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這人臉黑鼻子更黑，腦海中浮現(xiàn)出某種奇特的聯(lián)想，不由停頓兩秒：“……狗鼻子？”

    此人臉色更黑：“外號就不用叫了吧！”

    俞雅保持沉默。還真是……外號夠形象的啊。至于小貓叫她幫忙罵他一頓這種得罪人的事兒還是算了吧。

    “我叫鐘文，喊小鐘就成。”顯然知道眼前這人記憶出問題的事，講完名字壓低了聲音湊近，“雅姐啊，跟你關(guān)系好才提醒你，多當心點吧，小貓肆無忌憚地入侵公共網(wǎng)絡(luò)，拿我們的資料庫跟他后花園一樣，這種事不能不管啊！還不止我發(fā)現(xiàn)的順帶幫他清理掉痕跡的那幾次呢，沒發(fā)現(xiàn)的估計還多了去——技術(shù)組最近特招倆超牛逼的白帽子，我們整套系統(tǒng)馬上都要換新的了，我先跟你說明白，如果小貓跟那倆白帽子打起來，我估計十有八-九他會吃虧——到時候就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事了，不把小貓徹底抓出來我們不好向上面交代的！”

    白帽子一般指正面的黑客，擅長識別計算機系統(tǒng)或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中的安全漏洞，但并不會惡意利用，而是選擇公布其漏洞，讓系統(tǒng)將這些漏洞在被其他人利用之前修補完畢。黑帽子與之正好相反，專門擅長尋找與攻擊漏洞為自己牟利。

    小貓比起黑帽子來，色調(diào)要灰一些，非常擅長攻擊技術(shù)，但也不會輕易造成破壞，行事中違法的行為不少，卻不會憑借手上的技術(shù)為自己牟利，同時，這種人精通攻擊與防御，頭腦里并不缺信息安全體系的宏觀意識，這也就是知道小貓在為非作歹，刑警隊還是一直想對其進行招安的主要原因。

    一方面小貓跟俞雅走得近，俞雅好歹還是警方顧問，警方能睜眼閉眼也就算了。一方面也確實是抓不到違法的證據(jù)，沒辦法指控，即便心知肚明她們肯定有很多并不合法的行為，卻也無可奈何。

    “我知道了。”這話說得并不心虛，雖然俞雅很清楚地知曉，小貓此刻估計就入侵了攝像頭正盯著她們。

    這時候最早到的那個民警之一靠過來：“這案子很奇怪啊。”

    兩人抬頭看他，見他抓著筆錄本子眉頭緊皺：“監(jiān)控錄像并沒有發(fā)現(xiàn)在這期間有人靠近，只看到最初的時候死者表現(xiàn)出類似胸悶難受、透不過氣的感覺，然后靠著沙發(fā)睡著——大概就是在昏睡的過程中，大出血且直接致死。”

    技術(shù)宅鐘文茫然眨巴下眼：“所以奇怪在哪？”

    俞雅平靜道：“應(yīng)該是流產(chǎn)。”

    該警察點了點頭，然后撓撓后腦勺：“她喝過水的杯子與剩余的蘇打水已經(jīng)送去化驗了……法醫(yī)已經(jīng)確定是藥流大出血致死。”他神情糾結(jié)，“可是待解決的問題相當多啊。死者是否知道自己服下了流產(chǎn)藥物？如果不知道，在流產(chǎn)出血的疼痛下為什么不醒？如果知道，那為什么要在這種關(guān)鍵時候來酒吧？”

    “不過，意外死亡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所以雅姐為什么會認為是他殺？”

    “她是自行藥流，并且已經(jīng)找地方排出大部分，穿著那件深色厚大衣是為了掩飾身上的血腥味道。而因為與不能拒絕的人約好，所以她才會在這時候來到黑街——情人或者有所求的人可能性很高。”俞雅停頓了下，“眾所皆知私自藥流的危險性還是很高的，但大出血致死的狀況并不太有，清醒狀態(tài)下的人一旦發(fā)現(xiàn)不對勁會馬上去醫(yī)院，不過，如果是意識混沌的人那就難免了。我認為有人猜測到甚至主動導(dǎo)致了她的大出血，并且對她使用了讓她不清醒的藥物——接下去你們該調(diào)查下死者身份與人際關(guān)系，然后排除可疑目標了。”

    說完隨手把空了的黑啤罐子捏扁：“成了，你們忙活，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一個傻乎乎的點頭：“雅姐慢走啊。”一個對她揮揮手，看她身影走出不遠，夾著筆記本奪步上前，眼瞥著她轉(zhuǎn)頭進了隔壁的那家酒吧，摸摸下巴，很有好奇心地琢磨她來這里的目的。

    俞雅走到樓上包廂，找到鑰匙卡對應(yīng)的號碼打開，推門進去就見著翹腿坐在那的人。

    “……”英俊，極其英俊，英俊得簡直過分的那種英俊。

    金發(fā)碧眼，高鼻深目，標準的日耳曼人長相。就五官與臉型來看，簡直完美。身材修長挺拔，金絲眼鏡，休閑西裝，很有文質(zhì)彬彬的感覺。他抬頭看向門口的人時也是一愣，連忙起身伸手：“烏鴉？”

    說的是英語，有口音，俞雅直覺這是個瑞典人。既然對方伸手了她也就抬手與之握了握。

    “我是哈曼，”這個外國人熱切地注視著她，“張介紹我來找你……”

    呵呵，她還不知道自己有個這么神奇的綽號。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手虛按一下，向別人示意自己有情況。掏出手機來一看，反正也不知道是誰，直接按通話鍵湊到耳邊：“喂？”

    線路那頭的聲音比較很平和，語氣沒什么起伏，像闡述某種事實一般的自然：“明天中午12點半在名門大酒店西餐區(qū)見一面。”

    俞雅想了一下：“董千城？”

    那邊沉默幾秒，然后道：“對。”

    俞雅也覺得自己該趁早見見這家伙，驗證一下自己的某些猜測：“可以。”

    “記得準時。”然后電話干脆利落掛斷了。

    ……有個性。她把手機塞回去。

    “哈曼是嗎，”俞雅抬頭，同樣用英語回應(yīng)，“你有事需要我?guī)椭俊?/br>
    第51章 秘密顧問07

    有意思, 小貓通知她來酒吧，說是有人想見她。結(jié)果出現(xiàn)的是個外國佬，進門就叫她“烏鴉”，還說是“張”介紹過來的。很好，又新增了兩個謎題。

    俞雅瞇了瞇眼，代號這問題暫且不說, 烏鴉這種生物本來就不是什么吉祥的東西, 非要說能帶來厄運也講得通, 拿這么個稱呼作代號, 不僅僅是因為名字的諧音吧, 那么她到底做過什么, 以至于這代號在地下世界似乎還挺深入人心？

    至于“張”？首回聽到這個姓氏來著。她腦袋里浮現(xiàn)出來的第一印象應(yīng)該是方耀明所說的她的“團隊”。也許是除了小貓之外的另一個成員。那么這位成員的職能是什么？就目前看來, 感覺有點像是中介……介紹客戶的那種中介。如果這樣想的話，那她之前兩年私底下在干的貌似確實不是什么合法的或者能見光的事物。

    想想, 她爸死于非命死因又牽扯極深, 她試圖找明真相給她爸報仇如何是件簡單的事？她爸都不得不親腳趟下的黑泥, 沒理由她站在岸上就能把一切探得明明白白, 該沾渾水還是得沾，該摸腥臭還是得摸, 手段這種東西永遠都是因人而異，而這年頭還有什么比情報更值錢？所以她需要錢, 大量的錢。警方的那點顧問工資不少，但也就夠