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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嚴臻像個孩子似的,舉起右手放在臉側。 長安靜靜地看著他黧黑俊朗的臉龐和光彩熠熠的眼睛,片刻后,她拉下他的手,語氣悵然地說:“你會后悔的。” 嚴臻目光一閃,低下頭,看著她問:“什么意思?”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授勛儀式 長安沒說話,而是主動靠過去,摟住嚴臻的腰。 本以為要費點勁兒才能夠到手指,卻沒想到雙手輕易的在他腰后就打了個結。 他居然瘦成這樣了。 一個月前后兩次感染瘧疾,中間沒有間隔,就算是鐵打的軍人,也熬不過病痛的折磨啊。 可能是怕她發現,他今天過來的時候特意穿了一件大號的軍裝。 她忍不住收緊胳膊,鼻尖酸酸的地吸了口氣,愧疚地說:“嚴臻,對不起。” “又說傻話。”他揉著她的腦袋。 “是我太不關心你了,你那么多天不來工地,我以為你真的去執行任務了,連電話都不打給你……你一定很難受,很失望,對不對,我除了工作,其余的事什么都做不好。連你病了都不知道……”她的額頭抵著他的胸膛,聲音低啞地說。 “跟你沒關系。是我不讓石虎告訴你的,你后來知道了,不也第一時間來看我了。呵呵,你不會忘了吧,當時我們正在路上執勤,你開著車瘋了似的沖過來,直接把巡邏車給逼停了!”嚴臻笑道。 長安扭了扭肩膀,“別說了。” 說起來還真難為情,當時情急所致,完全顧不得什么交規和紀律了。 一心只想看到他,看到活生生的他站在她面前,說長安,我沒事了,她才有力氣呼吸,才有力氣活下去。 嚴臻笑了,他彎下腰,刮了刮她的鼻子,又把她按在胸口,喟嘆說:“你個健忘的老太太,忘了我說過的話嗎,對我,永遠不用說對不起。” “嚴臻……” “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要是再讓我知道你病了還去工作,那我……我就不嫁給你!”長安語氣哽咽地威脅說。 “我錯了!以后聽你的,都聽你的啊!哎呦,讓我看看,你這是哭鼻子了?”他勾著頭要看,長安卻縮在他的懷里,不肯露臉。 “好了,不哭了啊,這可不是你的風格。”他拍拍她的后腦勺,安撫著情緒激動的長安。 過了片刻,等長安平靜下來,他才問:“那你現在能說了吧,什么叫我別后悔?” 她面色一變,抓著他的衣角說:“我,我們周一就要走了。”她說完就覺得箍著她腦袋的大手向下沉了沉。 她的心也跟著顫了顫。 “這么快?不是說下周末才回國嗎?怎么提前了?”他訝然問道。 “集團安排專機來接我們,時間提前了。”她也是下午才接到通知。 他輕輕哦了聲。 “后天舉行授勛儀式。”長安看著他,“你能來觀禮嗎?” 索洛托國家公路局為了感謝中國龍建集團為國家所做出的突出貢獻,將為AS63公路項目的50位中國員工頒發國家建設獎章。項目負責人長安將獲得由國家公路局局長親自頒發的國家金質獎章。 嚴臻得知這一消息,愣了幾秒,忽然彎腰把她抱起來,飛快轉圈。 “哎!放我下來!暈!嚴臻!!”長安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嚇得花容失色。 嚴臻哈哈大笑,輕輕將她放下,“原來你還怕轉圈啊。” “你討厭!”她真的頭暈,扶著他,額頭抵著他的胸口,罵了一句。 他那雙黑亮的眼里溢滿驕傲的神采,他用力揉著長安的腦袋,由衷地夸贊說。“厲害了,我的長安。” “哎,我的頭發!你別瞎揉,我待會兒還得排練呢。”長安護著腦袋,狼狽的朝一邊躲。 嚴臻卻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路牌旁邊,“拍完照片就送你回去。” “還照啊。”長安苦著臉說。 “當然要照。你就笑笑,笑一笑就行了。”嚴臻朝后退,舉起手機,“對了,這張照片可是豆豆要的,拍完了我就給他發過去。” 長安愣了愣,隨即嘴角上翹,露出一抹特別燦爛的笑容。 “咔嚓!”美好的瞬間在手機屏幕上定格。 嚴臻把長安送回營地,目送她離開后,他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對方才接。 “是我,嚴臻,你在營地嗎?在技能培訓學校,好,你等我一下,我過去找你。”嚴臻收起手機,大步朝學校走了過去…… 很快,到了授勛儀式那天。 天空晴朗,艷陽高照,筆直而又平坦的‘和平之路’,成為儀式的主會場。 索洛托國家商貿部、公路局、中國駐索洛托大使,中國駐索洛托維和步兵營營長、AS63項目工程各方代表,暨華人華僑200余人出席授勛儀式。 儀式上,中國龍建集團50名員工和AS63項目經理長安分獲‘國家建設獎章’、‘國家金質獎章’。 在潮水般的掌聲里,長安帶領團隊向臺下的嘉賓鞠躬致謝。 小何走到長安身后,低聲提醒說:“經理,等下還有技能培訓學校的畢業典禮,你要給合格學員頒發證書。” 長安朝臺下已經站好隊的黑人勞務望了望,點點頭,“好。” 員工們還站在臺子上興奮地討論著各自的勛章,趙鐵頭笑得只剩下一口大白牙,還拿著銀質勛章放在嘴里像咬銀元那么咬。小孔則像是得了金牌的運動員,把勛章舉在臉側,朝拍照的工友露出自豪的笑容。 三年了,大家在這條公路線上奮戰了六個寒暑,終于換來現在的榮耀時刻。 那一張張熟悉得如同家人一樣的笑臉,令她感覺無比的親切和放松。 忽然,耳畔嗡嗡作響的聲音消失了,所有的人都望著同一個方向,嘴巴微張,臉上露出驚詫的表情。 長安順著他們的目光朝臺下一望,她也愣住了。 只見身著軍裝的嚴臻正捧著一束鮮艷欲滴的鐵線蓮,大步朝她走來。 她臉上的皮膚繃得緊緊的,手指蜷縮在手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已經走到她面前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