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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算不上是孟朝胤,但還是讓他看見對方就忍不住想哭。「胤……」端著藥湯推門走進(jìn)唐曇房里的古仲顏,看見唐曇的反應(yīng)時眉峰微微一挑,雖然唐曇說得很小聲,幾乎是含在嘴里的低喃,但他還是聽見他說了什么。他又一次對著自己喊一個陌生人的名字,而不是自己的。難道說,這世上真有另一個和自己生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嗎?古仲顏說不出自己內(nèi)心是什么感覺。他沒漏看對方眼中閃過的濃烈眷戀和哀傷,那眼神像雙撥弦的手,讓他的心為之顫動。說不清、道不明,無端攪皺一池春水。原本幾乎已經(jīng)肯定對方是自己在尋找的人,但此時卻又有些動搖。眼前的青年在那短暫的失態(tài)后,抿著唇閉眼眨掉眼眶中的淚花,再睜開眼時已經(jīng)平緩去那些激動情緒恢復(fù)冷靜,用帶著幾分陌生的眼神平淡地看向古仲顏,但古仲顏沒有錯過他眼中閃過的依依不舍。「你……是誰?為何會出現(xiàn)在我家?」唐曇靜靜的詢問。那面上平靜無波的男人露出微訝的眼神,仿佛很意外他會問這問題,和他對視打量了許久,似乎終于察覺某個事實而輕擰雙眉。男人看了他一會兒,才將托盤放在桌上,端起那碗藥湯走向他。「先喝了藥吧!」古仲顏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在床畔坐下。看他手勢頗有要喂自己喝藥的樣子,唐曇連忙開口:「我……自己來就好。」被人服侍喝藥什么的,對唐曇來說非常不習(xí)慣,尤其是孟朝胤離開前的幾個月,都是自己喂他吃藥居多,有時候甚至孟朝胤才剛把藥吞下去沒多久就受不了的嘔吐,到后期甚至只能打營養(yǎng)劑,憔悴得讓他每天在孟朝胤昏睡時都忍不住躲到廁所偷哭。所以眼前這個人做出這種動作時讓他忍不住在心中偷偷掉淚。如此近距離看著這個人時,才發(fā)現(xiàn)對方當(dāng)真和孟朝胤一模一樣到連他這個多年的枕邊人都驚愕的地步。他忍不住垂下眼,不敢再正眼多看,害怕自己再有什么奇怪的反應(yīng)與舉動。只是他雖想自己喝藥,但這男人卻不肯把藥遞給他,執(zhí)意一匙一匙的喂他,不想和對方有什么沖突的唐曇只能無奈地像個孩子般讓男人喂藥,雖然他覺得自己壓根兒沒病沒痛的,不過是落水昏迷了一下子……喝完那一碗苦得要命的藥,唐曇下意識的咂舌,想用口水吞咽掉滿嘴的苦意,可下一秒他就被那突然塞進(jìn)自己口中的酸甜仙楂糖球給弄得一愣,呆望向那個一臉平靜地往自己口中塞糖的男人,唇瓣似乎還殘留著對方觸碰到自己的溫度,讓他輕輕一顫。是活生生的、不是只存在于夢中或幻想的存在。「所以,這位公子可以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了嗎?」唐曇咬碎仙楂,甜味在口中散開去掉那些苦澀后,才又回到剛剛的問題上。古仲顏坐在床沿和他對視,而他也有些莫名的回望,最后還是因為對方那張?zhí)^像戀人的容貌而忍不住先挪開視線。「古仲顏,我的名字。」男人不咸不淡的語氣讓唐曇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等等,這名字,不就是武師兄口中說的那個古爺?shù)拿謫幔侩y道他還真是那個古爺?「……那個、古爺?」唐曇赫然想起前些日子古仲顏剛來杭州那天,自己看到他的背影就產(chǎn)生一股熟悉感進(jìn)而想起孟朝胤的感覺,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不是因為自己想太多,而是這個人真的生得一副和戀人同樣貌同聲音的關(guān)系。聽見他和其他人一樣稱呼自己為「古爺」,古仲顏眉頭輕輕一動,眼中似乎閃過些許唐曇說不出來的深意,好似在說他的反應(yīng)不該是這樣、也不該只有這樣,然后才輕緩的「嗯」了聲。……還真是啊?不過,到底為什么這人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還沒回答自己吧?雖然對方的長相讓他一點防備也架筑不起,不過他還沒忘記,「古仲顏」可是自己現(xiàn)在的衣食父母。「你落水,我將你從河中救起,送你回來。」古仲顏語氣平淡的說著,簡單幾個字就把唐曇的問題給解決了。他這么一說,唐曇才隱約的想起自己在上橋前看見另一端站著的古仲顏,一時失了神,然后被人推撞落水,恍惚間看見那張臉?biāo)坪踹€喊了孟朝胤的名字。「原來如此……那么小的就在這謝過古爺?shù)木让髁恕!固茣一腥淮笪虻狞c點頭,生疏而客氣。雖然在他內(nèi)心其實并不想擺出這種態(tài)度,但他還是理智的告訴自己,這個人并不是孟朝胤,就算有可能靈魂是孟朝胤,但只要沒有他與孟朝胤相愛的記憶就不完全算是,他也不可能貿(mào)然的做出一些出格之舉。「你不用那樣自稱「小的」,我也不是什么大老爺,不過是個替人打下手的。」古仲顏聽見他的自稱,似乎不太高興他這樣。對古仲顏如此和緩無架子的發(fā)言,唐曇有些意外的眨眨眼,就連襄王府的德總管在無意識當(dāng)中都會帶有一些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而古仲顏和德總管相比,可以說是掌握更多侯府實權(quán)的人,卻比德總管看得透澈。「啊,瞧我這糊涂的……說了這么多,我還沒自我介紹,我是唐曇,大唐的唐、曇花一現(xiàn)的曇。」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要人報上名來,但自己似乎也忘記這回事的唐曇說完又想起來,自己落水……這男人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哪里、還把他送回來的?照理說他們應(yīng)該是素不相識才對吧?難道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誰?「我知道。」男人依舊面不改色,停頓了一下,連唐曇都還沒來得及訝異他為什么會知道,便又補上了句。「舒副總管有說。」舒副總管……唐曇眨眨眼,很努力的思考這是哪號人物,他好像不認(rèn)識這個人才對。「舒副總管是那天你把長生不老草交給他的那個人。」大概是看出唐曇的困惑,古仲顏又補上了一句,讓唐曇腦海中快速浮現(xiàn)了那個年輕人的模樣。原來如此……那他一點也不意外自己的訊息包含姓名、居住地點在哪里會被對方知道了,八成是自己在把東西交出之后,這位古爺帶著幾分探究地請人調(diào)查過自己吧?就算古代人消息再不怎么比現(xiàn)代靈通,但某些程度上應(yīng)該還不成問題。就算查不到在「唐曇」之前的資料,起碼他現(xiàn)在的住處什么的也應(yīng)該知道。更何況他還是藥鋪里的小伙計,說不定這男人還有暗中觀察他,好確認(rèn)他跟那個竊賊并非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