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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潺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

分卷閱讀14

    結巴,竟回答不上來。禪睢見他頰面緋色,還以為他不知道這問題的深意,于是坑坑巴巴的解釋道:“就是、就是兩個男人在、在一起。”

禪景瞪大眼的傻在那里,正不知怎么接話,耳邊忽地一陣低笑。熟悉的手從后攏上他肩頭,男鬼在他耳邊斯磨道:“怎么不回話,你不清楚的很嗎?”

“哪、哪有!”禪景差點跳進來,慌忙搖著手道:“我才不知道!”

禪睢被他驚了一跳,古怪的打量他:“噢……你臉紅什么。”

“哈?”禪景扇了扇風,“太、太熱了。”

禪睢盯了他半響,禪景心虛的目光游移,潺淵時不時吹吹冷風,看著他警惕的抖了抖,不僅更加惡劣。禪睢瞧不見潺淵,只覺得祠堂里陰氣在暴雨中更盛,也縮了縮身。

祠堂中一時無聲。

禪景被潺淵吹的耳垂通紅,正躲不開時忽聽禪睢低低的道了句。

“你覺得……”

禪景望向他,禪睢也望過來,艱難的繼續道。

“你長兄……是不是喜歡我兄長……”

章十四

“啊哈?”禪景驚跳起來,“你說什么?”

禪睢恨不得捂住他的嘴,急聲道:“小聲些!我不過是隨口!隨口問問而已!你驚訝什么!”

禪景已經石化在瑟雨蕭風中,一想到長兄清潤溫雅的模樣,又想到潺淵欺負他時的模樣……不禁渾身一抖,抗拒道:“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長兄正人君子,怎么會做如此驚世駭俗的事情!再說睿哥哥又豈是能這般褻玩的人?!

禪睢動了動唇,又垂下頭。

“也是……怎么可能……”

禪景試探的詢問道:“你病了嗎?怎么問這么奇怪的問題。”

“我沒病。”禪睢不耐的抓了把頭發,別開頭悶不做聲。胸腔里翻滾的實在難受,忍不住捶在地面,咬牙道:“不論如何,我兄長都不能再待在這深宅之中!”

“到底發生了什么。”禪景皺著眉拍開潺淵掛攬在他肩頭的手臂,對禪睢道:“睿哥哥如今正是需要靜養時,你想他往哪去?”

“去哪里都不能再留下來。”禪睢猛然盯向他,紅著眼眶澀聲:“再待下去,我兄長會死的。”

“你說什么?!”禪景大驚,“怎么會死!”

“你懂什么。”禪睢頹然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先前只當嫡系打壓我們,所以兄長才會從名動王都到落寞度日,如今看來絕不止如此。”

禪景敏銳的察覺到這其中緣由頗深,斟酌道:“就算要走,又往哪去?這天下哪里是安國公府查不到的地方。”

禪睢沉默。

兩個人就在這樣滴滴答答的雨聲中沉默下去,禪景摸不清什么事,只能跪在一邊猜著,不敢唐突開口。禪睢是心亂如麻,覺得前途茫茫然,他找不清方向。

另一頭也在沉默。

禪睿換了衣衫,坐在小案前俯首練字,禪宗坐在另一邊喝茶旁觀。

他的字越發崢嶸了。

想必是胸中不平氣太盛吧。

禪宗茶杯沿邊,自嘲的笑了笑。將茶杯置壓在他的筆墨前,淡淡道:“這事遲早都會知道,禪睢如果懂事,就會閉緊嘴。你在氣什么?”

不想那筆尖頓了頓,轉鋒另戰。“我明白有這一天,我一直都知道禪宗。”那垂向紙間的眸長睫陰影,他道:“是你不曾料想過。即便我于你而言是個玩物,但在小睢心里還是兄長。你曾預想過小景知道那一刻嗎?泰山盡崩,四面口伐。”那筆一氣呵成最后的一筆,他將筆規整的放置在筆座,終于抬起了頭。目光風輕云淡的不可反駁,他道:“禪宗,算我求你,將小睢送出府去,送到父親那里去。”

禪宗銳氣的探身過來,逼迫的望著他的眼,道:“不可能。”

禪睿早有預料般低眸笑,他道:“都這么多年了,你什么時候能改掉這說一不二的毛病呢。”他語調溫柔,抬手撫上禪宗的頰,目光也溫柔道:“快長大吧阿宗。”

禪宗胸口突然升騰起一陣不妙,是患得患失的不妙,是沉迷他這溫柔的不妙,還有被他這樣輕而易舉拿住命門的不妙。他干巴巴的道:“有這樣的毛病,真是抱歉。”

禪睿輕輕笑,窗外雨驚碎了芭蕉。

而禪宗做夢也沒想過。

溫柔是把殺人的刀。

*——*——*——*

春試雖然叫做春試,實質是在夏時啟幕。盛夏的夜,禪家子弟云聚帝都,不論嫡庶都將在禪祠臺上切磋一番,以此警醒禪家子孫不忘沙場之職。

雖然實際上近年來圣上多喜提拔寒門子弟,但偶有興趣時,也會在禪家春試的臺上坐一坐。

圣上一來,安國公必定不會下山。

這樣一來只有禪宗出面秉持家杖全權負責,今年也是這般,他忙得腳不沾地。禪睿像是與這熱血guntang的氣氛并不相關,依舊在他的小院里安靜的喝茶練字。當禪宗詢問他這一次是否前去觀看時,他照舊含笑拒絕了。

這也是慣例,被禪宗藏在后院之后,他便鮮少露面。

禪景上臺時胸口怦怦,他看不見潺淵,卻能感受到刀柄上反握他的力量。這讓他多少有些安心,當他的刀露出來的時候,庶族中一片噓聲。

這斑駁破爛的刀,除了大的出奇,簡直就是廢棄的東西。

對手也露出氣憤之色,對他嫡廢子的名字有所耳聞,以為他猖狂到用把柴刀來羞辱自己。

禪景行禮,道:“敬請賜教。”

雙方的刀刃陡然相撞!

卻說這戰意正酣,另一邊禪睢也坐在臺下。他去年因故缺了席,今年正想一掃空期拿個頭籌。

身后有人交談。

他起初并不為然,只專注在臺上。只是身后人的竊笑越來越大,他聽他們說著禪景這些年如何廢物。禪睢即使與嫡系不相和,但在庶系子弟面前,他與嫡系同出正房,是一脈相連。這還是兄長告訴他的道理,所以他回首掃了眼庶系,見對方幾人訕訕,便面無表情的轉回來。

才靜了沒有幾瞬,突聽一側□□一聲笑。禪睢看去,是個短打利落的女孩子,長發高束腦后,眉眼清秀干凈,跪坐直挺。膝前橫放一把刀,顯然也是個春試者。見到禪睢望來,她抿嘴回了一笑,禪睢直愣的紅了臉。

身后才靜下的庶系又嘀咕起來。

這一次說的不是禪景,而是禪睿。

他們在禪睢身后擠眉弄眼,小聲道:“說是嫡系一脈,到底也是庶出。聽聞母微賤。”

另一個緊接著道:“難怪如此,早就聽聞……睿……豢養的……玩物……不過也是嫡系養的寵。”

禪睢握著刀的手倏地緊繃。

他們推來推去的哈哈著,笑道:“原先聽聞還在圣上面前露過臉……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