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鑲嵌的步履,頭上的發飾繁瑣而華貴。看著高臺上的楚易炎,淑妃欣慰地點點頭,經過那么多磨難,她的兒子終于成為這世間最高貴的人,為人母怎能不愉悅。可她卻忘記了,她的另一個兒子,被當街斬首示眾,就連死后也不能善終。“把人帶上來。”楚易炎清了清嗓子,挪動了一下那臃腫的身子朝下看去。蕭埕忻手腳都被拷上枷鎖,被獄卒拿著鞭子跟趕畜生一般催促著邁上祭臺。幾天顆粒不沾,滴水未進,雙唇干燥得爆裂,精神也有些恍惚。走到一半的時候不小心絆倒在地,迎來地便是獄卒更兇猛的鞭打。“起來廢物!快給我起來!”蕭埕忻咬著牙沒有吭聲,雙手死死護在頭顱邊上默默忍受著。眾臣們站在臺下詫異地看著曾經高高在上,清冷無華的國師落到如今的地步,心中難免覺得心寒。天啟殿自開國以來就備受儲君推崇,萬人敬仰,而國師這個職位不僅僅只是成日悶在殿中修身養性的,每當國家面臨天災旱澇,都是由國師出面向天祈求風調雨順,可以說這個國家的興旺也有國師的一半功勞在。晏韓擔任國師期間,也做了不少造福蒼生的事情,諸位大臣或多或少都曾受過晏韓的恩惠,從心底里對晏韓還是尊敬的,可四皇子僅僅因為立場不和就用盡手段折磨晏韓,到臨了還要這般折辱可見其心胸狹隘,心狠手辣。若是這樣的人成為國家未來的主宰者,只怕是災禍無窮盡。眼看吉時已到,楚易炎開始不耐煩了:“快把他帶上來,行刑!”“我看誰敢!”冰冷的聲音透著濃重的戾氣,未見其人已心中膽顫。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那個早已被斬首示眾的太子,就在此刻竟活生生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幾年不見太子越發成熟穩重,出色的五官,高鼻挺傲,劍眉飛揚。手持一把三尺長劍,上面掛滿了溫熱的血珠子,渾身散發著嗜血的氣息,活像一個從地獄里走來的鬼剎。楚易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面露倉皇驚恐:“楚修瑜!你!你怎么在這里!”楚修瑜連一個正眼都懶得去瞧楚易炎,而是直徑朝蕭埕忻快步走去,右手輕微一抬,直直砍下那個獄卒的胳膊,霎時間慘叫聲不絕于耳。其后,一群身披戰甲的士兵訓練有素地把整個祭臺包圍起來,楚易炎的禁軍竟是沒有一點反手之力就被其一一斬殺,猩紅的血液竟是順著地上的青石臺階一點點流動向山下。膽子小的大臣侍者看到這個陣仗早就嚇破了膽,反觀楚修瑜等人則是神情淡漠,等閑視之。也只有真正上過戰場浴血重生的人們才能如此殺伐果斷。這是一場單方面的鎮壓,楚易炎沒能做過多的掙扎就被士兵擒拿,穿著臃腫的華袍兩個腮幫子鼓起來一喘一喘的就像一個滑稽的小丑。“楚易炎你想造反不成!”楚易炎自知是在劫難逃,所幸歇斯底里地叫罵道。楚修瑜不屑地冷笑,在他身后緊跟上前的是自先皇駕崩以來就一直失蹤至今的大太監,在幾個士兵的護送下手里拿著一張錦帛快步走到眾人面前朗聲道:“這是先皇生前親筆所寫的遺詔,若仙逝由太子繼位毫無爭議!先皇……先皇就是被四皇子活活毒死的!”人證物證俱在,沒有人敢提出任何異議,在張太傅的帶領下紛紛單膝下跪,對著他們真正的新皇高呼萬歲。“我回來了。”楚修瑜一心一目全在懷中的人身上,深邃的瞳仁里充斥著濃烈的愛意,揮之不去。江山又如何,如果不能讓他的小國師快樂,他寧可摧毀。楚修瑜原以為他得到皇位的時候會很快樂,但他現在有的只是痛苦。他的小國師為他受了那么多罪,除了心疼就是悔恨。他恨自己無能,要讓小國師為他出面籌謀。他恨他不能把小國師牢牢鎖在懷中,讓他在外受盡風雪。他記得,小國師的手以前光滑得就像一塊精美的玉石,沒有一絲瑕疵。可現在,上面除了猙獰的刀痕,就是潰爛的傷口,深深地刺痛著楚修瑜的心。疼得他喘不過氣來。“別離開我了。”蕭埕忻看到楚修瑜的一剎那就卸下了所有的心防。一直以來的警惕算計統統拋開,疲倦迅速席卷他的全身,迷糊間他咬著對方的耳垂低語道。楚修瑜,一個久經沙場的鐵血硬漢,一個剛剛繼位坐擁天下的無上王者,就僅僅因為懷中人的一句話,變得滿臉通紅。如同一個情竇初開的青澀少年,癡癡地咧開嘴,鄭重地說道:“好。”從祭臺回到皇宮后,楚修瑜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晏韓送入了屬于帝王的寢殿中,喚來整個太醫院的太醫為其治療。所用藥材都選自最好的,百年一遇的雪蓮,千年生成的人參,萬年結果的朱果。只要這世上有的,楚修瑜都雙手奉上。他人不知的,還以為晏韓才是他們的新皇呢。至于楚易炎等人壓入天牢沒幾天就被處以極刑,行刑當天場面極其血腥,有些心理承受能力不高的旁觀者當場嘔吐出來,回到家中幾天幾夜入不了眠。這件事情同時也很好地震懾了心懷異心的朝臣們,至此以后朝堂之上再也沒人敢挑戰新皇的權威。“國師,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哇——”蕭埕忻這一次足足耗了一個月才堪堪從鬼門關走回來。這段日子里青黔老是哭個不停,惹得楚修瑜心煩直接又把人關起來,等到蕭埕忻完完全全蘇醒了才把人從偏殿中放出來。略顯青稚的臉上沾滿了淚水,兩只眼睛紅腫不堪,青黔眼淚留個不停怎么也止不住,那日蕭埕忻奄奄一息的樣子叫他印象深刻,無法釋懷。“你怎么又哭了,跟個女孩子似的。”蕭埕忻無奈地拍拍青黔的頭頂,目光不覺地朝殿外看去。“國師醒來就好,醒來就好!等你調養好了我們就回天啟殿去,再也不攪朝廷這一鍋渾水了!皇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青黔忙著用手拭去臉上的淚水哽咽道。蕭埕忻生硬地露出一個微笑,避而不答:“楚修瑜呢?”“他在前朝處理朝政,估摸過一會兒就過來了。”青黔心里對楚修瑜還是有氣,說起他來語氣還是很不屑。“你又在和國師說我什么壞話?”一道低沉的聲音從殿外傳來,楚修瑜幽邃的瞳仁里泛著點點笑意,蕭埕忻好轉以來楚修瑜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要不再這樣下去朝廷上的那些大臣們可要哭出聲來了,每日面對楚修瑜那張冷酷無雙的臉,就是連大氣也不敢喘,戰戰兢兢。“你自己做的事情還不給我說了?國師你昏迷的時候他又把我鎖起來了都不許我來看你!”青黔一說起來就來氣,委屈地拉著蕭埕忻的手告狀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