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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誰就是他的主人。“打針?換一種方法。這點小病都要打針的話,以后舅舅的身子只會更加不好。盡量用中醫給他溫調。”謝君哲聽后頓了頓,繼而平淡地說道。“好的,嚴少。”這幾天來蕭埕忻都異常地安分,也可能是因為病中虛弱每天都是懨懨地吃完三餐和藥物就早早地回房歇息。每次謝君哲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蕭埕忻早已陷入深眠。“舅舅今天好點了嗎?”“嚴爺吃了藥以后就回房睡了,睡前量了一次體溫還是有點低燒。不過看樣子好了許多。”王叔一手接過謝君哲手上拿著草藥袋恭敬地說道。“還沒好么?都那么多天了。”謝君哲聽后不滿地輕蹙著眉頭,看得王叔心驚rou跳,小心翼翼地放緩聲音說道:“中草藥是這樣的,嚴爺還是要有一個適應的過程。”謝君哲垂眸思忖一會兒,直徑朝樓上走去,王叔一看便知道謝君哲是要去看看蕭埕忻的,也就識趣地沒跟上前去。輕輕地將鑰匙插入門孔中,再輕輕地扭開,整個動作熟練而快速。蕭埕忻對自己的私人空間要求很高,若是睡著的時候房門一定是從里面反鎖。就連窗戶也一定是密封的,一點風也不能吹進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中暑得病,謝君哲想糾正他這個壞習慣,卻被他狠狠地訓斥了一頓。謝君哲曾經強制性地逼迫蕭埕忻開著門和窗睡覺,但是這個同樣執拗的男人竟然硬是整夜沒合眼,為了他的身體著想謝君哲最終還是妥協了,不過他還是堅持每晚悄悄過來為蕭埕忻打開窗戶透透氣。偌大的落地窗被密不透風的簾子遮掩使得房內沒有一絲光線,謝君哲輕聲步入室內后迅速關上了房門,蕭埕忻對光線也很敏感,謝君哲不希望自己擾了他的好夢。關上房門后的室內一片漆黑,好在房內裝飾不是特別復雜,算得上是空曠,房間就是用來休息的,這一直以來都是蕭埕忻的原則,進了房間便不會再做任何事情,所以他的房間里沒有桌椅,也沒有過多的擺設,只一張寬大柔軟的床而已。謝君哲沒有費任何力氣就摸著黑來到床邊,又是輕聲地將窗戶拉開一個口,讓外邊流動的空氣傳入室內。窗外皎潔的月光乘著這個空隙,迅速地躥進漆黑的房間里,爬上蕭埕忻的臉龐。帶著病態的臉在月光的照射下越發的蒼白,恍若一個瀕死的精靈一般脆弱唯美。大概是心里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俊氣的五官不悅地皺在一起,兩片淡粉色的唇畔緊緊相抿,整個人深深地陷在厚實的被褥中,好似在躲避著什么可怕的東西。“你每天這樣乖乖的不是很好么。”謝君哲淺笑著坐在床頭,低頭在蕭埕忻臉頰烙下一吻。看著這樣虛弱不悅的蕭埕忻讓謝君哲心情變得很好,他喜歡這個男人因為他的緣故臉上露出與平時不一樣的表情,因為他有別樣的情緒。只有這個時候謝君哲才感覺蕭埕忻離他很近,是一個鮮活的人,而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無論是將他送進監獄,亦或是被他侵占權力,蕭埕忻都不在意,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蕭埕忻越是將自己置之度外,謝君哲就越是想毀了他。按理說蕭埕忻是救他出水火的人,賦予了他新生,可謝君哲從頭至尾都沒有感激過蕭埕忻,因為他知道,他之于蕭埕忻而言也不過是個玩物,就像一個牽線的傀儡,一切都是蕭埕忻為他既定好的軌跡。謝君哲要讓蕭埕忻知道,有一天玩偶的線斷了,可以將他纏繞至死。“叩叩叩——”門外忽而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謝君哲狠狠地蹙了一下眉,急忙走到門邊將門打開,門外站著一個紅發青年,放蕩不羈的模樣充滿著年輕人所有的朝氣。“嚴少,謝明杰在獄中瘋了!”徐稚臉上滿是笑容,一雙大眼睛愉悅地微瞇著,迫不及待地想與謝君哲分享這個愉悅的消息。他知道謝明杰和謝君哲不對付,這個消息對謝君哲絕對很有用。“閉嘴,再多說一句我就拔了你的舌頭。”謝君哲冷冷警告道,嚇得徐稚忙捂住嘴巴。謝君哲從來不會開玩笑,說的是什么,就是什么。就像他說徐稚再說一句就拔舌頭,那就真的是那樣的。徐稚人大大咧咧,勝在分寸拿捏極好,這也是謝君哲愿意提拔他的原因。轉頭看到昏暗中的蕭埕忻依舊熟睡,謝君哲冰冷的神色稍稍緩解,輕輕帶上門后,又靜靜領著徐稚到他的書房里談事。“以后來嚴家不許亂走動,聽從王叔的安排,如果再像今日這樣莽撞以后也不要進嚴家了。”謝君哲坐在書房的黑色皮質座椅上,依舊冰冷的目光抬頭睨著身前像個犯錯的小學生一般聳拉著腦袋的徐稚。縱使謝君哲是坐在座椅上,仰視地徐稚,給他帶來的壓力卻絲毫不減。“嚴少我知道錯了,我這不是急著過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嘛……我發誓我下次絕對不這樣了!”徐稚用手擺了一個三指朝天的姿勢高高舉著,信誓旦旦地說道。“這個消息放給林玉芬了嗎?”謝君哲淡淡地問道,眼中并沒有任何起伏,沒有快意,也沒有悲傷,就連一絲感慨也沒有,仿佛這個勁爆的消息還沒有蕭埕忻是否被他擾醒來得重要。不過事實上也確是如此,當一個人有足夠能力的時候,對一切的事情都不會變得在意。因為這些事情都已經不足以在心中占據絲毫地位了。“還沒有,就是今晚瘋的,我明天就放出消息。”徐稚恭敬地說道。“嗯,你先回去吧,之后的事情就按照我之前和你說的做。”謝君哲微微頷首,語氣平淡如舊。“好的,嚴少。”徐稚自知今晚莽撞惹謝君哲不快,現在哪敢再多說一句,趕緊走為上策。很快,隨著小心謹慎的關門聲落,寂靜的書房里又只剩下謝君哲一個人了。深邃的五官隱在背光處看不清表情,過了許久房中才響起一聲似有似無的愉悅的哼笑,清冷好聽。林玉芬和謝凱離婚的時候簽了協議,沒有拿走一分財產。凈身出戶以后也沒有兄弟姐妹肯支援她,所有生計都是靠著當掉平日愛不釋手的首飾才堪堪飽腹。其實她當初典當的錢數還是很可觀的,只是這些錢都紛紛私下交給了獄警,謝明杰從小嬌生慣養,林玉芬怕他在監獄里不舒適,所以盡量地補貼給他。“錢帶來了嗎?”此時在城郊的監獄外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站著兩個人。一位身穿獄警的服飾中年男人極其不耐煩地攤開手在林玉芬面前催促道。“帶來了……”林玉芬連點幾個頭,唯唯諾諾地從破陋不堪的布袋里拿出了幾千元人民幣。這些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