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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卡。他走到角落的一個位置上,小心翼翼地打開網(wǎng)頁,不時四處張望一下,他輕輕敲著鍵盤,輸入“同性戀”三個字。快到兩點的時候電腦右下角跳出來對話框提醒要續(xù)費,陳任之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要上課了。他匆匆下了機,往學校走去,滿腦子都是剛才瀏覽的內容。陳任之到教室的時候已經(jīng)上課了,他小聲說了句報告,走了進來。這是節(jié)歷史課,很多人都昏昏欲睡,歷史老師自顧自地講著課本上的內容,偶爾閑扯幾句。陳任之趴在桌子上,手臂下是上午最后一節(jié)用的化學書。手機突然震了震,陳任之沒有管,他的腦子很亂,像一團面糊。手機不依不撓地繼續(xù)震著,姜帆察覺到了陳任之有些不對勁,輕輕撞了下他。陳任之掏出手機,有三條未讀短信,發(fā)件人都是張越。他不想轉過頭去,他不想看到張越的臉,他一想到自己的內心的齷齪想法,甚至不敢看張越。他打開未讀短信:“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究竟怎么了?”陳任之回復了一句:“沒事,頭疼,好像有點感冒。”他似乎總喜歡對張越撒謊。張越發(fā)現(xiàn)陳任之很不對勁兒,晚飯時間,他走到陳任之課桌旁。陳任之已經(jīng)趴了一下午。“要不要去校醫(yī)院?”張越半蹲著。“不去。”陳任之有氣無力地說道。“你走不動我可以背你啊。”“我說了不去你煩不煩啊。”陳任之并不看他。張越一時之間愣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陳任之這樣說話,包括在最初認識的那段日子里。張越訕訕地走回自己座位上,拿出化學練習冊。曹元從廁所回來的時候看到張越坐在那里發(fā)呆,他喊張越一起去踢球,張越興致缺缺地拒絕了。陳任之一直趴在桌上,晚飯也沒有吃,姜帆從她帶回來的飯里分出一個餅給陳任之,陳任之擺了擺手。張越感覺陳任之又變回了自己初識的樣子,只是這次又有些不同。專業(yè)幫帶飯人員陳任之的“生病”導致了晚自習曹元一直在哀嚎。姜帆嫌棄曹元無病呻~吟影響到了自己,換座位坐到了其他地方。陳任之心不在焉地寫著英語理解,密密麻麻的字母躍入他的眼中卻變成了他中午瀏覽到的文字。他知道自己要學著接受自己是,他說不出那個詞語,的事實。盡管他不敢承認,但種種跡象表明,他確實是一個與大多數(shù)人不同的同性戀。很多人喜歡說同性戀患者,但同性戀并不是一種病,陳任之隨意畫著文章中的生詞,腦子里想著自己的以后,他不在意別人怎么看他,他只在意張越。陳任之打開收件箱,看著躺在收件箱里的那三條短信,他很想告訴張越,我怎么了?我喜歡你啊。可是他不敢,他看著被墨水暈濕~了的書,其實那也沒有什么。只是張越會覺得自己是個變~態(tài)而已,畢竟是連自己都這樣覺得啊。張越也沒有吃晚飯,他坐在座位上,像失了魂。他一遍遍在腦海里搜尋著陳任之最近遇到的事情。然而他畢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呆在陳任之身邊,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這種未知讓他覺得恐懼。曹元一邊無病呻~吟著一邊坐著物理練習冊,張越輕輕叫了他一聲。“陳任之最近在宿舍有什么反常的沒?”張越略帶艱難地開口。“他一直都那樣啊,回宿舍也不說話,寫完作業(yè)就睡覺,我經(jīng)常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曹元又哀嚎一聲,“下課一定要去超市買點吃的。”張越繼續(xù)對著桌上的書發(fā)呆。“唉,對了,他今天中午沒回宿舍,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曹元突然說道。“你最近有沒有說啥?”“沒有啊,就說了下昨天見的謝猛,他又不認識……”曹元砸吧著嘴里的筆頭,皺著眉頭,似是被題難住了。“啊,張越,給我講道題。”曹元抬起頭望向張越。“謝猛……”張越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作者有話要說:☆、第16章這是一個很高檔的會所,張越第一次來。他一直知道謝猛家里十分有錢,但具體有錢,或者說有權到什么程度好像并沒有人知道。會所的地址是謝猛給的,張越在一個英俊的男侍應帶領下來到一間包廂。包廂里除了謝猛還有一個人,就是上次在一中飯?zhí)瞄T口遇見的那個校友。張越站在門口,向他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他杵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著謝猛。謝猛看著張越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想笑,“坐吧。”張越坐下來,四處張望著,像是在尋找著合適的說辭。“你昨天打電話找我,到底什么事?”謝猛開口,他的手搭在旁邊那個男生的腿上,輕輕摩挲著。“我……”張越不知道怎么開口,尷尬又局促地坐著。“是跟陳任之有關系吧。”謝猛端起一杯水,湊在旁邊那個男生耳邊說了些什么,兩個人相對而笑,那男生轉身走進內間。“你跟陳任之,到底,怎么回事?”張越開口,坐在謝猛旁邊,隨手拿起桌上的另一個水杯。謝猛攔下張越即將送到嘴邊的杯子,重新拿了一個給他。謝猛掏出一根煙點上,盯著張越,“其實我之前被開除,不是因為陳任之。”他重新拿出一根煙遞給張越。張越擺了擺手,“當時鬧得挺大的,畢竟二十六中的有一個被捅了刀子,我聽劉思揚說,學校當時沒人敢趟這趟渾水,只有陳任之站出來指認了你。”“你覺得陳任之像是那種愛管閑事的人嗎?”謝猛吐出一個煙圈,淡淡反問道。張越啞然。以他對陳任之的了解,陳任之就是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倔家伙。謝猛突然轉過頭來看著張越,促狹一笑,“你對陳任之那么關心干什么?”“我跟他是好朋友。”張越心不在焉地回答。“你還跟劉思揚也是朋友,好哥們呢,為了陳任之跟他翻臉?”“那不一樣。”張越端起水杯,淺啜了一口。“哪里不一樣?”謝猛不依不饒。“他跟你們不一樣。”謝猛嘆了口氣,似是回憶著些什么,他幽幽開口,“你知道他為什么要舉報我?”張越搖了搖頭。“因為我跟他以前就認識。”謝猛猛吸了一口煙。張越疑惑地看著謝猛,他從來不曾聽這兩人說過。“那會兒我上初三,他上初一,”謝猛的眼神有些迷離,他頓了頓,“你也知道,我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