么辦?怎么辦?”宛羅臉埋在他懷中,泣不成聲。 “不然我們去找皇上攤牌吧。”清山說,“我們去求皇后,請皇上收回成命。” 宛羅用力搖頭:“不要去!皇上金口玉言,下了圣旨怎么可能更改?萬一惹惱了他,我怕你會出事。”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要是早一點讓我爹提親就好了。”清山悔之晚矣。 “清山!”宛羅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哽咽著說,“我們一起逃走吧。” 清山嚇了一跳,凝視著她淚盈盈的杏眼:“你想和我私奔?” 宛羅重重點了點頭,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皇子妃,郡主的身份,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愿意為他放下。 清山苦澀地一笑,為她攏了攏頭發,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能去哪里呢?” “我們在一起,哪里都去得!深山海外,天寬地闊,總有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宛羅眼里映著溶溶月華,目光清澈得讓他不能直視,她的熱情和勇敢讓他自慚形穢。 “你太天真了。”他放開她,頹然而狼狽地轉移開視線,“即便我們能順利逃走,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家族和你母親會怎么樣?” 身為方家唯一的兒子,他需要顧慮的有很多,不能自私到為了愛情不顧一切。 宛羅怔住,兩人久久相對,默然無語。 ☆、第四十九章 . 蕭清夜人如其名,身份注定了她只能蟄伏暗處,無盡風華永遠也不能大大方方展現人前。 她接近二十年的人生中,一大半只為楚昀而存在,直到遇上了無愔。那是一個罌粟一樣危險而誘人的男人,讓她直覺性的抗拒,又情不自禁被他吸引,為他沉淪。 回到二皇子身邊后,她時不時會想起那些與無愔糾纏的日子,那可能是今生唯一為自己而活的一段時光。仿佛醉酒的人深陷在頹靡的夜,那種苦澀甘酸交織的情緒或許很快就會消失,也或許會伴隨她直到死的那一天。 所幸她擅長自我催眠,及時抽身,不僅騙過了自己,也騙過了他。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時刻做出一副厭惡的樣子,他一定真的以為自己很討厭他了,所以三月之期未到,便不辭而別。 蕭清夜悵然若失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她無法許給他什么,也不配擁有愛情,兩人從此陌路天涯,是最好的結果。 二皇子親自交代給她的任務,即使難于登天,那也是要做的。蕭清夜已經打聽到方若黛消失前那幾天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當時的難民營,順著找下去,卻什么也查不到。她一連數日晝夜奔波,尋找那些可能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